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總叫人懷疑,好像一不小心就掉進了某人的陷阱里。可有時候明知是陷阱卻還是陷進去。為什么呢?
坐在黑暗里的范以農微微側頭看著身邊熟睡的夢三斤。小只如她,若沒有他不知道她會在哪里?
可是,若沒有夢三斤他又會在哪呢?
是陷在情傷里不能自拔?還是在追尋新戀情的路上迷惘掙扎?或者在工作中沉淪?也許,最壞的結果就是遵照父親的意思娶了汪茗煙。
呵,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他想要的。尤其是最后一種。
可見,不管夢三斤以何種緣由走進他的生活,對他而言都是好的。
是她拯救了他。
重新躺下,輕柔的將她摟緊懷里。原本就瘦的她經過了這段呼出意料的日子越發的消瘦了。看來在以后的日子里要好好喂養她才行。
范以農這樣想著,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夢三斤為什么會叫夢三斤呢?夢里一直有這樣一個聲音在耳邊呢喃細語。
獨自身在異鄉的郁何歡心心念念想著范高陽跟兒子,一天夜里,她突發奇想,心想既然她的身體回不去靈魂總可以回去的。于是她借助殘夏之力回到了美麗城。正巧趕上三斤母親生產。嬰兒甚小,于是取名三斤。
范以農跟夢三斤于第二天上午返回美麗城。回到美麗城的第二天上午范高萊登門造訪。她極不情愿的交出了鑰匙跟印章。
“姑姑這是干什么?”
書房里范以農坐在書桌前正在看一本書,見范高萊將鑰匙印章扔在桌上便起身問道。范高萊雙手拿著包,臉色陰沉。
“以農,你就不用明知故問。你設了局讓我往里跳,而我還真就跳進去了。說到底是我太蠢。不過也好,你跟大哥真的很像,果然是他的兒子。”
吃過虧范高萊才知道那么大的一個范氏集團其實是一座大山,早晚能把管理者給壓趴下。反正她不想成為那個被壓死的人。
范以農淡淡一笑,沒有出聲。
“這里就交給你吧。我還是適合過游山玩水的日子。”范高萊苦笑一聲,然后揮揮手道,“真是苦了你了。”
說完轉身離開。
范以農望了一眼桌上的東西勾起嘴角笑了笑。這時夢三斤從外面跑進來道,“學校來電話了。”
“哦。”
范以農坐下來招手讓她過去。夢三斤坐在大腿上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嘻嘻笑道,“老師問我最近怎么。要是身體沒什么大礙的話就回去上課。”
“那你怎么想?”
夢三斤咬咬手指頭講道,“去是想去,可我不想住在學校里。”
“我也沒想你住校。”范以農摟著她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會擔心同學用異樣的眼光看你嗎?”
“還行吧。說不在乎那都是假的。”
夢三斤撥弄著范以農領口的扣子,嘟了嘟嘴。反正被人指指點點什么也已經習慣了。
“是人總會生病的。我會找汀洲幫你開張證明。有病醫好就行。”
“這樣一來我也算是大病初愈。”
范以農揚嘴笑了,好像沒什么事情能讓她憂愁似得,除了——“你要去看爸爸嗎?自從上次之后就沒有去過吧。會想他嗎?”
夢三斤沉默了。縮手了不安分的手,靠在他懷里思忖著。去還是不去并不是問題。問題在于爸爸以為范以農要害她。這種事情怎么解釋得清楚呢?
“我們一起去吧。我會跟他說的。告訴他,我就是被他撞倒的小孩,但我并沒有要報復你。叫他放心。”
范以農認真說著夢三斤卻笑了。她抬起頭看著他道,“你也太天真了吧。有些誤會是你說說就可以解開的?”
依照她對爸爸的了解,他才不會相信呢。
“信不信由他,說不說在我。”
范以農堅持要這么做夢三斤也只好隨他。怎么說呢,范以農說的也不無道理。有誤會總要解釋的。至于聽解釋的人信不信那就由聽的人自己決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