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下手真夠黑的。”曹清從皇宮出來，一邊走一邊用手擦嘴角的血。不小心被朱由檢在臉上揍了一拳，將嘴角弄破了，見了紅。一開始說好不打臉的，誰知道朱由檢竟然故意犯規。曹清也可勁的揍了朱由檢兩老拳，將這家伙打成了熊貓眼。估計又有幾天不能上朝。曹清才懶得去管朱由檢這幾天用什么借口去應付滿朝大臣與言官。

曹清晚上還是回了曹化淳住的地方。

“清兒，誰將你打成了這個樣子？”曹化淳很是心疼的問道。

“還能有誰？還不是御書房的那個小太監。這家伙不守規矩，竟然偷襲我的臉。”曹清說道。

“我給你擦點藥吧！”曹化淳打開一個木箱子，里面放了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曹化淳從里面拿了一瓶出來，拿在手中仔細看了一下，才將藥瓶拿在手中。拔開瓶塞，從藥瓶里面傳出來一股濃郁的藥香味。然后倒了一點出來抹在曹清有些青紫的受傷部位。

曹清立即感覺到一陣清涼，傷處的疼痛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咦？好東西啊！”曹清說道。

“你還這道這是好東西啊。這東西精貴著呢！就是宮中都沒有這東西。”曹化淳說道。

“那父親大人如何有？”曹清說道。

“這是我配的，你說我為什么會有。”曹化淳說道。

“你還懂醫術？父親，還有你不懂的么？”曹清知道曹化淳是個很厲害的人物，論學識，不會比外面的那些個腐儒差，論計謀，也是非常厲害的謀士。可是他是一個太監。原來的歷史中，朱由檢能夠扳倒魏忠賢，就少不了曹化淳的出謀獻策。不夠曹化淳看錯了那些文官。他以為文官們可以讓大明重新振作，卻沒想到文官集團與魏忠賢集團維持平衡，才能讓朱由檢的位置更穩。

“呵呵。在宮里閑著無事的時候，就多看了幾本書，談不上會醫術，就是碰巧知道了一些方子，用這些方子煉了一些藥，沒想到效果不錯。這些藥太醫院都沒有。將來老了，說不定還能夠指著這些藥養活自己。”曹化淳說道。

“父親，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但是過繼到你膝下，你便是我父親。日后父親老了，自然有我侍奉左右。”曹清說道。

“嘿嘿。我兒是孝子。不錯。不過為父總要給吾兒備置一些東西。雖說你現在在宮里有了營生，但是這種事情是做不長的。原因你是知道的。如果宮里知道你不是太監，你必然死罪，再不濟，也是會像為父一樣，成為廢人。為父這一生，已經深切明白身體殘疾的痛苦。所以，你以后絕對不能走為父的老路。吾兒，你可聽明白了？”曹化淳說道。

“清兒明白。”曹清說道。

“為父也不問你這些天干了什么，將來想干什么。總而言之，做什么事情之前，要用這個。”曹化淳用手點了點自己腦袋，“想清楚，你要什么。這是最重要的。那個趙信，你要多跟他結交，但也不能完全交心。記住了，對任何人都要防著一手。就算是為父，你也不能把心窩子掏出來。這皇宮里面，嘿嘿。不說了。這些方子，為父都記在這個小本子里，你要是用得上，只管拿去。”

曹化淳這一次向曹清說了很多話，他已經看出來了曹清做這些事情，必定是有意圖的，甚至能夠猜出來他們想要干什么。雖然有些稚嫩，但是卻也有效。那個人現在實在有些剛愎自用，也許也早已看出了這兩個年輕人干的事情，但是他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他認為這倆小子折騰不出什么名堂來。其實，曹化淳也不認為這倆小子能夠干出什么名堂來。他看重的是，曹清能夠與宮里那位走得更近，而且有了這一次經歷，曹清會變得更成熟，等將來有機會，再給曹清謀個職位。也算是光宗耀祖。

第二天的時候，兵仗局已經是熱火朝天。

兵仗局已經很久沒有開爐了，現在一下子有了這么多活計，而且新來的掌印大人許諾了現結現銀，不會給這些苦哈哈打白條。所以這些工匠們都是卯足了勁。

打造的東西雖然多，需要的生鐵熟鐵數量卻有限。而且都是使用手工制作，所以對條件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兵仗局雖然荒廢得厲害，但是整理一兩日就可以開工。

“都給我細致一點，這一批工件能不能夠完成，這些量具是關鍵。量具精準了，后面的工件都好辦。照著尺寸做便是。鑿也要鑿得不差半分。但是量具是最重要的。量具不準，后面的偏差就會非常之大。”老楊頭說道。

“老楊說得在理，都打起精神來，咱們兵仗局工匠的招牌那可是金子打的。拿出去都是當做典范的。所以，誰也不能給我拖后腿子。不然老子削他！”周步貴也很是緊張，整個打造過程，一刻都不敢放松，一直在一旁盯著。楊士良與周步貴徒弟很多，所以，基本上不用他們兩個親自動手了。不夠他們兩個經驗豐富，就算自己不動手，也只需要在一旁看上一兩眼，便能夠知道這打造的過程中究竟有沒有出漏子。

楊大年有氣無力的拿著打鐵錘不斷的往鐵塊上砸，那鐵塊在他的錘子下面如同泥團一般。

“你個錘子。讓你這么錘，再好的料子也給你白瞎了。你個犢子，你不好好給我好好打，老子削你！”楊士良說道。

“打得再好，一輩子也是個打鐵匠。有什么出息？”楊大年嘟噥著嘴巴。

“你個犢子！你說什么？給老子說大聲一點？”楊士良真是火了，什么都能夠容忍，就以難以忍受別人貶低自己的工作。別人貶低也就罷了，他楊士良也管不著。但是自家兒子都看不起，讓他老楊如何忍受得了？

“反正我不想跟你一樣，一輩子打鐵！”楊大年也是撐著膽子說道。

“你這個小兔崽子，這么犟。趕緊滾回家去。”劉慶余連忙推著楊大年讓他快走，楊士良那火山指定要爆發了。

“你個敗家玩意兒！看老子今天不好好削死你！”楊士良像一頭獅子一樣沖了過去，手里竟然還抄著一個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