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見面就這樣打鬧,但是夏久到底還是估計許沐衫身子重的人,沒敢鬧地太過分。
兩人給自己添了幾件夏季的衣服,許沐衫看到幾件束身的衣服氣得牙癢癢,雖然她現在還沒有顯懷,但是這些衣服是沒指望穿上了,別說現在自己整日豬一樣的生活方式,身體不停地發福,再過一段時間,肚子越來越大,這些衣服買了也只能壓箱底,只好咬咬牙,忍受夏久在她面前得瑟地試著衣服轉來轉去,轉身去看那些寬松的衣服。
夏久第一次在逛街這中活動找到樂趣。
兩人又去看了育嬰產品,看著許沐衫挑著嬰兒用品的時候臉上認真而又滿足的表情的時候,夏久怎么也無法和以前那整日喊打喊殺暴躁欲動的許沐衫聯系在一起。
果真,每個人都會變,而這些變化,或許本身就潛藏在身體里,只等著某一天某一個時機,激活,成為你的一個特質。
夏久莫名地感動,最近情緒似乎越來越多。
她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肚子,什么時候,自己也會走上這樣一條路呢。
她自嘲地笑了笑,突然,想到什么,表情一僵。
自己這上個月的月經似乎都沒來!因為最近發生了太多事,自己也沒怎么注意。這個月大概也是這幾天來的,但是卻是遲遲沒來,不會也……
許沐衫轉過頭,就看見一臉僵白的夏久,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去。
“怎么了?!”
“沐杉,我……”夏久看著好友,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啟齒。
“我們出去說!”許沐衫看了看身后緊跟著的售貨員,拉著夏久往外走。
兩人走到了一個拐口停下。
“到底怎么了?!”
“我……”夏久腦子也有點發蒙,自己的經期一直很穩定,以前有過推遲的情況,但是從來沒有這樣兩個月都來過。和陸銘在一起時,他從來不讓她吃藥,避孕都是他在做,有時候要的急,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做防護,清楚的是有幾次是沒有的,但是陸銘跟她說那是安全期,她在這方面比較遲鈍,也不是能清楚計算什么時候算是安全期。現在想想,兩人沒分開前,陸銘要的那么頻繁,若說懷孕,也不是不可能……
“喂,夏久,你要嚇死人啊!有什么,趕快說!”許沐衫改不了火爆脾氣,看到夏久眼睛瞪著自己,嘴巴動了半天卻是一個字也沒說出口,實在忍不住了,吼出聲。
“那個……我那個兩個月沒來了……”咬了下唇,輕聲說出口,聲音有點顫抖。
“啊?!”許沐衫有那么一刻沒反應過來,靜下來把她的話好好琢磨了一下,頓時明白過來,失聲尖叫,“夏久,你懷……唔……”
孕字被夏久及時伸手捂在口中。
“你干嘛呀!你別亂叫!”夏久眼神警告,許沐衫點了點頭,她才放開她。
“我也不知道,我也沒去驗過!但是……”
“啊?!那怎么辦?陸公子知道嗎?”
和陸銘和好的事情,夏久還沒告訴許沐衫,陸銘和她說,現在兩個人的關系誰都不要說,不是信不過許沐衫,只是,他現在不敢拿夏久的安全冒險。夏久不明白,他為何這般草木皆兵,陸銘沒有把之前恐嚇電話火災車禍那些事的原因告訴她,這些事他會親自解決,告訴她了,只會讓她擔心。他暗中也派了保膘暗中保護她,當然這個也沒和她說,知道了,她肯定會拒絕。
夏久對著許沐衫搖了搖頭,說:“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那你打算怎么辦?”
“不知道,先去藥店買個驗孕棒吧!如果是真的有了,再想辦法!”
“嗯……那我們回去吧,先去藥店買驗孕棒!”
“你東西不買了?!”
“不買了,其實嚴欽家中多的是,我只是隨便看看!走吧……”許沐衫拉著夏久往扶梯走去,有驀然停下,把自己手中的袋子往她收上一塞,訕訕小道,“等下!我先去上個廁所,你等我一下!”
夏久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去吧!”
這個陸天百貨是陸氏旗下的公司,開在南城最繁華的地段。夏久本來不知道,是許沐衫告訴她的,之前她還一直慫恿夏久去吹吹陸銘的枕邊風,給弄一張VIP或者白金卡來,被夏久一掌拍遠。
夏久看著到處人來人往,看來生意真的很不錯,心中暗自地產生了一股驕傲的感情,畢竟,這是她男人的家業,而他做的很優秀,能把這么大的公司管理好。
“夏久?”
突然一聲女生打斷了夏久的思緒,她抬頭,就看到蘇青斐一聲青綠長裙,長發編了一條長長的辮子,斜放在肩頭。看慣了她職業的女強人形象,卻從沒見過她這樣森女系列的裝扮。
但,還是很漂亮。
可是,她臉上的表情明顯不如她的妝容,這樣賞心悅目,幾分訝異,幾分憎惡,幾分怨恨……
因為陸銘嗎?
夏久暗自緊了緊提著袋子的手,鎮定地迎上她的目光,禮貌地笑,“蘇總,好久不見!”
“聽說你去了建新工作!怎么樣,新環境,做的好習慣嗎?”蘇青晨收回原有的表情,換上一張微笑的模樣,眼底卻依舊是冰冷的寒光。
夏久想,平時叱咤風云的女人,這也太沉不住氣了,感情如此外露!也許,或者,她根本就不想裝掩,這樣真實地袒露自己所有的情緒,讓她清楚地知道她對她的怨懟,是因為想通過這個讓她知難而退嗎?更或者,她不屑于如此……
“嗯,挺好的!做的還是本專業的工作,還算輕松!”
“嗯,那就好~你端午的時候回家了?”
啊?夏久聞言一驚,她怎么知道?
“端午前一晚,陸銘他家擺宴,邀請了我的家人一起去,本來是要商量婚事的……”蘇青晨說道這里故意一頓,目光落在夏久臉上,看到她臉色瞬間一白,滿意地勾唇。
“那……恭喜了!”
夏久提著袋子的手攢地極緊,指甲嵌入手心,痛覺迅速傳到大腦皮層,她盡量微笑地說出口,聲音還是掩不住地顫抖。
“夏久,到時候我也不會邀請你來參加我們的婚宴了,有太多不適合,我相信你明白!”
“當然!”
“還有,我知道你和陸銘還藕斷絲連,但是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么做!”
夏久目光微抬看著蘇青晨,蘇青晨原本就比她高出幾分,又穿著極高的高跟鞋,雖然她自己今天也難得地穿了七公分的高跟,但是還是比蘇青晨矮了那么一點,這樣視線一抬一俯間似乎已經分出優劣。蘇青晨與生俱來的那種優越感和盛氣凌人,夏久永遠都不可能有。
夏久輕笑,不知為何,突然被激發出一種挑戰欲。
“蘇總,你太高估我了,也低估陸銘了!”
“你什么意思?”
“感情的事情,從來都是雙方決定的!你高估我在這段關系中的決定權限,卻低估了陸銘的分量!”
“你這話什么意思?”
“呵,怎么……還不明白?如果陸銘對我說分手,那我二話不說立馬掉頭就走,可是他若死纏著不放,你覺得和陸銘相抗衡,我能有幾分勝算?再說,陸銘是南城多少女人心中的王子,我不過也是和她們一樣的,有這樣一個千萬人挑一的金龜婿,我當然是能抓多緊抓多緊啦!”
這么賤的話,夏久沒想到有一天從自己口中說出來,卻有一種莫名地快感。
果然,人之初,性本惡嗎?!
蘇青晨的臉色立馬不好看了,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
“夏久,我以為你不一樣,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女人!”
“不一樣?!那你還真是高估我了!天下女人,誰不喜歡帥哥,陸銘多金有英俊,謙謙公子,又有能力,多好的條件,我能不眼紅心動嗎?!”
蘇青晨聽得一愣,但是她不是傻瓜,不會被夏久兩三句糊弄過去,反應過來之后,冷笑地看著夏久,問:“你這樣作踐自己,很有快感!?!”
“不,我只是在闡述自己在你心中該有的形象而已!”
“呵呵,夏久,你明明已經知道了,陸銘是因為我才追你的,你竟然可以若無其事地和他繼續交往,我是在敬佩你呢,還是鄙夷你這般不知廉恥呢!”
“別這樣,蘇小姐,話說的越來越難聽了,搞得像宮斗戲一樣!這是現代,也沒必要這樣口不擇言吧!其實你最該做的是去找陸銘,挽回他的心,而不是找我用一種對待小三的姿態來責備我!因為你沒有資格!”
夏久有點被氣急,這么多年,她很少發過脾氣,隱忍沉靜,時而躍動活潑,從不曾和誰紅過臉。但今天,她也不知怎么了,所有的怒氣噌噌噌地從身體里冒出來,壓也壓不住,她也不想壓制。其實她的話里,多少還包含著點對陸銘的怨懟,兩人剛和好,她甚至會懷疑,這樣做是對還不對,她的那句你沒資格,其實說的有多沒底氣,只有她自己清楚!人家怎么會沒資格,人家是陸銘的正牌未婚妻,而自己不過是他暗地里的一個女朋友。她相信陸銘對自己的態度認真,也相信,他說的會解決一起麻煩,但是理解歸理解,說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她不想在繼續和蘇青晨糾纏下去,說完話轉身就踏上扶梯,要離開。
“喂,我還沒說完,你去哪?!”蘇青晨氣急,對著轉身離去的夏久一抓。夏久本能地掙扎,對著蘇青晨一推,反作用力下帶動自己的身子往后倒。今天穿著她不善于駕馭的高跟鞋,夏久腳一扭,身體失衡,就向著扶梯倒下去,百貨商場的樓層之間相隔甚高,這會兒也不知怎么回事,扶梯上面竟是一個人也沒有,所以夏久就這樣翻身滾下去,毫無阻隔從二層跌倒底層。
她本能地護著頭,手、腳一路磕碰下來,疼得入骨,等終于不再顛簸之時,夏久勉強睜眼,隱約遠遠站在扶梯頂端的蘇青晨伸手似要抓住什么的慌亂摸樣,但還來不及感受更深的疼痛,她便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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