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雪點點頭兒,退后一步,低著首,靜靜地立在一旁。
盧少云見氣氛有些尷尬,輕輕咳了二下,說道:“和姑娘你相識了這么久,還是不知道姑娘你姓啥名甚,實在令人好生過意不去。不知道姑娘是否肯以芳名見示?”
上官凌雪低著頭,也不想要騙盧少云,直接報以真名:“在下復姓上官,名字為凌雪。凌霄的凌,雪花的雪。”
盧少云點點頭,道:“凌雪,這個名兒也挺好聽的。”
上官凌雪道:“區區賤名,不足掛齒。公子如此客氣,倒是令人過意不去了。”
盧少云搖搖頭,道:“那兒是客氣了,在下真的認為‘凌雪’這個名兒挺好聽的。”
盧少云眉頭一皺,又道:“我只是顧著問你,倒是忘記引見自己了。我姓盧,名兒為少云。老少的少,白云的云。姑娘你以后也不用公子來公子去的了,聽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以后叫我……盧大哥吧。我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看你的年紀應該不過二十,叫我一聲大哥也不算枉冤了吧。”
上官凌雪抬起頭來,真切地看著盧少云,道:“好。以后我叫你做盧大哥。那么盧大哥你以后叫我‘姑娘’的時候,可不可以在前面加上‘上官’二字呢?”
盧少云有樣學樣,說道:“好。以后我叫你做上官姑娘。”
說完之后,二人目光相接,彼此的嘴角都是露出了一個笑容。
盧少云吞了一口唾沫,說道:“上官姑娘,我有些口喝,可身體行動不便,不知姑娘可否愿意代勞?”
上官凌雪道:“盧大哥,你客氣了。我這就去給盧大哥你拿水來。”
盧少云感激地道:“如此多謝上官姑娘了。”
上官凌雪微微頷首,說道:“盧大哥你客氣了。”
盧少云看著上官凌雪漸漸遠去的背影,心里升起了一種異常的感覺。
日落月升,月落日升,轉眼之間,已經過去了二天的時光。
這天深夜時分,外面的天色黑沉沉的一片,一切的東西看出來幾乎都是連輪廓也沒有,天空中烏云密布,月亮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數粒星星正在散發出來微弱的光芒。
上官凌雪給盧少云輸過了真氣,接著上官凌雪走到大廳里,開始緩緩地撫起琴來。
盧少云聽到琴音,只覺得琴聲清幽動聽,猶如溪水一樣在盧少云的心間緩緩地流淌過去,好像柔軟的白云一樣堆在盧少云的身周,似乎春天的陽光一般傾灑在盧少云的身體上,仿佛溫柔的春風一樣拂過盧少云的身體。
這些琴音令盧少云感到全身上下都變得暖洋洋的,通泰舒暢,受用無比。
盧少云因為身受重傷,整個人都是變得軟弱無比,又累又虛,聽了琴音不久之后,就沉沉地進入了甜美的夢景之中,血液的流動也慢慢地變得越來越順暢。
上官凌雪彈著彈著,忽然間眉頭一皺,撫琴的右手一滯,耳朵一直,臉色一變。
接著上官凌雪很快就變得神色如常了,只有那一雙眼睛露出來警惕和嚴寒之色,接著又開始若無其事地撫起琴來了。
卻說是什么會令上官凌雪變得如此的異常呢?
原來上官凌雪在彈琴的過程中,忽然間聽得輕微的“咔嚓”一聲響,似乎是有人踏斷了小小的樹枝。
聲音雖然細小,還有琴音的掩飾,但是上官凌雪從小就開始學琴,對于聲音敏感無比,而且內力深厚,耳靈目明,所以還是聽到和分辨了出來。
上官凌雪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其實卻是暗中對于周圍的一切都是留上了心思,她又聽得木屋的東南方、北面和西方都傳過來一陣非常之輕微的腳步聲響,知道是有“貴客”到了。
上官凌雪臉色一沉,指上一用力,一條琴弦立馬從中斷開,上官凌雪抽出這條琴弦,隨意地一拂,琴弦穿木而過,直往外面飛出去。
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誰大叫一聲“啊呦,我的手,痛死了。”
這一聲在寂然無聲的夜里,顯得非常之唐突。
接著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住口!受了這么點兒傷就大哭大叫的,還成什么體統了?”
上官凌雪大聲地道:“那么深夜時分圍住本姑娘的木屋就成體統了?哼!何方貴客?既然來到敝舍,那就大大方方地進來坐吧,鬼鬼祟祟地在外面干什么了?心里有鬼么?怕本姑娘不歡迎么?”
那個蒼老的聲音激動而又緊張地說道:“姑娘好耳力,我們隱蔽得如此精妙,還是被你發現了。”
一個老者慢慢地走到上官凌雪的身前,只見他臉色斑白,腰佩長劍,頭發滄然,一雙眼睛大而無神,滿臉都是高傲的神情。
周圍又有七八個人隨著老者的蹤跡慢慢地閃現了出來,他們將上官凌雪團團地圍了起來。
上官凌雪雖然身處敵人的包圍中,但臉上還是神色不動,淡淡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自小就對老鼠的行為非常之敏感。”
“什么老鼠打洞、什么老鼠偷吃、什么老鼠碰墻,總之就是老鼠的種種行為動作無一能夠逃得過我的眼睛去,無一能夠將我蒙騙過去。”
那個老者聽了之后,臉上神色一變,眉頭倒豎而起,大聲喝道:“姑娘好大的口氣,居然敢如此胡言亂語。可我岳不群是個頂天立地的人,又豈是那些下流的老鼠能夠比擬的?且吃我一劍。”
話一說完,岳不群身體一扎,就提劍向上官凌雪沖了過去。
上官凌雪眼睛注視著岳不群,也不見她做了什么大動作,整人身體猛地往后退。
上官凌雪嘴上淡淡地說道:“你們這些人的行為鬼鬼祟祟的,和偷吃的老鼠又有什么分別了?或許連老鼠也不如,老鼠也不會以多欺少,以老欺少,以男欺女。”
岳不群聽了上官凌雪的話,盡管心里面變得越加惱怒了,可沒有退卻的意思,腳下使上十成力,整個人加速向上官凌雪飄了過去,長劍直指向上官凌雪的胸口。
卻說岳不群一行人為什么會到這兒來的呢?
原來岳不群見得自己的獨兒岳卓爾和李大安二人出去追捕魔教教主的女兒上官凌雪。
明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自己的兒子岳卓爾卻是過去了好幾天也不歸,令得岳不群開始隱隱地擔心起岳卓爾的安全來,同時岳不群也開始后悔自己太過什么,居然只叫了岳卓爾和李大安二個人去對付上官凌雪。
到得這一天中午時分,岳不群再也坐不住了,帶了十數個華山派中的心腹匆匆地趕了過來。
岳不群害怕自己和心腹都不在華山上,林蕭炎獨攬大權,趁機妖言惑眾,結人集徒,造起反來,于是將林蕭炎也帶了出來。
岳不群的長劍將及上官凌雪的身子時,上官凌雪長袖一拂,勁風撲面而來,呼的一下子就將岳不群的長劍打了開去。
岳不群見上官凌雪小小年齡,居然會有如此深厚的內力,心下一驚,手腳上絲毫也不慢,一掌向上官凌雪轟擊了過去。
上官凌雪身體一動,整個人就好像雪花一樣往旁邊飄了過去。
岳不群經驗豐富,早就知道上官凌雪會這樣躲避的,招式未用老,立馬一變,左掌好像影子一樣向上官凌雪緊跟過去。
上官凌雪眼見再也閃避不了,她眉頭輕輕一顫,手臂一揚,回掌向岳不群轟擊了過去。
“啪”的一聲大響,上官凌雪和岳不群二個人的手掌緊緊地沾在了一起,他們的臉色各變,再也分不開去。
岳不群感到上官凌雪的內力真氣猶如潮水一樣,一波接著一波向自己猛撲過來,又快又狠又準,自己的胸口似乎壓上了一座小山,變得煩悶和難受無比。
岳不群大喝一聲,腳下用力一腳向上官凌雪沖擊了過去。
岳不群本以為準能踢中上官凌雪,豈知右腳還沒有到上官凌雪的身體上,自己反而被上官凌雪逼得倒退了十數步,胸口血氣翻涌,一口鮮血升將上來,再也忍耐不住,噗的噴了出來,腳下一軟,整個人似乎也要暈倒過去了。
華山派其他弟子見得自己掌門人岳不群如此狼狽的樣子,受驚之余,立馬快步沖將上來扶住了岳不群,人人見得這樣的情況都是眉頭微皺。
原來上官凌雪在和岳不群對掌的過程中,她見得對方的右腳微微一動,知道岳不群的心意。
上官凌雪趁著岳不群分出精力,腿腳踢向自己之時,將全身所有的內力和真氣完全朝岳不群逼將過去,岳不群始料未及,一時反應不過來,被上官凌雪打傷了,大大地吃了一個虧。
上官凌雪面無表情地看著岳不群。
過了一會兒,上官凌雪淡淡地對岳不群說道:“你武功不弱,本姑娘自七八歲就開始修習《天陰神氣》,自信內力已經非常深厚的了,想不到也只是贏了你數籌而已,不過我要是全力施為,你早就已經身受重傷,倒地不起了。”
“想來現在你已被我打傷了,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不想要再傷人,更加不想要殺人,你們趕快滾吧。”
其實上官凌雪的內力只是勝了岳不群一點兒而已,她之所以這么說,那是因為害怕岳不群這伙人不顧身份和規矩,一擁而上對付自己,那樣自己多半是打不過他們,故而說了什么不想要再傷人的大話,想要就此將他們嚇唬得倒退回去。
華山派中的門人聽得上官凌雪說,她自七八歲就開始修習《天陰神氣》了,一個個都是吃驚得目瞪口呆,怔在了當地,其程度不亞于剛才看到上官凌雪將華山派的掌門人打傷逼退。
卻說這《天陰神氣》是魔教中三大震教寶典之一,為一代魔女吳絕仙所創,其中含有種種不可言喻的精妙之處。
由于男女體質和身子不同,《天陰神氣》對于女兒和男人的效用也不同。
相傳女兒修習《天陰神氣》不但能夠增強加深內力,而且還可以美顏白膚。
而男人修習了《天陰神氣》之后,很容易產生副作用,輕則整個人會變得越來越像女人,重則煉功時非常容易走火入魔,或血氣阻塞,或血氣倒流,吐血身亡。
由上官凌雪觀之,很顯然這《天陰神氣》對于女人具有無盡的妙處。
而《天陰神氣》是為魔教三大震教寶典之一,尋常人又豈能隨便得之,這個上官凌雪很顯然和魔教有著不同尋常的關系。
華山派中的人聽得上官凌雪居然修習過《天陰神氣》,在對她產生俱意之余,心下無一不是蠢蠢欲動,想要將她捉住,逼她將《天陰神氣》這本精妙的武功秘籍交出來,問一問她到底和魔教有什么關系。
岳不群從弟子們的扶持中掙脫出來,暗中運了一會兒氣來冶傷,知道自己所受的傷算不得重,可胸口還是一陣陣血氣翻涌。
岳不群目光凜然地看著上官凌雪,莊色說道:“要我走也可以,只要你將我兒子交還出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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