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偉顧不上黑衣老人跑了,身體正如高速的炮彈,一下子轟向破房子,直接把木門和磚墻轟擊的粉碎,整間房子被這股恐怖的力道弄得咯吱咯吱作響。
本該是木門加磚墻的地方,破了一個大洞。王大偉站在那里,鷹目如電,一眼就看見那個雙胞胎矮個老大正舉起匕首往地上綁著的?;ò紫目谠ァ?/p>
“住手!我可以留你一命!”
王大偉看著刀尖離心口近在咫尺,不敢妄動,趕忙叫道。哪知道這個矮個男子喪心病狂,瘋狂地大笑起來,聲音悲切,怒道:“我們從小就形影不離,一起長大,一起練功,一起殺人。如今,你殺了我弟弟,我豈會獨活?這女人定是你最愛的人,我要殺了她,讓你痛苦一輩子?!?/p>
“你信不信我一秒鐘不到,就能把你殺死!”王大偉心中憂慮,狠狠地威脅道。
那個矮個男人把刀尖抵在了白溪的心口上,癲狂道:“我好歹是明勁巔峰,你可以試試看。是這個女人死的快,還是我死的快。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我要報仇,我打不過你,我就殺她!”
話音未落,“撲哧”一聲,匕首刺入白溪心口。還在昏迷的白溪,被劇痛驚醒,堵著的嘴發出一聲悶哼,溢出鮮血,又暈死過去。胸前潔白的上衣,滲出大量鮮血,流得個猙獰恐怖。
就在矮個子男子刀尖刺破白溪衣服的剎那,王大偉大叫一聲“不要”,身體如箭一般奔過去,五指箕張,一把扣住矮個男人的頭,一拽,一甩,飛往墻壁,砸出坑洞,悶哼一聲,嘔出鮮血,沒了氣息。因為含怒動手,導致勁力洶涌,不僅捏碎了頭骨,又震碎了大腦,弄得七竅流血,死的不能再死了。
王大偉蹲下來,看著緊閉眼睛的白溪,仿佛睡著的樣子,可惜臉色慘白。王大偉內心悲痛欲絕,暗暗恨自己做事不夠果決,要是早早殺死那個黑衣老人,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悲劇。
王大偉拿掉她嘴里的毛巾,擦了擦嘴角的雜物。本以為她已經死了,沒想到手指剛剛觸摸到皮膚,居然探查到體內微弱的心臟跳動。王大偉心中一喜,顧及不上男女授受不親,高速微顫的手按在心臟位置附近,勁力綿長順著手掌延伸到體內,控制著血管不在溢出鮮血,漸漸地激發心臟跳動,最后輕輕一按,噗嗤一聲,匕首從身體彈出,釘在屋梁上。
白溪身體跟著一顫,悶哼了一聲,居然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映入她眼簾的是王大偉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粗@樣的臉,此刻如此的親切暖人,想到似乎死了一回的自己,忍不住痛哭起來。
王大偉看著她痛哭,好生安慰幾句,幫她把眼淚擦干,想起還有兩次治療機會的老軍醫的小廣告,趕忙拿了出來。
白溪想要說什么,被王大偉伸手輕按嘴巴。
王大偉輕聲道:“不用怕,有我在。不用怕,你會沒事的?!?/p>
白溪點頭,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她知道他的手正按在自己的胸部位置,雖然有點難為情,但現在他在救自己。
這就是我的白馬王子嗎?應該……就是他了吧!
經歷了生死的白溪,腦子里忽然蹦出了這個念頭,一股情愫難以遏制地勃發出來。從這一刻開始,她知道自己的生活缺不了他了。
王大偉把老軍醫的小廣告放在大腿上,由于右手正在吊著白溪的命,騰不出手,只好用左手蘸血去寫,寫下名字,接著身份證號碼。這個他不知道,他只好問了白溪。白溪不明所以地報了身份證號,覺得這個男人太神秘了。
正在想著,她就覺得似乎有一股神秘的熱流,突然出現,正慢慢匯聚在心口處,酥酥麻麻的,像是被某種東西輕柔地按摩著,很舒服。
大約十幾秒不到,王大偉就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結痂、脫落,又恢復白皙的皮膚,沒有留下一點傷疤。
從衣服刺的地方,露出了一點雪白,那是胸部的地方。王大偉看了一眼,就把眼睛轉向了其他地方,接著把按在胸口的手收了回來。
白溪還躺在地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好了,像個乖寶寶似得好奇地看著王大偉,發現他把手縮回去,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她悲傷地問道:“我要死了嗎?”
王大偉一愣,想說哪有的事,居然有了惡作劇的心思,故作悲傷地點點頭,深深地嘆了口氣。
白溪得到肯定的答復,一下子情緒激動起來,悲傷道:“我這么年輕,怎么就死了?怎么可以死了?我還沒有談過戀愛,我還沒有約會過,我還沒有接過吻,嗚嗚嗚……好多東西,還沒有嘗試過……我不想死……嗚嗚嗚……”
說著說著,大哭起來,哭的很傷心。看得王大偉一陣心疼,覺得自己做得有點過了,正要解釋的時候,卻愣了一下。
只見白溪忽地止住了哭聲,像是看淡了什么似的,對王大偉道:“死就死吧,只是早晚的問題?;盍诉@么大,有不少人的疼愛,認識不少人,總算沒白來這世界。幫我帶一句話吧,給我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就說白溪愛他們,一直一直地愛他們。還有……在我臨死前,我喜歡上了一個人,我想當面表……”
說到關鍵的地方,白溪輕咦了一聲,眨巴好看的眼睛,盯著正在偷笑的王大偉,一下子坐起來,看看自己的心口窩,哪有傷痕,深呼吸幾下,也沒有疼痛感,最多有點虛弱,以及衣服上猙獰的血跡。
天哪!我好了?不用死了?
白溪似乎明悟過來,看著王大偉在笑,就知道被耍了。又想到自己不用死了,喜極而泣地伸出粉拳,敲打在王大偉胸膛上,叫道“你好壞,你好壞……”
打著打著,一下子撲在懷里,哇哇哇大哭起來。死亡的恐懼,對于一個才二十歲不到的少女來說,那是多么難以面對的事情。
由生到死,由死到生。這一連串的變故,一下子扒開白溪的堅固外衣,把內心脆弱的一面暴露出來。
此刻,她覺得眼前的男人的胸膛,是世界上最溫暖最安全的地方,她有點迷戀上了……
王大偉不知所措,任由她在懷里哭泣著,也許這樣放聲痛哭,才能發泄死亡帶來的恐懼。自己何嘗不是對死亡產生恐懼呢?要不是天生正義感和強大的道具,自己恐怕也會如普通年輕人一流,嚇得不知所措,死得不能再死了。
和平年代太久,絕大部分人的血性消失的太久。今天毫無征兆的襲擊,王大偉猜不透什么目的和動機。不管是意外還是早有預謀,顯然是個棘手的問題。更不用說陰險狡猾的黑衣老人逃走,是否會帶來后續的一系列麻煩。
這三個人不簡單,個個都是亡命之徒,而且功夫高強。
自己殺了兩個,逃了一個。必然結了大仇,只不過自己表現出來的強悍實力,那些人有沒有膽子來復仇,不得而知。
思緒紛飛,王大偉嘆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了司機師傅,眼睛一掃,就見不遠處的尸體,脖子被人扭斷,眼睛圓睜,死不瞑目。
王大偉又嘆了口氣,想到今日是自己見到死人最多了一天,里面兩個,外面更多。忽地,猛然意識到自己殺了人,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心里異常。
想到這個,王大偉苦笑一聲,輕撫白溪的長發,溫柔地安慰著。
就在白溪哭聲漸小的時候,門外響起了車子發動機的聲音。同時,國術宗師變身時間快要結束,體內的澎湃力量漸漸消散,一陣虛弱感襲來。
王大偉心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