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大宅坐落在南區郊外的平頂山上。綿延的歐式建筑矗立在密林之中。
空曠的院子里栽滿了合(歡)花樹。一樹花開,一樹花謝。
廊下,幾個穿著黑衣的保鏢筆挺的站立著。身后,大門敞開著,富麗堂光的餐廳里,坐著幾十位男男女女。他們都是范家子孫。
長長的餐桌上,范以農沉默無言。對面坐著的就是照片上的茗煙。
茗煙約莫二十出頭,黑色長發垂到背上,妝容淡雅,笑容可親,身上的藕紫色紗裙也很合身,整個人很嬌俏,是個可人兒。
可就算對方是仙女下凡范以農也沒有半點親近的心思。他會來完全是被逼無奈。
孫曉英見他面無表情心里挺不是滋味,回頭看了一眼同樣沉默的丈夫,不由得想起了陳年舊事。范家的男人難道都要葬身于不幸的婚姻?她將目光落在范以農身上,親切的問道,“以農啊。菜還合胃口嗎?”
范以農食不知味敷衍的點了點頭。他的心思早就飛回家里去了。不知夢三斤吃了沒有,一個人又在干什么?
范高陽見他態度冷淡不免心有不悅,放下筷子道,“張媽,幫少爺準備房間。”
范以農彬彬有禮道,“不用了,我要回去的。”
范高陽卻態度強硬,“一個人住在外面像話么?別以為我不在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趁早給我收拾干凈,免得日后麻煩。”
“您既然知道我在干什么就不該叫我來。”范以農擦擦嘴巴站起身來,“我記得,我們之間曾經約法三章,希望您沒有忘記。”
范以農移步離開餐廳,范父嚯的站起身來,“來人,把少爺請到房間去。”
眾人驚訝,默默的放下筷子抬起頭來。范家的當家范高陽向來是個性格古怪的人,而他的兒子似乎也傳承了父親的這種怪異。
兩個怪人爭鋒相對,火藥味甚濃。
母親孫曉英急切的站起身,勸道,“老爺,您這是做什么?”
真是令人困惑不解啊,難不成他忘了三十年前的事情?
范高陽怒目而視,范以農也不甘示弱。
這時幾名保鏢聞聲進來。眾人竊竊私語,難得聚在一起吃頓飯,難不成還要欣賞一場打斗的戲碼?
孫曉英見幾名保鏢走進來,急忙上前勸阻。
“老爺,您何必興師動眾呢。”
范高萊起身阻止孫曉英道,“大嫂,大哥在管教孩子,你就別管了。”
孫曉英看看范高陽,又看看范以農,真真是親生父子,一樣的倔強!暗自嘆氣,默默后退。
范以農看了一眼父親,好意提醒,“他們不是我的對手,您還是放棄吧。”
這時茗煙也站了起來。在來的路上聽聞范以農無所不能,如今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這么厲害。
范高陽冷笑一聲,“你可真夠猖狂。”
孫曉英實在心疼孩子,忙走到范父跟前好言勸道,“以農雖說學過拳腳,可真要動起手來萬一傷到了對誰都不好。我們有話好好說,何苦動手。”
范高陽濃眉一挑下令道,“今天,就算是打斷他的腿也不準放他離開。”
孫曉英大驚,呼道,“萬萬不可啊——”
范高萊過來拉住孫曉英再次用冷漠的語言提醒道,“嫂子可真是糊涂了。大哥管教兒子,你插什么手?”
孫曉英咬咬牙,悻悻的無言以對。
范高陽見兒子不肯屈服便下令道,“還不動手?”
保鏢們也算是見識到了,老子竟然這般對待親生兒子,果然是范家老爺,特立獨行。
范以農松了松領帶,一臉的無懼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