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蠻奴才,我暫且不跟你計較,現在有要緊的事,等我忙清了,自然再與你理論,三天后,就在,”那趕車人看了看周圍,然后指著路邊的繁香茶鋪說道,“就在那見面!?!?/p>
安陵夢掃了一眼旁邊的繁香茶鋪,譏諷道,“口氣那么大的人請本姑奶奶喝茶居然選在這么小的茶鋪,真是豬鼻子插蔥——裝象??!”
“你!好,你說,在哪里見面?”那趕車的人氣得滿臉通紅,安陵夢這才注意到,這趕車的男子倒是一表人才,確切的說長相清秀,看在他的相貌上,安陵夢心里軟了軟。
安陵夢靈動的眼睛一骨碌,扭頭問路邊的看客,“皇都最大的茶鋪是什么?”
“玄天第一莊啊,那可是王公貴族經常去的,咱們小老百姓只有遠遠望一眼的份兒?!睕]想到繁香茶鋪的老板一下子跑到安陵夢跟前說道。
“好!我們就定在玄天第一莊!不見不散,不來的就是王八蛋!”安陵夢一臉的神氣。
那趕車的一聽,當下有些驚呆,誰知此時馬車里面的那位只撩開一點點的轎簾兒,用扇子戳了戳趕車人,那趕車人急忙把耳朵湊過去。
安陵夢集中精神聽聽那人說的時候什么,可是無奈周遭看戲的人太多,還是沒有聽清。
“好!明天,玄天第一莊!”那趕車人大聲說道,病抱拳說,“姑娘這次肯讓開了吧?再遲了,恐怕你死上一百次也賠不起耽擱的這時間?!?/p>
“哼,姑奶奶九尾貓,死不了,死了一回還一回,好啦,你走吧!下次趕路啊把眼睛放在臉上,別一不小心又放在頭頂上?!卑擦陦糇岄_了路。
那輛車匆匆的消失在夜色中,周圍的路人中爆發出一陣陣掌聲。
安陵夢一見事情解決了,想著,要是再耽擱下去,指不定還會發生什么事情呢,還不如早一點打聽一下路,回安陵府——那個不愿回但是必須回的家。
安陵夢擠出議論紛紛的人群,剛想掉頭離開,一把被繁香茶鋪的老板拽住。
“大叔,我可是沒給你的茶鋪找麻煩!”安陵夢一臉疑惑的看著茶鋪老板。
“嘿嘿,女俠,小老兒一見您就知道您絕非泛泛之輩,看您剛才那架勢那氣場那陣腳,在下真是欽佩不已。女俠,不如來我小店喝杯茶水再走,您剛才費了那么半天的口舌,想必已經口渴了吧?!边@茶鋪老板雖然看起來有些虛,但是此時的安陵夢確實有些渴了。
安陵夢扁了扁嘴,說道,“所謂盛情難卻啊?!?/p>
“是啊是啊,請女俠賞臉——”那茶鋪老板伸手做出請的姿勢。
安陵夢大步走了進去,選了一個還不錯的位置坐下,那茶鋪伙計很速度的就端上茶水了。
“大叔,您這速度也太快了吧,比火箭發射有過之而不及啊?!卑擦陦艄具斯具说暮攘艘淮笸?,說道。
“女俠,您說什么,火?什么?”那茶鋪老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莫名其妙的看著安陵夢。
“額,我就是說你上茶很快,沒別的意思。”
“嘿嘿,女俠覺得我這茶怎么樣?”那茶鋪老板瞇著雙眼,將臉湊到了安陵夢的面前。
安陵夢頓時覺得眼前的茶鋪老板的臉變成了雙影兒,四只眼睛在使勁兒的盯著她看。
這時候才明白,這個家伙原來在茶中下了藥了!
哼哼,這一關對別人來說,也許是過不去了,可是對于她安陵夢來說那就是無聊中增添了幾分樂趣。
想她安陵夢可是一直拿著自己施毒試毒長大的,什么樣的毒能毒的了她?好吧,將計就計了,我就裝作昏過去,看看你有什么花樣兒!
那老板在安陵夢面前叫了幾聲,見她沒什么反應之后,招呼了一下柜臺后面的伙計,兩個人就將安陵夢拖拉著到了后屋。
“哼哼,任你功夫再高,我的毒藥一到,你就馬上昏倒,你的金銀財寶,統統塞進我的錢包!還想醒了找官通報?看我怎么把你做成人肉大包!”茶鋪老板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將安陵夢隨身攜帶的包袱拿了下來。
“老板,這姑娘有——有錢么?”原來這伙計是個磕巴。
“你看她這身衣服像是窮鬼?再看,她連皇都的大茶樓都不知道,這一定是個外來貨啊,傻子!我都教了你多少次了?”茶鋪老板一邊不滿徒弟的愚笨,一邊洋洋自得。
安陵夢心想,哼這身衣服可是云妙休送的,人家家境殷實當然有好料子好裁縫做得出好衣服,哼哼,可是我安陵夢真的沒什么錢!
“師傅,待會兒把——把——把這姑娘跟那些流民關到一起么?”小伙計問道。
安陵夢心里一驚,又是流民,在進城之前就聽老奶奶說有流民,這次又在這黑店聽到了流民。
“不,那些流民又臟又臭的,這姑娘可是嫩的很,給她關一個單間,沒準可以賣到怡香院,比做成肉包好多了。”那茶鋪老板說。
安陵夢瞇起的眼縫看得出這老板一臉的見錢眼開的混賬模樣,真想跳起來,用個毒蠱讓他大哭三天三夜,可是想想還有別的人被關著,不如再等等再做打算。
“老板——不如,不如把這姑娘——給,給,給我做老婆吧,你看她長得真好看。”那呆頭鵝一樣的伙計,對著安陵夢一臉的花癡。
“好看有個鳥用?。坷献硬幌矚g女人喜歡銀子,你要是給老子二十兩銀子,你就把她領走?!辈桎伬习搴莺莸膰娏嘶镉嬕荒?。
那伙計不說話了。
安陵夢心里想著,這老頭子不會是有什么疾病然后就把精力投在聚斂錢財上面來緩解他內心的焦灼吧?哼,姑奶奶這么貌若天仙,你居然看著姑奶奶對銀子感興趣,哼,等著!
老板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臨了告訴伙計,“你要是敢偷偷的將她帶回家,小心我打斷你的腿!”說完甩袖子離開了。
安陵夢依舊裝作昏死。
“姑——姑娘,哎,”那伙計想說什么卻沒說出來,一下子將安陵夢橫打扛起在肩膀,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