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云奕激動的就要去拉白衣女子的手,白衣女子輕輕一動就閃開了,壓下心中的異動,清冷的開口:“閣下認錯人了吧!”
冉云奕收回空空的手,毫不介懷她的閃躲,聲音難掩興奮:“抱歉,是我唐突了,姑娘忘了,兩個月前的今天,姑娘在前面的竹林救了本王和本王的手下。”
“本王?…原來是奕王爺,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王爺不必介懷,小女子還有要事待辦,就不打攪王爺了,告辭!”
“等一下,姑娘救了本王,怎么說本王也該表達一下謝意,敢問姑娘如何稱呼?”冉云奕有些焦急,看白衣女子好像只有推拒之意,心中更是發慌,從來女子見到他哪個不是想法設法的接近,為何他想要留住的偏偏避他如蛇蝎?這讓他的自尊心頗受打擊,滿心的熱情愛意更是如同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從未有過的苦澀滋味!
白衣女子被阻,一絲不耐與懊惱一閃而過,輕輕道:“王爺,小女子已經說過了,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小女子自小習醫,救死扶傷乃小女子的天生職責,況且王爺乃大景百姓心中的英雄,救王爺也是小女子作為臣民當盡的責任,王爺真的不必放在心上,小女子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還請王爺行個方便,不要一直阻擋小女子的去路。”
冉云奕對她急于跟他撇清關系的說辭氣急,霸道的性子一覽無遺:“如果本王一定要報答你呢?”
白衣女子低垂的星眸一暗,想了想,抬頭道:“王爺一定要強人所難嗎?”
冉云奕怒火躥升,可是看到女子眼中的輕蔑,心中糾痛,不由得放軟了語氣,無奈道:“你為什么這么敵視我?是因為我上次不經你同意就揭開了你的面紗嗎?我那樣只不過是為了記住你而已,如果你生氣,我跟你道歉好了……”由“本王”轉變為“我”,稱呼上的變化體現了他的心意。
“王爺言重了,小女子怎敢!只是小女子已經自己的意思說的很清楚了,實在不明白王爺何以還要如此?小女子可以再說的明白一點兒,小女子只是一個平凡的山村丫頭,不想跟王室的人有所牽扯,所以請王爺忘了小女子救助過王爺的事,只當小女子是個陌生人吧。”
陌生人?冉云奕心中巨震,他昨日也跟那個女人說過他只當她是陌生人,原來聽到在乎的人說做陌生人心會這么難受!那么,他有傷害到那個無辜的女子嗎?想她當時的回答,那么平靜,應該沒有吧?應該沒有,畢竟她對他并沒有任何感情,不像現在,對他說出這么傷人的話的,是他心愛的女子!
心痛化作憤怒,冉云奕只覺得他的心被這一聲“陌生人”生生撕裂,壓抑著怒吼:“不--可--能!你的從前,本王不管,但是從今以后,你,只能屬于本王!”說著右手猛伸,想要將白衣女子臉上礙眼的白紗揭去……
白衣女子似乎早有準備,身形如風向后一飄,就避開了冉云奕的手,輕蔑道:“沒想到奕王還是如此卑鄙之人,一次又一次的對小女子用強,看來小女子救奕王一事還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過奕王要是以為憑著你的身份就能強迫與我的話,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王爺!”蒼郁見勢不好,急忙勸阻冉云奕,“這位姑娘畢竟對王爺有救命之恩,有話好好說,何必傷了和氣呢,這樣一鬧,王爺豈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嗎?”蒼郁很是無奈,現在可不是在對付敵人,你想要人家姑娘的芳心,以這樣的方式不是明擺著把人往外推嗎?王爺這么精明一個人,這會咋就犯糊涂了呢?
冉云奕的怒火頓失,暗惱自己怎么這么容易就被她激怒了,搞得現在成了對立之勢,但是示弱從來不是他冉云奕會做的事,他可以寵她,愛她,但絕對不能讓她對自己視若無睹!蒼郁的話多少提醒了他一些,看看冷冰冰看著他的女子,心下好生難受,放緩了語氣,道:“罷了,你不告訴本王你的名字,本王就按自己的意思叫你仙兒,仙兒,你剛才的話本王都可以當做沒聽到,本王并無強迫你之意,自上次你一聲不吭的離去之后,本王就一直在找你,本王喜歡你,本王希望你可以做本王的王妃。”
白衣女子聽著他一口一個本王的道明心意,卻絲毫不為所動,依然一臉冰冷,開口道:“王爺這話說的真是好笑,你希望娶小女子為妃,可是據小女所知,王爺好像剛剛娶了國公府的二小姐不到一個月,怎么這么快就厭煩了!”
“仙兒,本王會娶她……是一個錯誤!”冉云奕難以啟口說是他自己認錯了人,只得這樣說。
“錯誤?那又如何?奕王,錯不錯都是你的事,與小女子無關,多說無益,總之小女子不想跟奕王有任何牽扯,后會無期!”
“攔住她!”冉云奕一聲令下,蒼郁、幽離紛紛攔在白衣女子身前。
“哼!”女子轉身,手中的籃子扔向一邊,傲然道:“奕王,不怕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我若想走,還沒人能攔得住!”只是說完這話,白衣女子眼中不免憂色,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面紗,稍稍安心,看今日情況想要脫身,勢必要動用道身上的一些藥品,如此一來,冉云奕只怕根本不會善罷干休,而她,也更加跟他牽扯不清,可是僅憑武功,她想走,恐怕不容易。
冉云奕的“戰神王爺”可不只是一個唬人的名號,他不僅用兵如神,一身高深莫測的功夫更是讓武林中人都懼讓三分,尤其他的風雨和鳴功,乃武林三大神功之一,只因他是朝廷王爺,從不參與武林大會的排名,不然,以他的功夫,僅憑風雨和鳴功,怕是就已位居前三。
上次在此,他會淪落到需要她去救,想來也是一時大意被黑衣人的毒刀劃破了手背,而那劇毒恰恰是她有解藥的痕沙,原本她并沒有打算出手的,只是當認出那黑衣人刀上所用的劇毒是痕沙,冉云奕不小心被劃傷了后,不得不現身,痕沙是一種非常烈性的劇毒,見血起效,哪怕是你身上被扎了一個針眼大小的傷口,只要毒素沾染到了你身上的血液,半個時辰內沒有解藥就必死無疑!
痕沙乃是彼岸涯忘塵樓樓主罌粟最新煉制出的毒藥,一個月前才開始外售,一兩萬金,不是一般有錢人能買得起的,沒想到被第一個用來對付的人就是冉云奕,還偏巧不巧的碰上了她這個有解藥的主,真是不知道該說她太倒霉,還是該說冉云奕太過好運!
“蒼郁、幽離退下。”冉云奕看著倨傲的女子,微微一笑,道:“本王也不仗勢欺人,這樣好了,今日我們就來打一個賭,就賭我們兩人的自由,如果今日我攔不住你,那么本王以后就隨你支配,如果我攔的下你,那么你就要告訴我你的名字,從此后,你,就全部屬于本王,沒有本王的允許不得離開本王半步,如何?”
無論他是輸是贏,結果都是他與她有了不可分割的聯系,冉云奕打著如意算盤。
哪知白衣女子根本就不上他的當,眼角輕挑,道:“賭,可以,但是賭注,要改一改。”
冉云奕眼神示意她繼續,女子接著道:“如果我輸了,一年之內,聽命于你,如果你輸了,那么從今以后,再不要企圖用任何方式找我,就當做我們從來沒有見到過,依然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論武功,她也許并不如他,但是論輕功,她自問天下無雙,用毒,更是個中翹楚,這個賭局,無論她用輕功逃逸,還是用迷幻藥使詐,她都自信她沒有輸的可能,就算有萬一,用一年的自由來賭,她也輸得起,而且就目前來說,答應賭對她來說是只有好處的,不然冉云奕真的用強,她沒有足夠的把握能夠脫身。
冉云奕瞇起星眸,思考著其中的利弊,第一次沒了自信,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真要有萬一,他輸了,他能夠做到嗎?好像不能,無論賭輸賭贏,他都不想與她成為陌路,不禁不能成為陌路,還要成為這個世界上最為親密的伴侶!
第一次心被一個女子牽絆,他自己也沒有料到竟會如此的魂牽夢繞,他不想再受那種欲罷不能的相思之苦!
賭,是一定的,可是輸了,他也不會這么輕易放棄,總之,先堵了再說,這不是戰場上,只是他的個人感情而已,文字游戲向來是他擅長的,輸了,再另想辦法就是了,他是大景奕王,總能想到辦法的。
“好,一炷香為限,本王能抓到你就算贏,反之,你贏!開始!”
銀白飄起,飛如流風,白衣女子如仙的身影靈巧的在翠竹中穿梭,漸漸飄升,腳踏竹尖向前飛去!
“好輕功!”
冉云奕緊追其后,看著眼前的白影翻飛,開口稱贊,她的輕功的確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用盡全力也僅僅能保持與她的距離不再拉遠,心中并沒有焦慮,對她的愛意更是深了一層,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與他并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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