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我是你爹,你竟然連你爹爹都想要殺了嗎?你這個畜生,我養(yǎng)你這么大就是讓你回來殺我的?”
洛鴻纓忍著胸口上的劇痛,氣急敗壞的吼道,恨不得將她殺了,可是皇上的圣旨還歷歷在目,就算他恨死了這個女兒,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在丞相府里對她動手,除非他不想再在朝堂之上混了。
可是這個丫頭狡猾得像狐貍一樣,一個半月來她都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肯出府半步,就算他想要對她痛下殺手都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機會。
“別玷污了爹那么神圣的字眼,洛鴻纓,你不配做我爹,做你的女兒也讓我感到恥辱!”
江南冷聲的打斷他的話,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恨意,“你心胸狹窄,瑕疵必報,虛偽狡詐,看到你一次我就惡心一次。”
“混賬,畜生,誰允許你這么說你的爹爹的?這就是身為名媛淑女的風范,你照鏡子看看,你這個樣子還想做太子妃,別出去丟了我們洛家的臉了。果真是老天有眼,注定讓你失身山賊,也省得你再進宮去禍害太子殿下了,活該。”
洛鴻纓氣喘吁吁,捂著胸口汨汨流著鮮血的地方,極盡惡毒的詛咒道。
“相爺,你怎么了,怎么會受傷呢?聽說你出事了妾身都嚇死了,你怎么能那么不小心呢。”
兩道裊娜的身影跑了進來,一左一右靠在洛鴻纓的身邊,哭得眼淚嘩嘩的,一左一右的搖晃著丞相,疼得他說不出話來,氣得差點將這兩個女人扔出去。
“別吵了,吵得我頭疼。”
怎么大夫這么久都不到,他都快要疼死了。
來人正是二姨娘和三姨娘,發(fā)髻散亂,眼睛紅腫,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有些凌亂,好像是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的。
“爹,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滿身是血?”
洛天瑜和洛玥婷也急匆匆的趕來,被眼前血花飛濺的場景嚇了一跳,再看著父親滿臉痛苦的樣子,又看著洛江南脖子上青紫的淤痕,頓時明白了大半。
“娘,三娘,別哭了,先讓大夫給爹爹包扎傷口,爹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了。”
洛天瑜心疼的說道,小心的扶著父親在椅子上坐下,又沉聲對洛鴻纓的兩位姨娘說道。
二姨娘和三姨娘才依依不舍的起來,讓急匆匆趕來還氣喘吁吁的大夫給洛鴻纓包扎傷口。
“又是你這個混賬,竟然連自己爹爹都敢傷害,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要是沒有你爹爹你能安然長到那么大嗎?現(xiàn)在翅膀硬了,可以不依靠丞相府了,所以就連自己的父親都敢害了是吧?洛江南,你的心是黑的嗎?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兩個女人惡毒得想要殺人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恨不得將她剁碎了拿去喂狗一般。
“閉嘴,你們只是府里的小妾,說得難聽點還是奴婢,你們有什么資格對江南大呼小叫的?”
洛奕陽忽然厲聲喝道,狠狠的剜了兩個姨娘一眼,嚇得那兩個女人縮著頭什么話都不敢說,心里卻將洛奕陽罵了幾百遍。
江南輕蔑的斜睨了這兩個裝模作樣的女人一眼,冷冰冰的開口,“既然人都到齊了正好,有些事情要是不說清楚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江南,別這樣,你們畢竟是父女。”
深知事情始末的洛奕陽為難的看看江南,又看看洛鴻纓,忍不住扯著江南的袖子低低的祈求。
“絕不,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再退縮半步,哥這是我和丞相之間的事情,你在一旁看著就行了。”
洛江南眼睛看向洛奕陽的時候稍微溫暖了一些,再次落在洛鴻纓以及兩個姨娘身上的時候,冰冷得幾乎可以凝固了,高貴清冷,不容侵犯,饒是兩位姨娘,被她充滿侵略性的目光盯著也忍不住心里發(fā)毛。
“什么事情值得洛家大小姐大動肝火,這些天沒有人去招惹你吧,你至于像瘋狗一樣看到人就撲上來咬嗎。今天的事情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讓人打斷你的腿。”
洛鴻纓忍著胸口的劇痛,恨聲怒道。
“堂堂云國的丞相竟然厚顏無恥到這種程度,說出去也不怕人貽笑大方。”
洛江南嘲諷的勾著嘴唇,凜冽的眼神毫不客氣的瞪著那些人,抑制不住內心的不滿和怨氣,“你們憑什么動我娘的嫁妝?那是我娘和親的時候從風國帶過來的,樣樣都是至寶,你以為讓人晚上偷偷的將我娘親的嫁妝運出去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嗎?洛鴻纓,你真是虛偽得讓我想吐!”
“什么嫁妝?誰偷偷的搬走你的嫁妝了?”
洛鴻纓一頭霧水,不知道江南到底在說什么。
“別裝了,府里那么多的家丁連夜偷偷跑到放著我娘親嫁妝的庫房去搬運東西,難道你會不知道?”
江南嗤笑一聲,眼底的輕蔑和嘲諷是那么的明顯,“洛丞相,我原先只是怨恨你不顧念親情,可是現(xiàn)在你竟然連女兒的嫁妝都不放過,我更加看不起你!堂堂丞相竟然不顧及禮義廉恥行些雞鳴狗盜之事。”
她怎么都不相信,這么大的事情洛鴻纓會沒有參與其中,如果沒有他點頭應允,那些家丁又怎么會有那么大的膽子敢將東西偷偷的搬運出去?
“你別血口噴人,我什么時候將你的嫁妝占為己有了?”
洛鴻纓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怒氣沖沖的質問道。那模樣不似作假,渾然不知情的樣子。
江南唇角的笑意更加深刻了,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二姨娘和三姨娘身上,不緊不慢的說道,“丞相大人若是不知道,現(xiàn)在就帶著人到庫房去看看,府里的家丁還在熱火朝天的忙碌著呢。如果你不知道,可以問問你最寵愛的姨娘。”
洛鴻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面色陰沉得幾乎可以滴出血來,瞪著他的女人,忍住滔天的怒火說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們最好從實招來。”
“叔叔,江南說的都是真的,侄兒也看到了,府里的家丁秘密的將嬸嬸的嫁妝往府外搬了。”
洛奕陽神色變得清淡平和,又透著一股疏離,深深的看了二姨娘和三姨娘一眼,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