【第一更,昨晚失眠,白天睡了一天,晚上六點吃過飯準備碼字,一個老朋友打來電話,聊了兩三個小時。。。更新遲了。抱歉。諸位可以明天再看,】
“婆婆,婆婆,你等等我。”桃桃大聲的嚷嚷道。山溪婉轉流淌,淅淅細雨之中,溪畔桃花繽紛而落。
無情最是天蒼穹雨,打落桃花一樹春。在這斜風細雨之中,每一片落下的花瓣,都是醉人的旋律。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林桃花始盛開。”桃花婆婆與桃桃,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之中,沿著山溪而行,看桃花在開得最紅艷時刻,飄零溪水之中,遠遠的流淌,向著不知名的遠方飄零而去。
“花自飄零水自流......誰的心事,如桃花,瓣瓣落下,零落成泥,又碾作塵,任君踐踏,曰:紅塵!”
“婆婆,你在說什么呀......”桃桃跟了上來,揮舞手中的桃花枝條。轉動天真無邪的眸子,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沒什么,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桃花婆婆腳步不停,沿著溪水,繼續向前而行。
空曠的山林中,悠揚的笛音,穿過青灰色的,細細雨幕,遠遠的飄來。
笛音起始宛轉悠揚,在雨中彌散開來。又仿佛帶著如泣如訴般的哀怨。
這哀怨不同于洞簫的蒼茫凄涼,而是低迷纏綿,如情人幽怨的話語,聽在人的耳中,便要勾起人,如潮的心事。
這般奪人心魄的笛音,桃花婆婆如聞所未聞,自顧自的行走。
而桃桃卻是走走停停,這個天真無邪,不知憂愁,不知情思為何物的小女童,此刻她的心卻也隨著這笛音波動,似輕風拂過如鏡湖面,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折皺的漣漪。
她的眼中時而有些迷惑,時而,又顯得清明。便是將要迷失在這笛音之中。她的腳步越走越慢,在溪流轉過一個方向之后,漸漸的,桃桃已經看不到桃花婆婆的背影。
她的眼圈微微有些泛紅,仿佛有一種沖動在心中生出,仿佛有一個人在等她,只是她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也找不到這個人。
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禁不住蹲下身子,怔怔望著溪流中,不時飄過的粉紅色花瓣,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她稚氣的臉龐,掛著一縷淡淡的哀怨。細雨落在她如玉的清秀臉龐。匯集流淌,如淚,一顆顆滴入溪水之中。
蜿蜒的溪流,終于在轉過山口,匯入一條小河流之中。向著更大更遠的河流,奔流而去。
山腳之下。青色炊煙,在綿密的細雨之中氤氳升起。凡人的家,不知是否能夠溫暖斬斷七情六欲的修士,冰冷的心。
笛音嘎然......
白衣文士輕輕撫摸竹笛。片刻之后,他將雙手緩緩背在身后,臨水而立。望著遠去的溪流,與溪流中飄零的花瓣,頗有感慨,低低吟誦。
“好花開落兮,隨風飄零。細雨匯流兮,逐水浮萍......”
“既然知道是逐水浮萍,為何還要來尋老婆子。”桃花婆婆在離著白衣文士十丈遠的時候,鹿頭杖一頓,停住了腳步。
“好一個細雨匯流,好一個逐水浮萍。歲月如流兮,片刻無休,人生如電兮,轉瞬即逝,”司馬玉麟朗聲笑道,拍手稱好。
司馬玉麟,扶瑤,公孫曉鶯,易安,李軒和與丁靈六人聽聞笛音,向著此方行來,轉過山背。便是見到了這白衣文士,與桃花婆婆。
“是永青山人,”易安心頭一跳,在聽到婉轉笛音之時,易安心中已是有些猜測,在見到這白衣文士孤漠的身影之時,雖然他沒有轉過身來,易安已是確定,此人,就是曾與他一醉方休的永青山人。
當日在巫山望云亭外,巫山神女走后沒多久,易安便是醒轉過來。他的記憶經過巫山神女的溫養也都恢復了過來。
由于要尋找三樣靈物,這三樣靈物,還不在同一個地方。
所以在一番商議之后。他們決定分開行動。由于去南疆流火山取不枯草危險最小。一番商議之后,便是決定由李軒和帶著丁靈,與風雷二子一起前往,由于丁靈修習的是火屬性功法,所以去火山口取不枯草是最合適不過的。
不過丁靈百般不愿與公孫曉鶯這個師姐分開,就道流火山沒什么危險,便提議讓風雷二子與金銘石磊一起去。真金不怕火煉,石磊開路。風雷為輔。也沒什么危險。
眾人再次商議之下,也覺得流火山最為平坦。不枯草也不是很珍貴,沒有人會阻攔他們摘取。以他們現在修為,應是手到擒來。
于是,便是雷力與星辰,石磊與金銘四人前往南疆流火山摘取不枯草。
而去東海摘取蜃霧花,與去北極采取北極玄凌則有一定的危險性。便由李軒和與司馬玉麟帶著幾人一起前往。
他們下了巫山之后,商議過后,便是分開而行。此番路過這座無名山谷,聽到笛音,便是落下身來查看。
“師叔,果真是師叔。”司馬玉麟對著白衣文士的背影,遙遙施了一禮。
白衣文士轉過身來。他目光掃過眾人,停住了易安身上。
“看來你的寄魂,仍是沒有解除。”白衣文士輕嘆一聲。
“神女能幫在下將寄魂控制住,在下已經覺得很滿足了。”易安跨出一步苦笑一聲道。
“世上千年酒,不解此一愁。不知永青山人千年的酒,是否還有。”易安恢復記憶之后,前事種種,對于他來說如夢如幻,這一番番生死下來。他的心越來越趨于波瀾不驚。
而現在他寄魂能夠控制住,還有公孫曉鶯在他身邊,以及這么多朋友幫他一起尋找靈物,以幫他最終擺脫寄魂的纏繞。易安的心已經很是滿足了。他已不是當初在永青山中,那個滿腹糾結愁腸百轉的易安。
被困于山洞三年,易安的法力雖然毫無長進,他的心態,卻是達到了一種常人難以企及的,寵辱不驚的境界。
他此刻問永青山人的酒,也不是問他的酒,而是,在問他的愁。
那晚在永青山竹林之中,易安與永青山人是借酒澆愁,現在,易安則是借酒問愁。他的愁已消。他想問一問,這個拿他當朋友的白衣文士,他的愁,是否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