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同樣沒有受到舞蹈影響的人還有戚妃，只見她微微皺著眉，臉色有些蒼白，緊緊地盯視著領舞的那名女子。

女子們表演的是《霓裳羽衣舞》，這是一場異常精致的舞蹈，表演難度在眾多舞蹈中首屈一指，特別是對領舞者，要求更是無比嚴格，至今為止還沒有人有這個實力敢帶領這個舞蹈。

卻沒想到竟會在今晚看到這場傳說中的舞蹈。除了對領舞者的美麗折服之外，眾人更是對領舞者的實力贊嘆。

甚至可以說這場舞蹈是一場感官的盛宴，弦樂笙簫琵琶琴，各種樂器一一派上用場，無不為這場舞蹈錦上添花，華麗的殿堂是舞臺，女子們靈逸飄動的長袖薄裙，流光溢彩的金釵銀鬢相互交映，為在座的眾人表演了一場空前絕后的集體舞。

沒有人不為這場舞蹈所贊嘆，更沒有人不為這場舞蹈所折服，就連一向對欣賞歌舞沒什么興趣的祈言，也不由得看得入迷。

一舞畢，聲樂漸漸隱去，女子們緩緩停下了舞動的身姿，垂首站立好，微微喘息著，眾人卻仍停留在方才那場精彩絕倫的舞蹈中無法自拔，目光癡迷，緊盯著殿堂中央的那名領舞者。

隱去了聲樂的殿堂上一片靜謐，忽然，不知道是誰激動了開始鼓掌，下一刻，雷鳴般的掌聲響起，久久不絕。

雷鳴的掌聲中，只見那名領舞的女子上前一步，垂首道：“民女叩見陛下，愿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清脆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嬌羞，卻有著更多的欣喜。

雷鳴般的掌聲早在女子行禮之時便停了下來，祈言高高在上地俯視著殿下跪著的美麗女子，充滿威儀的聲音聽不出他的想法，“起來吧！”

“謝陛下！”

“你叫什么名字？”祈言問道：“有如此出色的舞技，為何宮中從未見過你？”

聞言，女子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民女姓譚名殷殷，是本屆的秀女，今日獻舞，是奉了太后的指令，為今日宴會助興！”

——他們明明見過一次，就在那個寂靜的庭院里，她跪在那里，看著他匆匆走過去，可是……

她有些不滿地嘟了嘟唇。

——雖然明知道他應該不會記得，可是真正聽到心里難免還是會有點難受，那天之后她明明就時時刻刻想著他，可是他卻完全沒有了那段記憶，讓她怎么能不難受！她還以為，他多少也會有點記憶的。

“今日獻舞，是太后的指令？”那高高在上的帝王這樣問她，偷偷地抬眼看了他一眼，殷殷恭敬回道：“是的，那日太后到‘菁華宮’探望眾位姐妹們，正巧看見民女在跳舞給姐妹們看，于是太后便問民女愿不愿意在今日的宴會上獻上一舞。”

“是么？”那高高在上的帝王這樣問著，雖然沒有看見他笑了，但是殷殷就是知道，她已經成功在自己心儀的男子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了。

“那舞確實跳得不錯！來人，重重有賞！”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似乎看到，這樣說著的帝王，漫不經心地掃了坐在他身邊的皇后一眼，那眼神，卻讓她不知道要怎么說。

大概是她的錯覺吧？

這樣想著的她，臉上卻絲毫沒有露出想法，只是恭恭敬敬答道：“民女謝陛下賞賜！民女告辭！”

讓人無比驚艷的女子帶領著那群女子退下了，不少人的視線還追尋而去，即使她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卻仍是戀戀不舍地不愿收回視線。

“陛下——”微皺著眉目送她們離去之后，戚妃忽然轉過來請求道：“——臣妾有些事情，懇求陛下能容許臣妾離席！”

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祈言道：“準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