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陌弦月的話,風塵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陌弦月巧笑嫣然,從頭至尾都不曾露出詫異,包括那令人驚悚的縮骨功,當真是寸骨皆宜;也包括她面具下的身份:風塵。
上官玄冷睨地上癱軟的風塵,道:“南王派你來接近王爺,究竟有何居心?”
牙一咬,風塵抬頭道:“奴婢自身對邪王愛慕有加,才會請求南王將奴婢當做禮物送來邪王府,一切與南王無關。”
“就算是愛慕王爺,用得著如此喬裝打扮嗎?”戰云冷喝一聲。
那精湛的縮骨功太過出人意料,竟然將十八九歲的身體骨骼整個縮略到十三歲少女的模樣,如此的功夫,讓人驚恐。
“先前邪王已當眾羞辱奴婢,奴婢自然要……”風塵低垂著頭,已經沒有了對戰云的那份恐懼。
“被羞辱了還會對我們王爺愛慕有加?不是因愛生恨吧?”上官玄幽默的問。
“怎么可能……”風塵焦急的解釋,卻被上官玄眼睛一橫,閉上了嘴。
上官玄臉上雖然在笑,但是笑容中滿滿的都是譏諷。
戰云則是轉向了陌弦月,問:“陌姑娘,屬下想先將她打入大牢,等王爺回來再行定奪,您看……”
陌弦月嫣然一笑,那眼中可是閃爍著感興趣的光芒。
“她是琴慕錦送來的人,你把她打入大牢,這話傳到琴慕錦的耳中,你說會怎么樣?”她淡淡的問,一邊注釋著手中的面具,笑意更濃。
幾個人都看到了陌弦月臉上的笑容,總覺得她的那個笑容跟她說的話不是在同一個級別上的。
風塵亦是如此,她想要凝聚自己的功夫,想要反擊,可是在動了動些許真氣之后就立刻就股反噬的痛楚蔓延。
“有這么一個大美女投懷送抱,琴無邪應該高興才是。”陌弦月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風塵的臉。
“可是陌姑娘……”一聽這話,上官玄立刻就緊張了起來。
琴無邪是不近女色的——
“要是你動了她,琴慕錦那里你是沒法交代的。”陌弦月淡淡的道,“要是擔心你她有危害也大可放心,我會替琴無邪‘打理’的干干凈凈、清清爽爽……”
聞言戰云跟上官玄兩人頓時一個寒顫,一股涼意從腳底心上升到頭頂。
風塵的臉色又是一變,陌弦月周身所攜帶的那股不安定的邪氣,尤為讓她覺得害怕,從心底的害怕。
方想說話,陌弦月就瞬間點住了她的啞穴,讓她閉上了嘴。
陌弦月對戰云和上官玄道:“你們別擔心,我會暫時幫琴無邪好好‘照顧’這位大美人的,琴慕錦送來的禮物,可一定要好好的收了不是?”
戰云、上官玄對望一眼,渾身又是一陣寒顫——陌姑娘,就是交給您來“照顧”,我們才害怕啊!
希望您不要做出什么讓王爺發怒的事情啊!
只可惜,戰云與上官玄的祈禱并沒有靈驗,他們對陌弦月的太過信任從而導致了巨大的威脅。
當晚,琴無邪從宮中回來便是一臉鐵青,嚴律、大豐小豐跟著前去的三個人也沒有好臉色。
待琴無邪先行離開之后,上官玄才拉住了嚴律,問:“出了什么事?”
嚴律坐下,嘆息了一聲:“是孔丞相的兒子孔晟的事情。”
“那日在街頭縱馬的孔晟……”上官玄迅速就知道了,“怎么,孔丞相對王爺提出了什么要求?讓王爺放人?”
“不是對王爺要求,而是對皇上提要求,用皇上來壓住我們王爺。”豐城碧一拳砸在了石桌上,頓時一個角沒了。
“依王爺的性格,應該不會在意吧?”上官玄道。
“王爺當然不會將他們放在眼里,不過……”豐城綠冷哼,“南王氣焰囂張,利用輕狂捉拿江潛(當初那個海盜頭目名字)被逃一事做文章,說輕狂跟海盜有勾結,以此威脅王爺。”
上官玄、戰云頓時了然,他們王爺雖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但是對待自己的下屬還是和善的。
莫輕狂的性子他們最了解,江潛逃走,并非他的錯,而是因為江潛本身是絕代高手,不逃走的可能性會比較小。
可以此來做文章,說王爺的人勾結海盜,明理是指著莫輕狂,但暗中就是說他們王爺。畢竟,沒有主子的允許,一介屬下又怎么會有如此之大的膽子?
也難怪他們王爺會如此怒火沖天了!
“那王爺怎么說?放了孔晟?”戰云問。
嚴律冷笑,“依王爺的性格自然不可能放人,尤其還是為非作歹的人。”
“那王爺是……”
“王爺說了,既然能抓江潛第一次,就絕對能夠抓他第二次。”豐城碧心里想到宮里看到琴慕錦那囂張的臉就是一股怒氣。
“這一次,江潛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王爺不會放過他了。”豐城綠念道。
那是肯定的了!
眾人在心里皆有底,琴無邪從來就不是一個吃虧的主。當初抓住江潛也是為了利用他來將還留在海上的海盜一網打盡,卻沒想到江潛太過陰險狡詐,讓他逃走了不說,還一路殺掠逃回了海上。
可想而知,琴無邪這怒火怎么也不可能小的了!
一時間,庭院里面安靜了下來,夏日的炎熱已經被微風吹散。
星空閃爍,看來明日又是一個好天!
“對了,今天南王是不是送了禮物來給王爺?”嚴律喝了一口茶,忽然想到這件事情。
上官玄和戰云聞言頓時臉色微微一變,豐城碧道:“看今天南王的臉色,似乎對他送的禮物很滿意。是什么東西,現在要拿去給王爺看嗎?”
豐城綠則是蹙起了眉頭,“南王從來都不安好心,他會送什么好東西給王爺?有毒也說不定!”
上官玄和戰云嘴角牽了牽,臉色有些尷尬。
人精嚴律一眼就看出這兩人有問題,放下茶杯問:“王爺說讓陌姑娘處理府中事情,那禮物……”
“老嚴,其實……”上官玄剛開口,就聽到后院一聲巨響。
眾人齊齊趕赴,那地方,正是王爺的寢居!
當嚴律等人來到原落之中時,就見一根粗壯的柱子已經被打斷了倒在地上,而空地之中,是一個赤條條的人。一個女人,頭頂光光的女人。
“陌、弦、月!”眾人聽到了磨牙的聲音,頓時齊齊閃人,眼不見為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