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跟她非親非故,卻肯如此大義,出手相助,她可不愿害了人家。
君殘月聽的一頭黑線,他們的運氣好像太好了,隨便得罪一個人都是一國的太子。真是NND,不待這樣???
君傲塵面色不變,微微點頭,“既然我們插了手,斷然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方小姐盡管放心?!?/p>
其實心里已經猜到一二,并沒有太驚訝,反正惹都惹了,還能怎么樣?再說人家最后選擇息事寧人,估計也有了打算,既然這樣,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吧。
在說在自己的地盤還被欺負的話那也太遜了。
白如玉眼眶發紅,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兩位的大恩大德,我方玉銘記在心?!?/p>
“縱然將來幫不上什么忙,但會日日向上蒼禱告?!?/p>
“求老天爺保佑兩位平平安安,幸福美滿?!泵恳粋€字都發自肺腑,兄妹倆都聽了出來,對視一眼。
天氣已經很晚了,他們不再多留,將事情說定后,告辭而出,風輕月明,空氣非常的清新,兩人漫步而行,享受著這難得的輕松,后面暗衛隨行,馬車也跟在后面,慢慢的行馳。
君殘月突然側著頭,笑的很調皮,“哥哥,沒想到你也有這么熱心的時候?!?/p>
君傲塵臉上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掩去,他一本正經的解釋,“人家女孩子也不容易,挺可憐的。”
君殘月笑瞇瞇的點頭,“嗯,嗯,我心里明白,你不用解釋。”嘴上這么說,神情卻是另一回事。
擠眉弄眼的樣子,無來由的讓君傲塵有點心虛,他忍不住開口辯道,“你別思亂想,我真的沒有其他意思?!彼褪恰挠胁蝗蹋瑢?,是心有不忍!
君殘月笑的更加的開懷,“哥哥也是大人了,有點其他心思也很正常嘛,呵呵?!?/p>
君傲塵被她笑的面色發紅,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別胡說八道,我只是見她才華出眾,卻淪落至此,著實可惜了。”
聲音頓了頓,長嘆一聲,“但沒想到會惹到北木太子,哎?!?/p>
君殘月的注意力被引開,嘟著嘴道,“是呀,好端端的天下,不待在皇宮里,到處亂跑,就不怕底下的臣子造反嗎?真是的。”
一個清朗不失霸道的聲音在后面響起,“也不是每人都像你這般游手好閑”
幾人回過頭去,只見納蘭啟明帶著隨從跟在后面,姿態非常的優雅。
君殘月有些驚訝,“你一直跟在我們后面?還想打擊報復我們?”
納蘭啟明故意忽略她語氣中的不善,跟這丫頭太過較真,一點意思都沒有“既然發了誓,我就不會再糾纏此事,不過警告你們,白如玉的事情,你們不再亂插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p>
君殘月不喜歡他如此囂張的話語,忍不住嘲諷道,“你這人啊,要是喜歡人家呢,就好好待人家,這樣死纏爛打,只會讓人討厭的?!?/p>
納蘭啟明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譏,“你懂什么?一個黃毛丫頭,出來逛窯子,真是胡鬧?!?/p>
君殘月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你又不是你爹爹,我再胡鬧也輪不到你來管教,跟著我們干什么?”
納蘭啟明發現,跟這人說話不能認真,否則遲早會被氣死,他清咳了幾聲,視線直直落在君傲塵臉上“如果我沒猜錯,你們就是君國的寧王爺吧?”
君殘月眉頭微微蹙起,暗中做準備,“你還算有點眼光,不過,這么晚了,你還不進宮在外面鬼混什么?!?/p>
納蘭啟明并不理會她,直接沖君傲塵發話“寧王爺,我跟你談筆交易吧。”
君殘月看這場面,怕是他們要聊好久了,她腳痛死了,“哥哥,我與舞回去先,你們慢慢聊”。
“月兒,我”就是那個人妖跟著他才不放心,好好的男人扮什么女人真是的。
君殘月輕笑道“沒事,小蝶她們跟我回去就可以了。”說完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前行,君殘月對著駕車的小蝶道“小蝶,去醫館”她這樣不能回去,不然顏顏會擔心的。
“月,難道?”
“沒事,舞,我睡會,到了叫我”君殘月虛弱的靠在冰舞懷里,慢慢的閉上眼。
月,你又在勉強自己了嗎?不是說過無論有什么事都可以對我傾述嗎?為什么,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呢?你知不知道這樣默默忍受痛苦的樣子,讓我好心疼,這樣要我怎么安心離去?如何放下心·······
小蝶把車小姐停在醫館門口,剛想跟小姐說到了,只見冰舞抱著君殘月從馬車里走出來,焦急問道“冰舞,怎么了?”
就說嘛,好端端的那么晚了,小姐怎么可能還會來找藍楓,難道是病犯了?
君殘月睜開眼睛,笑道“無事,我們進去吧?!?/p>
司徒藍楓正在房間里與星辰,七夜,夜風,花眠商議,被一聲怒吼給嚇了一跳“司徒藍楓,立刻給我滾出來”
星辰她們帶著審問的目光看著司徒藍楓,你什么時候惹到那個母老虎了?司徒藍楓搖搖頭,示意他也不知道啊。
伴隨著大門的破滅,冰舞抱著君殘月走了進來,瞪著司徒藍楓罵道“司徒藍楓,你做什么虧心事,關門干嘛”
眾人嘴角抽動,彪悍啊。司徒藍楓盯著坐在椅子上的人,俊臉沉了下來“月兒,你又受傷了嗎?”看來就不應該同意月兒出谷。
君殘月無視司徒藍楓的黑臉,“那,那個,師兄,用銀針來幫我針灸吧”
呼,司徒藍楓平復內心的怒火,手里拿著銀針顫抖著“我,我”
見司徒藍楓慢吞吞的,君殘月嘆了口氣,從司徒藍楓手里奪過銀針,“還是我自己來吧”師兄怕是害怕了吧。
君殘月掀開裙擺,露出那千瘡百孔是雙腿,舉起銀針慢慢的刺下去,一枚一枚的刺,好似那不是她的雙腿般。
司徒藍楓扭過頭,不是他不敢,而是心疼月兒,他下不了手。
君殘月一邊下針,一邊對著一旁的四個人笑道“星辰,夜風七夜,無眠,好久不見”
四人跪下異口同聲的回了句“主子,好久不見”是啊,上次的分別是八年前,主子長大了,變得更加美麗動人,那頭銀發還是那么耀眼。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看著那四個跪著的人,君殘月還沒有開口,小蝶就驚呼出聲了。
“好了,你們先起來,聽我說,”沒有回答小蝶的問題,君殘月淡淡的掃了一眼小蝶,對著跪著的那四人,放慢語調,一字一句的說道“記住以后無論在什么情況下,你們都不用跪我,因為我們是朋友,是戰友,更是親人,你們在場的每個人都是我君殘月一輩子放在心里珍視的人,在這里我要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無私的相信,謝謝你們沒有在我最困難是時候拋棄我”
君殘月淡淡的笑著,有暖暖亮光在她眼中閃動,她從不是煽情的人,這些話都是她放在心里已久的話,她一向是個冷情,甚至殘忍的人,但是對于那些真心待她的人,她都會放在心里,用她獨有的方式守護著他們。
四人激動的看著君殘月。只差沒有淚奔當場了。
“好了,你們是想讓我感動的哭給你們看嗎?真是的干嘛都這么煽情呢?”君殘月挑著邪氣的眉眼,有些不正經的到“既然那么感動,那么就都以身相許好了,老娘還養得起你們。”
隨著君殘月這么一說,屋里的氣氛頓時變得輕松起來。
“好啊,月兒,我愿意以身相許”眉月如畫,艷麗絕塵,一臉陰柔的夜風目不轉睛的看著君殘月,涼涼的說道“就怕你不收人家呢。”
說著還做出一副怨婦的樣子,看得君殘月只起雞皮疙瘩,若不是清楚的知道夜風是個大男人,君殘月還真會被他那張臉給騙了,所謂男生臉女生相用在他身上再適合不過了。
“我也愿意”四影中唯一的女子,花眠也頗具幽默感,夜風剛說完,她就跳出來說道,一襲白衣的她,宛如天上落下的仙子那般,冷艷高貴,不帶一絲凡塵的味道。
他們這樣的人,誰沒有屬于自己的故事呢?星辰有星辰的牽掛,七夜有七夜的仇恨,而她和夜風亦有自己放在心頭不能說的傷痛,是她將他們從永無止境的痛苦中解救出來,也是她給了他們新的生命,她的情,他們會一輩子放在心里,不離不棄,誓死的追隨。
幾個人看著她是眼光,都是如火一般的炙熱,君殘月霓爾一笑,心里亦是一片溫柔。
雖然她曾經遭背叛過,但是她始終相信人間是有情在,就比如他們,她只是給他們一毫米的陽光,而他們卻回報她一生的溫暖。
七夜看著這一幕,心底尤為欣慰,有帶著暖意的笑浮上他的臉,在這個皇權至上,人命賤如草芥的時代,他能遇上她是何其幸運。
“我沒有多少時間,你們都坐下,現在來說說正事”君殘月停下施針,揮手示意他們都坐下,而后抬頭低低的說道“當年我給你們的錦囊,你們都看了吧,現在說說你們的成就,就星辰開始吧?!?/p>
褪去頑劣不遜的笑,孩子的臉變得如鉆石般耀眼,光芒綻放出來,沉靜,冷艷,寒厲,在那副小小的身上展現出的是指點江山的霸氣。
一襲藍衣的少女,就像那跌進眾人的眼簾中,在那些光芒的陪襯下,她的身影變得越來越高,越來越大,似乎足矣扛起整個天下。
“回主子,星辰已成功創建百萬傭兵,”傭兵百萬,即便是帝皇也可能難以做到,因為那需要絕對的財力,但是主子給了他那個方案,他八年就完成了,乞丐,那個龐大而被忽視的群體,其實是最容易滿足的人,也是最容易掌控的人。
星辰的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傭兵百萬是怎樣的概念,每人一口口水,不敢提大海,但至少也能成河了,淹死人是不成問題,他們要是在跺跺腳的話,恐怕整個大地都為之震動的。
強悍,真是太強悍了。
如果想要守護那些想要守護的東西,就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這個世界說話的從來都是強者,如果你有那個實力,甚至可以改變規則,而她要的遠遠不止這些。
“七夜,你呢?”目光一轉,君殘月看著夜風,臉上噙著笑,張狂之極。
“回主子,七夜也成功的將夜宮這個名字響遍大江南北,令人聞風喪膽,除去夜宮,天下無再任何殺手組織,”臉平靜的像寒冬臘月的冰面,魍沉聲說道,這種事,就是想想也夠讓人興奮了啦,要知道,他最拿手的是殺人了,一刀一個,快,準,狠。
“很好”君殘月雙眼一瞇,掃過在場恍若石化一般的人,輕輕的摸了摸鼻尖,看著夜風說道“你呢?怎么樣了?”
乖乖,他還以為他要做的事已經夠驚天動地了,沒想到他們做的事也不差,一陣腹議后,夜風揚起那張傾倒眾生的臉,很堅定的說道“回主子,夜風也成功的在八年內將夜宮的花樓,酒樓以及錢莊,開遍整個大陸的每個角落,而且我們將掌握最全的消息和一半的經濟命脈”
好狂,好囂張,好震驚·····
眾人不由得的吸了口冷氣,紛紛揚起頭看向君殘月,呢瞬間,他們的眼神變了又變,從單純的崇敬,到震驚,再到仰視,甚至最后的瘋狂的崇拜。
“花眠,你呢?”迎上眾人的視線,君殘月到時鎮定的施針。
“我也成功的在各國建起醫館,現在除了我們夜宮整個天下將無醫無用,無藥可”花眠淡淡笑道,淡雅倨傲的臉上同樣閃動著驚人的亮光,而那種亮光稱為興奮,醫和毒可是她的拿手好戲。
望著滿腿的銀針,君殘月抬頭輕笑,“辛苦你們了”
眾人搖搖頭,花眠看著君殘月滿腿的銀針心疼道“主子,一定很痛,你怎么下得了手?”
“不痛,”
司徒藍楓別過眼,不忍看這一幕“月兒,你真的好狠的心”對待自己都那么殘忍。
君殘月微微一笑,伸手一枚一枚針的收起,淡淡道“心狠?不心狠點,怎么會有現在的我呢?”她本就不是善良的人,不是嗎。
不會兒,順利的收完銀針,君殘月站起來,掃了她們一眼,走到門外,道“我只知道,誰要是傷害我珍視的人,我會不惜的毀掉他,那怕顛覆整個天下····”
對是整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