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白皙的肌膚上,突兀地添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似乎隱約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骨頭,更甚至還在往外滲著紅色的液體,一眼望去,觸目驚心!
喉嚨仿佛突然間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地掐住了一般,那一瞬間,他竟覺得呼吸有些困難,看著那道深深的口子,他猛然間有種錯覺,似乎自己的左肩上也不可抑制地疼痛了起來。
“陛下看完了么?”她冷冷開口,“若是看完了,容許臣妾穿好衣裳,大冷天的,會冷!”
他無法反應地看著她,眼神甚至夾帶著他所不自知的疼惜,柳芫清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自嘲一笑。
——疼惜?怕是她疼過頭了,出現幻覺了吧?這個詞,早就已經不會用在她身上了。
見他仍是沒有放開她的樣子,柳芫清不禁微微皺起秀眉,轉頭望向他,再次喚道:“陛下——”
祈言仿佛是才剛回過神來般,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無言地將被他弄掉了的繃帶重新替她包扎好,動作不自禁地帶上了小心翼翼,仿佛是怕弄疼了她般,甚至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他們還是兩年前的時候……
可是——
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少女了,這一切,不過都是她的錯覺罷了。他們,怎么可能,還可以回到兩年前呢?一切,都早已經回不去了。逝去的如同流水,一去不復返,失去的如同今日的夕陽,永不再返,就算明日還有新的夕陽出現,也不可能再跟今日的一樣。
“肩上的劍傷,是如何得來的?”待到替她包扎完畢,祈言開口問道,也許是因為壓抑地太深了,他的聲音竟有些沙啞。
柳芫清笑了下,道:“陛下不是早已經調查清楚了么?為何還要明知故問?”心里明白即使是隱瞞,也不過是無濟于事的,還不如坦白交代來得好。
他的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仿佛早有料到一般,“果真是你!”
“既然陛下知道了您的皇后,臣妾是殺害朝中諸多大臣的幕后兇手,那么陛下打算如何處置臣妾呢?”她巧笑倩然,笑得微微瞇起的眼讓他無法看清她眸底深處的思緒。
祈言卻早已經收起全部外露的情緒,滿臉平靜,淡然問道:“你為何要這樣做?”
“……”她的笑容僵了下,可是下一刻她卻笑出了聲,帶著一絲淡淡的不屑道:“反正他們的存在也是沒有意義,還不如讓臣妾來試試藥來得有意義多了。”
“他們的存在只是對朕沒有意義,甚至對朕的皇位存在著大大的威脅,朕可是,很感激那個替朕掃除了一切障礙的人呢!”他俯首,緊盯著她的眼,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幻。
她淡淡道:“能夠替陛下解憂,那是臣妾的榮幸,可是臣妾對此毫不知情,甚至不知道那些大臣為何會對陛下的皇位存在大大的威脅,臣妾除去他們,不過是因為他們都曾得罪過臣妾罷了,難道陛下忘了么?”
她淡淡一笑,“臣妾可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