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以農走進夜店的時候店里還沒有開始營業。經理博彥正在給員工開會,見他進來忙不迭的迎上前去笑盈盈的說道,“范先生大駕光臨,不知有什么可以幫忙的?”
“你們還沒有開始營業吧。”
“是啊,時候還早,不過范先生想喝幾杯倒是可以的。這會兒也清靜呢。”
“那打擾了。”
范以農頷首行禮,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
博彥親自拿酒來給他倒上。
范以農淡淡說道,“你坐下吧。陪我喝幾杯。”
博彥一愣忙陪笑道,“不勝榮幸。”
范以農親自給博彥倒酒,看得旁人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一直聽聞范以農十分有教養,沒想到是這么的彬彬有禮。
范以農優雅的喝著酒心里卻一片混沌。他思考了一下午決定做點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這樣對于治療情傷還是有一定作用的。而眼下可以讓他轉移注意力的也只有夢三斤了。
而且。他不由得苦惱,不知那家伙到底有何目的,為什么匆匆走了,只留下一朵合歡花。
他放下酒杯抬頭看著正襟危坐的博彥道,“請問夢三斤在嗎?”
“三斤?”
博彥很詫異,只不過是一夜之緣,男神怎么就記住她了?
范以農點點頭,“就是昨天晚上照顧我的夢三斤。”
博彥忙站起身來道,“難不成那丫頭拿了您的貴重物品?”
范以農不明白博彥為何這樣說,搖搖頭道,“當然不是。她沒有拿任何東西。”
“沒有就好。”博彥咽咽口水松了口氣。
“她今天還來上班嗎?”
一說到夢三斤博彥一肚子火氣,憤憤道,“她啊已經辭職了。”
“這么說你不知道她在哪里?”
見范以農這樣問博彥眼珠一轉回道,“那倒不是。我大概知道她在哪里?”
“在哪里?”
范以農一臉認真,博彥便也認認真真的告訴了他。
原來夢三斤是西區人士,家中貧寒,父親酗酒成癮,常常動手打人。母親不堪忍受離家出走,留下夢三斤一人。據說半年前她報警讓警察把打人的父親帶走了。不過父親欠下債務,夢三斤拼命打工賺錢,可惜——這樣來錢太慢,她正打算找個拉皮條的把自己賣了。
范以農聽后相當震驚,她不過是個孩子怎么能做這種事情。
待到華燈初上,范以農自己開車前往東區的粉紅街。那里是美麗城里臭名昭著的地方,是把男歡女愛當成交易的場所。
車子緩慢行駛,在一個路口停下。范以農下車后四處張望。空氣彌漫著酒精跟香水味道,時不時有穿著暴露的人上前跟他打招呼。
范以農叫住一個體態豐腴的女人,彬彬有禮的問道,“請問,知道夢三斤在哪里嗎?”
女人一愣搔首弄姿道,“哎呀,這不是我們的范大男神么。”說著便抬手輕輕搭在范以農的肩膀上,“男神怎么有雅興來這里逛逛啊。”
范以農耐著性子重復問道,“請問知道夢三斤嗎?”
女人見他露出不悅的神色便知趣的縮回手,笑道道,“您是在找那個丫頭?”說著便抬起手來指向身后的某一處。
范以農抬頭望去只見一個小小的孩子站在街邊的路燈下。她穿著一襲素色連衣裙背著背包穿雙手抓著裙擺,穿著球鞋,腳尖踩著腳尖,很像一只迷路的小羊羔。
“謝謝。”
范以農呼了口氣,邁步走上前去,揚聲說道,
“你這樣不會有生意的。”
正在犯難的夢三斤抬頭看見是他,抿抿嘴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