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來的兩人,一個襲墨綠色的錦袍,面如冠玉,神色清雅,讓人好生贊嘆這一絕代風華之人;另一個則是一身月牙白錦衣,相較墨綠色衣著的男子,他的五官相對更為柔和,卻也是說不出的俊朗,渾身上下籠罩著尊貴的氣息。
此二人并肩一道走,即可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讓陌弦月注目的是墨綠色衣著的男子,那人面上溫和,但是眼底冰冷,昭示著無情。
前方兩人見到琴無邪,眼神都微微一變,隨即微微揚笑與他點頭,倒是沒有打招呼。
琴無邪還是一如之前的目中無人,似乎并未將兩人放在眼里。
當陌弦月從他們身邊經過之時,與那一身墨綠色衣著的男子目光相遇。男子見她,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卻未來得及多加深究,陌弦月已經離去。
一直到陌弦月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還凝視著那處。
“無雙,怎么了?”身旁,溫煦的男子問。
南宮無雙緩緩地收回了視線,苦笑一下,道:“沒什么。”
“你認識方才那位姑娘?”一身月牙白的男子,是與南宮無雙一同前來的云穹國的六皇子——鏡宇白。
南宮無雙略微思索片刻,回答道:“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那位姑娘身上的氣息,覺得有些熟悉而已。”
“哦?”鏡宇白挑眉一笑,“莫不是你拈花公子無意留情,卻將人家姑娘忘卻了?”
“六皇子說笑了,無雙心中如何能容下其他女子?”南宮無雙苦笑。
“呵呵,天下誰人不知你拈花公子無心呢!”鏡宇白意有所指,卻并未點破那層薄膜。
兩人一道往宴廳走去,一路上,兩人各有心思。
而在那原本的拐角處,陌弦月靜靜地站立,將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了去。
站在她身邊的,自然是琴無邪。
南宮無雙,難怪她覺得那個人身上的氣場讓她覺得怪異呢,原來,他就是當初送“她”上花轎的人,同時還是接收“她”遺言的人。
腰間猛的一痛,她頓時一個激靈,一個直拳直接朝著身邊的人面門飛了過去,卻在中途被阻擋了。
“想死就說一聲。”陌弦月從他手中抽回手,警告道。
琴無邪一個冷眼遞去,“你看他眼睛都直了,說說看,是貪圖他的美色還是另有目的?”
“他就是再美,也美不過你這個妖孽。”陌弦月伸出手指,輕輕勾起琴無邪的下巴,像極了一個女流氓。
嚴律、上官玄在一旁有些抽搐了,居然當著王爺的面說美……
果然,琴無邪的臉色立刻就黑了下去。
陌弦月也見好就收,轉向了正題,問:“剛剛那兩個人是誰?”
“姑娘不知道?”嚴律有些好奇。
“不是很清楚。”陌弦月如實道,如果沒有猜錯,他們的身份應該已經知道了,她想知道的再具體一點。
上官玄看了琴無邪一眼,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不過琴無邪并未表示,也就等于是默認了。
嚴律回答道:“那墨綠色衣著的男子是云穹國南宮遠丞相之子南宮無雙,也是五國四大公子之一,拈花公子,文韜武略,但為人深不可測,心思難以捉摸;另外一人則是云穹國的六皇子鏡宇白,為人謙和爾雅,滿腹經綸,見識淵博,乃是治國之才,如無意外,他便會是云穹國下一位君主。”
“只是他二人為何會在一起?”上官玄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
“怎么?那兩人之間有什么問題?”陌弦月一聽就聽出了其中的問題。
上官玄微微尷尬,看了眼琴無邪,見他依舊沒表情才道:“兩年前云穹國的七公主與我們南詔……額,聯姻,七公主命喪途中……”
“這個我知道,然后呢?”陌弦月自然知道里面省略的那部分是關于琴無邪是新浪一事。
“其實……那個……這個……”上官玄有些局促了,還緊張的看看琴無邪。
琴無邪瞥了他一眼,接過話:“鏡饒雪心里的人是南宮無雙,鏡宇白曾對南宮無雙大打出手。”
“為什么?”陌弦月問了一句,旋即反應過來,“因為南宮無雙沒有去爭取,鏡宇白就為喪命的鏡饒雪抱不平了。”
嚴律、上官玄心中吃驚,這陌姑娘太聰明了。
琴無邪冷睨了她一眼,沒有反駁。
“其實這只是一方面,”上官玄又給補充,“七公主的噩耗傳至云穹國宮里之后,七公主的孿生妹妹八公主受不了打擊,逃出皇宮,至今下落不明。”
“哦?”陌弦月心生疑慮,“我不是聽說那八公主是個不受寵的主,皇宮里除了那姐姐之外就沒人在意她的生死了嗎?這跟那位六皇子又有什么關系?”
“陌姑娘有所不知,”嚴律一派“我知天知地”的樣子,給她解惑:“六皇子從小隨軍做軍師歷練,但是自小對那纖弱的八公主疼愛,外人并不知曉。八公主失蹤之時,他正好在云穹國北方的駐地為將軍出謀劃策。”
“七公主成親,他沒有回來?”陌弦月繼續疑問。
上官玄搖頭,“所有人視七公主為掌上明珠,唯獨六皇子,視八公主為珍寶,當然,他對七公主也不差。”
“所以,新仇舊恨,他應該都怪罪道南宮無雙的身上是嗎?”陌弦月陰陽怪氣的接了下去。
嚴律上官默不作聲,所以他們才奇怪,這兩人怎么就和平相處了起來。
而且這一次,從不四處招搖的鏡宇白,竟然會在南詔國的美人節出現,這太讓人吃驚了。
至于陌弦月,她所了解的則是又多了一些。
按照她的推斷,當年鏡饒月出嫁,應該是為了鏡饒雪才是,才會讓絕情帶那句話給南宮無雙。
如果真是如此,鏡饒雪應該還在皇宮,鏡宇白機警,不可能察覺不到什么。
難道說……從皇宮逃走的人,是鏡饒雪?她是因為什么原因才逃走的?
“對了,那位八公主逃走,皇宮沒有派人找尋嗎?”
“沒有。”嚴律搖頭,“這件事情皇宮采取了息事寧人的方式,我們當初是聯姻一方,所以才有所知曉。”
“也對……畢竟是不受寵的公主,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陌弦月似笑非笑道,帶著些許諷刺。
琴無邪看了陌弦月一眼,忽而伸手將她摟住,冷聲道:“她受不受寵都與你無關,你是你,她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