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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負(fù)劍追道

第6章父之言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jīng)回家了,完全消失了蹤影,天色越發(fā)的陰暗,一切的景物都仿若近視者眼睛里遠(yuǎn)處的東西,模模糊糊的,一陣陣晚風(fēng)吹來,樹搖草擺,獵獵作響,似乎在叫調(diào)皮的孩子們快點回家吃飯。

陸毅成答道:“以前,在離我們家百米的距離有一間屋,里面住著一個讀書人,在這里以教書為生,家里藏書豐富。每當(dāng)我無功可做,閑得無聊的時候,就會去那里讀上那么一會兒書,用以打發(fā)時間。有一次無意中看見大詩人白居易的這篇《長恨歌》,實在是太過喜歡,一時間情不自禁,所以就背了下來。”

“可是我們這里柳蒲村的人民貧困,能吃得一餐飽飯就已經(jīng)不錯了,又有多少人有機(jī)會去讀書呢?所以,那個名字叫陸懦文的先生后來無書可教,生活沒有錢財來源,所以只得將屋子賣給了別人,自個兒到別處去謀生了。”

陸毅成的鼻子皺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空氣中的飯香,然后接著說道:“好了,時間這么晚了,不多說了。你聞到飯香了嗎?你肚子也應(yīng)該很餓了吧?我們吃飯去。”

深晚,天地之間一片漆黑,人們幾乎都已經(jīng)都在床上睡熟了,周圍一片寂靜空蕩,遠(yuǎn)方時不時傳過來的蛙叫聲顯得異常響亮。

夜風(fēng)吹過來,樹木枝葉間嘩啦嘩啦的一陣陣地響,小草和花朵兒搖頭晃腦個不止,花朵身上獨特的香氣滲漏入風(fēng)兒中,隨風(fēng)飄蕩舞動,熏陶著人間,發(fā)出的一切聲音都反襯得周圍更加寂靜。

天空中一輪半月,不亮不暗,淡淡的,散發(fā)出好像白霧一般的光芒,似乎輕柔的大紗巾一樣,籠罩在樹梢頭、枝葉間、花朵上、小草上、泥地上,這一切看著竟然都是有些白茫茫的。

柳蒲村,一間屋子,一個小房間里,一張木床,木床上躺著二個人。

屋子由黃泥草木造成,房間里的裝設(shè)非常簡陋,除了一張雙人床之外,只有一張陳舊的桌子,桌子上放著一面鏡子,鏡子已經(jīng)斷了半截,還有一把深紅色的梳子,梳子幾乎已經(jīng)沒有鋸齒了,旁邊擺著二張顏色灰黃的凳子,除了這些物品的主人,很可能只有天知道這些東西究竟用了有多久。

床上的一個人翻過了身子,不知過了多久,其中一個人伸出手來,搖了搖另一個人,小心翼翼地輕輕問道:“忠邦,你睡了嗎?應(yīng)該沒有睡吧?”

聲音的調(diào)子有些高,話音輕柔又動聽,仿佛黃鶯夜鳴,似乎圓珠落玉盤,好像天女下凡般具有不可抗拒的魔力,令人聽之,無不腦袋里想起一個絕世驚人的美女。

在床上的另一個人說道:“還沒有睡呢。柔詩,有什么事情嗎?”

原來,第一個說話者卻是陸忠邦的妻子,即陸衛(wèi)國的母親,名字叫李柔詩。

第二個說話的聲音粗獷沙啞,顯然說話的是個漢子,名字應(yīng)該就叫做陸忠邦。

李柔詩幽幽地說道:“房子有人要嗎?你今天去找到人談了嗎?價錢怎么樣?和人談攏了嗎?你打算買給誰呢?”

陸忠邦眼中閃過一陣陰影,但是很快回復(fù)尋常,甚至臉面還帶上了一些喜色和堅定,緩緩說道:“我今天為了買房子的事情忙碌了一整天,最后終于找到了正主兒陸如風(fēng)。我和陸如風(fēng)用了差不多二個時辰,終于達(dá)成了共識,談攏了價錢。”

李柔詩問道:“陸如風(fēng)?是住在村頭的陸如風(fēng)嗎?”

陸忠邦深情地看著李柔詩,回答:“恩。”

李柔詩淡淡地又問:“那么,這間屋子多少錢賣出去呢?”

陸忠邦溫柔的說道:“三百兩。陸如風(fēng)銀兩都給我了。我們二個人說好了,二十天之后陸如風(fēng)他就來收房子。離我們屋子數(shù)里之外,有一座荒廢的小廟,屋子買出去之后,我們二人和父親就搬到那兒去住,只要打掃一下,收拾一番,雖然簡陋沉舊了一些,可還是可以勉強(qiáng)應(yīng)付下去的。”

李柔詩臉作吃驚狀,微微顫抖的聲音說道:“三百兩?這么少?你難道就沒有和陸如風(fēng)糾纏過,叫他給多一些嗎?最起碼也要四五百兩吧。”

陸忠邦苦澀著臉,有些氣憤的聲音說道:“你以為我沒和陸如風(fēng)談?wù)摷m纏過嗎?我和陸如風(fēng)談?wù)摖庌q到喉嚨都快破了,可他就是不肯加價,為此我們二人都差些兒打了起來。“

忽然間,二個人都停住口不說話,周圍靜悄悄的,好像時間也停住了流動,氣氛一時間竟有些尷尬和幽怨。

或許是由于女人的天性吧,過了不知道多久,還是李柔詩首先說話:“既然這么少錢,那我們?yōu)槭裁匆u屋子呢?我們難道就不能賣田地嗎?我們不是還有數(shù)畝土地嗎?雖然田地的價格低些,可是我們還貯蓄有大大數(shù)百兩銀子。”

陸忠邦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賣了土地,我們還有什么田耕?沒了田耕,那么我們就沒有了錢財來源。如此一來,我們還拿什么來生活?”

李柔詩靜默了一下,吞了口吐沫,點了點頭,像下了什么決定,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忠邦,你……你……難道就不能讓陸衛(wèi)國不……去全真教學(xué)武識字嗎?就這么平凡安樂地生活下去不是挺好的嗎?去全真教學(xué)武識字的學(xué)費多么昂貴啊!還有那些花銷費用,我們?nèi)ツ膬赫疫@么多錢來?”

陸忠邦好像早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妻子會如此說,事先準(zhǔn)備了答詞,條件反射似的答道:“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孩子好,可是我們看東西的眼光要長遠(yuǎn)一些,送衛(wèi)國去全真教學(xué)武識字是要花很多錢,可是這能讓孩子將來有一個好的前途。”

“我們做父母的,只要兒子有出息,辛苦一些又有什么呢?我相信你也不想我們唯一的兒子將來像我們這樣吧。我知道你舍不得和放心不下,畢竟我們只有一棵獨苗子,可我又何嘗舍得了呢?”

“但是我們必需要為衛(wèi)國的前途著想啊!我少年時,父親想送我去全真教學(xué)武識字,可我死活不肯去,我的父母他們都說我沒出息。可是他們又有誰知道我的心思呢?又有誰知道我有多么渴望去全真教學(xué)武識字呢?”

“作為一個男子漢,作為一個七尺男兒,誰會想一輩子做個平凡忙碌的農(nóng)民?誰不想干出一番大作為出來?可是父親身體殘疾,由小到大我媽媽幾乎包攬了所有的活兒,每次看到她辛苦勞作的時候,我都心痛不已,恨自己沒用。”

“我是放心不下他們二個,我是不想他們二人為了我如此辛苦奔波,要不然我會死活不肯去全真教學(xué)武識字嗎?全真教,這是多么大的名頭,出了多少英雄好漢啊!”

“只要我們的兒子在全真教呆上幾年,學(xué)得一星半點兒東西,對衛(wèi)國來說可稱之為終生受用啊!再說了,我們家的衛(wèi)國,過目不忘,天賦異稟,領(lǐng)悟力強(qiáng),只要好好加以培育教養(yǎng),將來準(zhǔn)有出息。”

“是了,差點兒忘了說,我們一定要表現(xiàn)得如常,決不能讓衛(wèi)國知道我們?yōu)榱怂退先娼虒W(xué)武識字把屋子都賣了,要是不小心讓他知道了,他會難過和有罪惡感的。父親還叫人幫衛(wèi)國看過運數(shù)命理,算命先生說他是諸葛亮降世,將來準(zhǔn)會有所作為。我們不能浪費好苗子啊!”

“說起我母親,還有七天就是她的忌日了吧,我們好好準(zhǔn)備一下,到時候好好拜祭下她,希望她在天之靈,保佑我們一家子人一生平安快樂,讓衛(wèi)國將來有出息,踏踏實實地干出一番事業(yè)來。說起來也是我沒用,小時候無法賺錢,無法幫母親的忙,要不然她也不會積勞成疾,這么年輕就去世了。”

說完之后,陸忠邦深沉地嘆息了一聲,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臉色暗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復(fù)如常了,嘴角一陣抽動,似乎還想要說什么,可是許久過后,終于還是什么話也沒有說。

李柔詩聽丈夫說話的聲音激動,知道陸忠邦想到了傷心事,心里不高興,于是輕輕拍了幾下自己丈夫的背,以示安慰,接著見功效不大,把他的頭抱在懷里,嘴上邊輕吻著陸忠邦的頭,邊柔聲說道:“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將來回會更好的……我們送衛(wèi)國去全真教學(xué)武識字……一切都聽你的。”

在聽了自己的妻子如此安慰之后,陸忠邦的心里更加激動了,眼淚不斷往上涌,可他拼命忍著,就是不讓淚水流出眼眶,哭聲像浪潮般一陣又一陣地沖擊著他的嘴,可他也拼命地忍著,就是不讓它沖出嘴邊,他手上用力抱緊了自己那溫柔體貼的妻子李柔詩,頭上更深地埋入妻子的懷里,背部微微顫抖。

夜色溫柔,月光透過小窗子,投射在地上,淡淡的,空中彌漫著一股夏天特有的清氣。

不知過了多么久,陸忠邦翻了個身,整個人壓在了自己妻子的身上,接著二個人互相抱在了一起,然后二個人很快就唇對唇吻在了一起,抱得那么緊,似乎再也不肯松開,吻得那么熱烈,仿佛二團(tuán)燃燒的火焰碰在了一起,這一切發(fā)生得如此的自然,如此的合適,仿佛本來就應(yīng)該如此。

這一刻,陸忠邦和李柔詩的二顆心融為了一體,時間仿佛停止了跳動,周圍的一切都好像不存在了,除了那最愛的人兒,除了那熱烈的激情,除了那永志不移的二顆心。

悶棍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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