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戈這些天好像有點怪啊?
沒有怎么來煩她,電話十之八九是關機狀態,下定決心去他們上課教室逮他,居然發現這小子逃課?過分了吧,處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去了?她也就是跟學長多吃了幾頓飯,多散了幾次步,那小子就見縫插針地干壞事?
“嘟嘟……嘟嘟……”手機好不容易通了卻好久都沒人接,他到底怎么了?這已經是第五天了,他真的跟人間蒸發似的不見了。雨慧有些放心不下了……
仰望著男寢室摟那個漆黑一片的房間,無奈地掛上電話,她決定去一個最沒可能但又是唯一可能的地方抓人。
閃爍的霓虹燈照的人睜不開眼,卻把臺上跳鋼管舞的美女們反射得炫目奪人……
一室的烏煙瘴氣,吵雜紛亂,這里的男人個個眼露淫光,污言穢語……
臺下那一臉斯文的男生徑自喝著酒,閉目仰靠在沙發上,跟這一切顯得極為不搭調。
“干嘛不接電話,不怕她擔心啊?”
隨著柔美的聲音落下,一身黑酷炫亮衣衫的女郎落坐在男生身邊。
“她現在忙著呢,不會擔心我。”男生沒有睜眼,只是懶懶地回答。
“別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賴在我這里,不就是個女人嗎,睜眼看看,臺上哪個不比她柳雨慧強?”女郎有些氣憤地拎起男生,指著臺上的美女不平地說道。
男生扯下她抓著自己衣領的手淡淡道,“除了自我作踐外,雨慧什么都比們們強。”
“齊戈,你……”女郎氣急地起身想潑他一臉酒,看能不能讓他清醒點。
無奈,高舉起杯子的手被人用力地抓住了。
“小英,太晚了,你該回家了。”一個嚴肅的男聲印入女郎的耳中。他取下妹妹手中的酒杯放回桌上。
“哥,你看他呀,要死不活的樣子,算是干麻嘛,放不下就別裝偉大把人讓出去啊!”女郎不依地沖哥哥撒嬌。
沙發上的人不理會她,依舊自斟自酌著。
“你別管他的事,趕緊回家。”他和雨慧的事不是外人能懂得,齊戈這個古怪的男人也不是普通女孩能了解的。男人邊說邊推著妹妹,好不容易送走了小妹,他回到齊戈身邊坐下,為他倒上酒,學著他的樣仰靠在沙發上……
“你妹妹不會讓你在我酒里下了藥吧?”齊戈笑笑起身把酒一飲而盡。
“那你還敢喝?”
“是大哥倒的就算今晚被設仙人跳我也認了。”說完他又躺下,把頭枕在了男人的腿上。
男人一僵暴怒道,“要死啊你,兩個大男人搞這么曖昧的動作……”他憤怒地把齊戈推開。真是,也不看看這是在什么地方,有多少異樣的目光啊?
“哥,你這都什么酒啊?怎么我喝了五天還沒醉?”齊戈抱怨地拿起酒瓶來查找著酒精度數的標記。
“你心清醒地很,怎么醉得了?齊戈,差不多了,這么躲著你準備躲到什么時候去?”男人拿下他手中的酒瓶放到一邊,不讓他繼續用麻醉的方法來逃避問題。
記得三年前齊戈好像也這么賴著他喝過一次酒,那次是為什么來著?因為那個女孩說要跟他做一輩子的好朋友是吧?不過那個時候他喝了一瓶就醉死了,而這一次……看來這三年,齊戈沒事的時候就一個人在那偷喝酒呢,酒量進步神速啊!
齊戈也沒不依地去搶回酒瓶,是差不多了,五天了,也該回去了。
“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回去了。你還不知道我啊!我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懂強求。”他露出笑容,可是讓人看著就覺得苦啊。
或許這也是他最大的缺點吧?
因為不懂強求,所以那個女孩說做朋友他答應了……
因為不懂請求,所以他放任那個女孩去追求自己所愛……
因為不懂強求那個女孩,所以他總是強求這自己……
除了自我作踐外,雨慧什么都比他們強。
放不下就別裝偉大把人讓出去啊!
靠在門外,雨慧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心跳好快啊,一向冷靜的她,現在卻怎么都平復不了自己的心境。
三年了,原來齊戈一直都放不下她……
這幾天他逃課,鬧失蹤,不是她所想的那樣偷懶出去玩,而是無法眼睜睜看著她跟林峻豪出雙入對……
記憶里,高考填志愿的時候那個男生一邊抄著她的志愿表,一邊口里還念念叨叨。
“真被我媽氣死了,非要我做你的跟屁蟲,說一定要跟你去一個學校,否則她不放心,真不知道你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她那么寵著你,我有時真懷疑咱倆到底誰是她親生的。”
她氣憤地抽回自己的志愿表,“你可以不要跟著我。”跟她同校有那么委屈他嗎?那么多怨言,既然如此就不要一起好了,跟他做了十幾年的連體嬰兒她還不樂意呢!
“柳雨慧,拿過來,你是安心要我媽煩死我是吧?”他又奪回她手中的志愿表繼續炒,繼續念叨……
“你以為我愿意啊,可是你也知道我向來孝順我媽,她說東,我從來不往西……”
后面他還說了什么,她已經不記得了,因為當時真的很氣憤很傷心,難道齊戈討厭跟她在一起嗎?
現在她才明白,原來那個時候齊戈就是真心要跟她一起念大學的,只是怕她想太多,才拿齊媽媽說事。她當時卻那樣誤會他的良苦用心。
雨慧的眼睛有些濕潤,那個傻小子到底還為她做過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哇,美女,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哭啊,是有人欺負你了嗎?”一個小混混走到雨慧眼前,伸手想抬起她的下顎。
雨慧有些驚慌地躲開他的手,她不太會處理這種情況,如果不是為了找齊戈,她恐怕今生都不會踏足這樣的地方。
“喲,好像還生的很嘛,怎么不好意思進去?哥哥帶你進去啊。”他說著伸手去拉雨慧。
“你干嘛,放開我。”雨慧慌亂地躲著他的靠近。
“別裝了,反正都來了,還裝什么淑女啊……”小混混說著,嘴唇直逼雨慧的臉而去。
“啊……”雨慧嚇得尖叫出聲。
“慧慧?”
危難時刻,天籟之音,那永遠不變的親昵稱呼,齊戈,是齊戈……
雨慧掙扎著四處找尋那熟悉的身影。
“你找死……”齊戈一拳揍在那流氓的右臉上,把雨慧拉到身后。
雨慧緊抓著他的手臂,過度驚嚇的她依舊在顫抖……
“沒事吧?”齊戈仔細檢查著她身上有沒有被侵犯的痕跡,確信她沒有被欺負才暴怒地叫道,“柳雨慧,你沒長腦子啊,來這種地方。”要是她有什么三長兩短,他還怎么做人?
“我來找你。”雨慧又回復到以往的平靜。
“找我,你不會打我手機嗎?”他繼續生氣地大叫,卻忘了是自己任由她不停地呼叫而不理睬。
“你不接我電話。”雨慧還是淡淡地指出事實。
“你……”齊戈無言以對。
沉靜許久,齊戈稍稍放下剛剛受驚的心,也平復了怒氣,才又開口道,“好了,回去了。”他看她一眼,故意讓自己忽視她那明顯流過淚的眼,率先走在了前面。
“齊戈,我們說好做朋友,一輩子的好朋友。”所以,求你不要這樣,不要糜爛自己來懲罰我。
前方的人身子一僵,停下了腳步,但是沒有答話。
“齊戈,我們說好做朋友,我們三年前就說好了。”所以求求你,快快放下我,敞開心扉去接納別的人好不好……
“我記得我說過什么,所以……我還是以前的我,什么都沒變。”說完他又繼續走。
看著他的背影,雨慧感到心痛無比,為什么她不愛齊戈,是彼此太習慣了嗎?他們之間的感情似乎已經超越了愛情,他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是卻不是愛情的歸屬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