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捶他胸口,嬌嗔道,“放開啦,哥哥看著我們。”
花卿顏的手緊扣著不放,揚了揚眉,心情極好,“傲塵,非禮勿視,非言勿聽。”
君傲塵將門關上,將所有人關在外面,慢慢走了過來,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下,眼神不悅。
幾乎想沖上去將人拖開,這兩人就不能讓他們單獨相處,看吧,眼下就成這個樣子了。
只是看著害羞的將臉,埋在花卿顏懷里的月兒,他忍了又忍,“如果你懷里的女子不是月兒,我才懶的管。”一年未見,這家伙的個性見長,霸道了不少啊。
花卿顏理直氣壯的反問,“你不是答應我娶小月月嗎?”所以就不要管那么多了,他們未婚夫妻間有些親密舉動,也屬正常吧。
君傲塵不滿的瞪著他,“我是答應了,但不是讓你輕薄她的,她還是個孩子。”
花卿顏嘴角抽了抽,對他的想法實在匪夷所思,“她不小了,像她這種年紀的好多女子已經成婚,甚至生子……”真是不懂,為什么一定要堅持二十歲才能成親呢?
小月月今年也十六了,其實也可以嫁為人妻了,他只是尊重未來的大舅子,才會忍到小月月二十歲。
照他的心思,巴不得明天就娶小月月進門,哎,他都等十幾年了,還要再等,等的頭發都快白了。
君傲塵辯無可辯,只是拿先前的約定堵他,“別忘了,還有四年。”越看花卿顏緊粘不放的手,越礙眼,忍不住提醒道,“我說花卿顏,你可以松手了。”
花卿顏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微微一笑,“你可以當做沒看到,或者走出去,將這個房間讓給我們,我會不勝感激。”
君傲塵啞然,想不到他的臉皮這么厚。
君殘月探出紅通通的小臉,十分好奇的問道,“你們好像瞞了我不少事情,什么還有四年?我怎么不知道?”
這兩人背著她干了什么好事?難道是將她的終身大事定了下來?
剛這么想,花卿顏就著急的解釋起來,“我已經跟傲塵提過親了,他也允婚了。就是讓我們再等等,等你年滿二十歲才成婚。不是故意瞞你,而是不想給你壓力。”
君殘月震驚的盯著他們,這兩人作出這樣重大的決定,怎么就不問一下她這個當事人?一切都暗箱解決了?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
她噘起嘴,心里不樂意了,“你們也太過份了,私下里將我的終身大事就這么決定了?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君傲塵怔了怔,“什么……意思?”
君殘月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就是怪怪的,很不舒服,有種不被人尊重的感覺,“那我要是不答應呢?”
花卿顏身體一震,臉一下子發白,沉痛的問道,“小月月,你不愿意嫁給我?我……我……哪里不好……”
他一直以為小月月是喜歡他的,只是嘴上不肯承認而已。
君殘月見他臉色如此難看,幾乎是面無人色,心里一痛,但為了長久之計,還是板著臉“先回答我的問題,要是我不想嫁給你,你……”話還沒說完,渾身一緊,不由叫道,“輕點,你弄痛我了。”
花卿顏將她抱的緊緊的,抖著雙唇,話不成言,“要是……我……我不會勉強你……”聲音一抖再抖,艱難的吐出這一句,幾乎用光了他渾身的力氣,萬般不舍的說出這話,心口絞痛,如萬箭鉆心,痛楚難當,但是就算心痛至死,他也不會逼迫她做不喜歡的事情,她要是不想嫁,那……那就不嫁。
他的心痛之情通過相擁的身體。漸漸傳遞到君殘月心里,心里不忍起來,但還是想問個清楚,“那我要是嫁給別人呢?”
花卿顏這下子面白如雪,如透明般飄渺無人氣,一顆心如墜入如墨的黑譚,深不見底,冰冷如蛇,他心痛的喘不過氣來,咬著牙,神情陰沉沉的,“……我……不許,你想嫁給別人,先殺了我,我絕不許……那樣的事情發生。”聲音中有一種天崩地滅的絕決,金石般的作響,擲地有聲。
君殘月垂下頭,掩去那掩飾不住的笑意,含糊不清的叫道,“我又打不過你。”
花卿顏低頭看著她,看不到她的神情,只看到脖子那截雪白的肌膚,細膩柔滑的發光,他滿眼眷念,下意識的撫了上去,細細的摩裟,“你想殺我,我不會還手,任由你動手的。”
君殘月驀然抬頭,笑意在嘴角凝固,眼中全是震驚,“你是不是瘋了,真有這么喜歡我?”不愿違背她的心意,可以忍痛違自己的心愿,不想看到她嫁給別人,寧愿不做抵抗的死在她手里。
這樣如斯的深情,如一汪無際的大海,深不見底,愛一個人愛到生死相隨嗎?心底泛起絲絲感動,縷縷纏繞,漸漸泛濫成災,眼眶慢慢紅了,晶瑩的淚珠掛在眼角。
她何等何能,讓一個人如此傾情相待?這份深情是世間最珍貴的禮物,這一世她算沒有白活了,她并不貪心,不求榮華富貴,只求一人真心以待,相攜白頭到老。
花卿顏伸手拭去她的淚珠,溫柔如水,含著無數深情“是,我什么事情都愿意為你做,但我絕不能讓你嫁給別人,除非我死。”這就是他愛人的方式,也是他的底線。
君殘月哭中帶笑,梨花帶雨,點點滴滴,異樣的美麗,雪白的玉手,輕輕捂住他的嘴,嬌嗔道,“又說這個死字,我不愛聽,下次讓我聽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聲音頓了頓,臉驀然紅了,任性的叫道,“你以后是我的人,從頭到腳都是我的,連死都沒資格,聽懂了嗎?”
在這一刻,她決定了,要將自己的終身托付給眼前的這個男子,只為了他剛才說的這句話,對她來說,那是一份火熱而又赤誠的情意。
他將一顆珍貴滾燙的心,捧到她面前,毫不掩飾,坦誠勇敢的讓她接受,她心動了,為了這份獨一無二的情意。
花卿顏傻呆呆的看著她,心跳的飛快,一把拉下她的手,口齒不清的開口,“呃,你的意思……是……”他是不是會錯意了?還是耳朵出了毛病?
君殘月白玉耳朵都紅透了,紅暈在臉上染開,但還是硬撐著,故作落落大方的樣子,“顏顏,你怎么變成呆子了?難道歡喜傻了?”
花卿顏終于反應過來,一雙眼睛驀然發亮,亮的流光溢彩,奪目無雙。
他欣喜若狂的叫道,“你的意思是……也喜歡我,愿意嫁給我?”
“小月月,你不許反悔,說出來的話就不能收回去……”
“知道嗎?絕對不能反悔……”歡喜的幾乎語無倫次,雙手無意識的將她擁緊,緊的似乎想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喜歡她多年,盼望一直守在她身邊,等著盼著她總有一天,能回應他的感情,雖然一直堅信總有一天會等到,但愛她的心始終患得患失,生怕會失去,生怕會嫌棄他,愛一個人會將自己放的很低很低,情緒一直隨她起舞,隨她喜而喜,隨她悲而悲,隨她痛而痛,而終于等到了這一天,反而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生怕是一場幻夢,一睡醒就了無痕跡。
看他面露惶恐,君殘月心里一痛,淚水順著雪白的臉頰滾落。
她用手背粗魯的一擦,神情鄭重的如同發誓,“本小姐向來是一諾千金的人,什么時候反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