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芫清注視著戚妃的眼睛，深深地注視著。

——也許，她有些明白了……

驚訝地望著戚妃，太后的眼中似乎閃爍過什么，最后，竟什么也沒說。

這時，門外進來了一名公公，彎腰報道：“啟稟陛下、太后娘娘，二王爺等人已經到了，此刻正在御花園等候?！?/p>

聞言，太后笑道：“皇兒，今年你二皇兄來得很早呢！”

“嗯！”

太后站起身，道：“不要讓他們久等了，咱們現在就過去吧！”

“嗯！”祈言點頭應道。

于是，一行人向御花園進發。

從方才開始就故意被人冷落了的柳芫清一個人默默地跟在祈言的身側，走在太后身邊的是戚妃，兩人時不時地交談著，低低的聲音傳到柳芫清這里來就只剩下聲音，無法聽清她們在說些什么。

柳芫清很安靜地走著，耳邊忽然傳來了戚妃低低的笑聲，抬眼望去，便看見戚妃輕輕地笑著，兩人似乎談論到了很愉悅的話題。

她怔了怔，很難想象，此刻這個笑得很愉悅的女子，便是方才那個在寢宮中堅定地說著‘這個，只是臣妾想要為臣妾的過去，做一個告別罷了?！呐?。

也許，每個人都會擁有著很多不同的面具，什么場合需要什么面具，就拿出來戴上。

她淡淡地想著，移開了視線，望著明藍的天空，雪般白的云朵悠閑地漂浮著，她忽然就笑了。

這一堵紅墻，究竟困住了多少人？

一直跟在柳芫清身后默不作聲的紫鴛清楚地看到方才她的臉上一閃而過的是什么。

——那是，淡淡的自嘲，以及，深深的無奈。

除夕夜的宴會地點就安排在御花園，走在途中可以看見許多宮人匆匆來匆匆去的身影，但是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愉悅的笑容。

“一年中啊，就數這一天最讓人高興了?！备腥镜侥强鞓返臍夥?，太后的臉上難得的有了笑容。

“嗯！”祈言淡淡地應了一聲，臉上卻并沒有愉悅的表情，仍舊是帶著一如既往的冷漠。

拐過一個別門，便到了御花園了。這時祈隱正倚靠在假山上，見太后一行人來了，便站直身子，躬身道：“兒臣給母后請安，臣叩見陛下?！?/p>

“起來吧！”太后道。

直起身，他的視線便直直地落在了柳芫清身上，“皇后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昨夜里沒休息好么？”

經他這么一說，眾人這才發現，柳芫清的面色看起來確實很蒼白。

那一瞬間，祈言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

柳芫清淡淡答道：“本宮并無大礙，多謝二王爺關心?！?/p>

“二王爺真是細心呢！”說話的是戚妃，她掩嘴輕輕地笑，“方才太后娘娘，陛下，還有臣妾，與皇后一起坐了那么長時間，聊了那么久，都沒有一個人發現皇后娘娘的臉色不太好，不曾料想二王爺才剛一見面就觀察到了?！?/p>

祈隱笑了笑，卻是看向祈言，道：“這個跟細心大概沒什么關系的，關鍵是，有沒有那個心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