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以農在萬花公園尋找蘭秋阿姨無果便直奔小區門衛。那天晚上,是其中一個保安把三斤的包送過來的,就算他不記得那人的長相,門衛處的監控也肯定拍到了他的模樣。
那天送包的保安正好也在,他尷尬笑笑,實在想不起那人張什么樣子了。
“對不起啊,范先生,我這就給您回放那天晚上的視頻。”
范以農禮貌的點點頭,坐在一旁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腦屏幕。保安雖說不上來那人長什么模樣但記得大概的時間,很快便找到了那段視頻。
“喏,就是這個人。”
范以農揉揉眼睛,看見畫面里出現的是一個男人,心頭一顫,怎么會是一個男人?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視頻,仔仔細細的看著那個男人的模樣,直到想起來他是誰。
“謝謝。”
范以農起身離開,叫司機開車前往東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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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那日送包過來的竟然是何歡吧里的經理博彥!范以農靠在椅子上,不自覺的咬著右手食指的第二關節。如果蘭秋阿姨不存在,那包里的絹帕又是哪里來的呢?
車子在何歡吧門口停下,還早,夜店的門緊閉著。范以農的司機詢問了附近的店家才得到一個號碼。又從號碼主人那里得到了博彥的號碼。
范以農坐在車上,緊張地聽著手機的彩鈴,直到他快要窒息的時候電話通了,響起了博彥迷離的聲音。
“哪位?”
范以農咽咽口水,禮貌說道,“您好,我是范以農。”
電話那頭的人立馬清醒過來,說了一大串客套話,最終被范以農打斷。
“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前陣子,您是不是撿到過夢三斤的包?”
博彥想了想,回答是肯定的。范以農不由得皺起眉頭,怎么會這樣?
“您是在哪里撿到的?”
博彥據實回答了他。其實他在那家酒樓里兼職,那日看見夢三斤背著那只包進來,后來,在前臺看到了那個包,而里面的手機也確實是她的,于是就將包歸還了。
“怎么了?我可沒有拿包里的東西啊。”
“嗯,我知道。”范以農近乎喃喃自語,“包里除了手機只有幾包餐巾紙而已。”
然而博彥的回答卻出人意料。
“何止啊,還有一塊絹帕跟一些(合)(歡)花呢——三斤這孩子似乎很喜歡(合)(歡)花啊。”
范以農心頭一驚,手中的手機便滑落了。
司機見狀忙喚道,“范總,您沒事吧。”
范以農愣了幾秒鐘才回過神來,面如死灰,無力的搖搖頭,“回去吧。”
蘭秋果然是夢三斤編造出來的人物的。可是——范以農想起那日夢三斤跟他說蘭秋阿姨的事情的時候歡歡喜喜的模樣,胸口就變得悶悶的,視線也迷蒙起來。他深深吸了口氣,癱軟在座位上,回腸百轉。
怎么會這樣?
夢三斤是否知道自己編造了一個不存在的人出來呢?
這又會不會是她離開的原因呢?
若她知道,會不會很害怕?
一想到夢三斤淚流滿面孤獨無助的樣子范以農就心如刀絞。他吸吸鼻子,摸索著撿起掉落的手機,顫抖著撥通了胡亦楓的電話。
“亦楓,立刻通知安保公司,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夢三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