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果然消失了。
溫馨的小屋迎來了往日的寧靜。
正午十分,樓下廚房里香氣四溢。夢三斤坐在餐桌前,一手拿著一只筷子,快樂的敲敲打打。“我發現啊哪也不用去,什么都不用干,像豬一樣活著也不錯。”
范以農端來炒菜笑笑道,“首先申明啊,我可沒有打算成為養豬人。”
夢三斤吐吐舌頭抬眼望著他道,“可你的行為足矣證明你是在養豬啊。”
范以農盛好飯擺在夢三斤眼前,“看來是我錯了。”
“那是當然。”夢三斤咧嘴笑著,從他手里接過筷子,“謝謝范先生。”
話音剛落擺在桌面上的手機便響了。范以農接通電話用平淡的聲音問道,“怎么了?”
是蔣南山,他說農場酒店出事了,希望范以農能即刻趕去。
“知道了,我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范以農隨即起身,“酒店那邊出事了我要過去一趟。”
“哦。”夢三斤點點頭,“你去啊。”
“可是——”范以農看著夢三斤,不知留她一個人在家會不會有問題,“你能一個人留在家里嗎?”
“當然可以。”夢三斤離開椅子站在范以農跟前眨巴著閃亮的眸子笑盈盈的說道,“放心吧。我會把門關好,不會有問題的。”
范以農遲疑了一下,帶著她去酒店也不方便還是留在家里比較好,有些擔憂,“那你一定不能出門,有什么事情馬上打我電話,明白?”
夢三斤用力點了點頭,“明白。”
范以農摸摸她的腦袋,拿了車鑰匙出門。夢三斤站在門口望著車子消失在視線里才回到屋里,準備把大門關上。剛一抬頭就看見孫曉英站在院子門口,身邊還有一個老頭——夢三斤忽然想起來了,那人是范高陽,以農的父親。他們來干什么?
孫曉英回頭跟范高陽說了些什么,范高陽點點頭。孫曉英便轉身走開了。范高陽邁步走進院子,環顧四周,然后直視著夢三斤。小小巧巧的一個孩子,要是沒有病那該多好。暗自嘆氣,邊邁開步子走上前去邊道,“我們談談。”
夢三斤本能反應的往后退了一步,咬著手指頭心想要不要逃跑,想把門關上的時候被范高陽搶先了一步。他用雙手用力推住了門。
“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
范高陽看上去有些兇但聲音聽起來還算柔和,夢三斤怔怔的看著他,心想他多半是為了上次的事情而來。沒想到他是一個拋棄摯愛的人。難怪蘭秋阿姨要那樣說他。
范高陽見夢三斤不反抗便收回手走進了屋里。屋里有些暗,朝北的窗戶敞開著,可以看見遠處的邢云峰。那里,曾是他跟郁何歡幽會的地方。
“你們就住在這里?”
聲音出奇的柔暖,有點像慈父。夢三斤點點頭。
“你選的?”
夢三斤搖搖頭,“是范先生選的。”
“哦。”范高陽挑眉輕嘆,“你叫以農范先生?”
夢三斤點點頭,有什么不妥嗎?
范高陽微微一笑,走到沙發前坐下。不管是房子的樣式還是屋里的擺設都跟何歡曾經想要的家一樣。可惜他連如此簡單的愿望也沒有幫她實現。他見夢三斤一直站著就招招手道,“坐下,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夢三斤拉過一把椅子乖乖坐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腳,雙手不由自主的攪在一起。范高陽見她不自在盡量用柔暖的聲音說道,“你跟何歡到底有什么關系?你的年紀不大,而何歡在你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離開了美麗城,你是如何知道她的?”
夢三斤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她根本就不認識郁何歡。可上次,蘭秋阿姨卻借了她的身體去指責范高陽。他一定十分困惑吧。
“怎么,不能說?以農知道嗎?”
夢三斤還是沒有回答。范以農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該如何向別人解釋沈蘭秋或者殘夏呢?
范高陽皺了皺眉頭嘆氣道,“你不說只會讓我更好奇。”
好奇?一定會好奇的。所有人都會好奇。但還是不能解釋。不管是殘夏還是沈蘭秋,她的存在不應該被別人知曉。不然,她會回不去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