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稍稍愣了片刻,便回過神來,今天,在“世紀藍”我服務的不過是一個點了杯藍山的顧客而已。
“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么?”我欠著身子,保持著四十五度的姿勢。
李文佳似乎沒有注意到我,或者,他不會將眼前的我與那個和他有著糾纏不清關系的柳靜言聯系在一起。
“一杯拿鐵,謝謝。”他客氣的回道。
“好的,您稍等,馬上到。”我甚至沒有好奇的看看李文佳對面,那個優雅的喝著藍山的女子是何方神圣,但我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郁茜。
郁茜已經成了過去式,余程程是,郁茜是,我連過去式的資格都沒有。
“靜言,十二號桌,一杯冰山雪蓮。”吧臺后眉姐的呼喚聲越過走廊輕輕傳過來。
“好的,馬上。”余光掃過時,我掠到李文佳有些驚愕的表情。
邁著優雅的步伐,在李文佳怔然的目光里,慢慢走遠。
沒有驚心動魄,沒有沮喪傷悲,短短的半年時間,我已可以如此平淡的面對曾經那么用心的喜歡過的一個人。
就這樣,站在遠處,靜靜地看他的喜怒哀樂,幸福憂郁,是作為柳靜言,最好的選擇了。
“靜言,下面有人找。”我頭發剛打上洗發水,揉了滿手的白色泡沫,便聽到樂樂在走廊上巨尖利的嗓音。
“誰呀?”我揚起頭,盡量不讓頭上的沫沫沾著眼睛。
“是個帥哥啊!”樂樂剎住奔進來的速度,神秘兮兮的說。
又裝腔作勢,我繼續回頭洗我的頭發。
“城建一班的柳靜言,下面有人找?”走廊里又傳來一聲高喊。
看來樂樂真不是誑我。
用毛巾包著頭發,我踮起腳尖站到水池的平臺上,探著身子往外看,沒有看到一個人,估計在哪個角落站著。
我也有點好奇了,在C大,我認識的男生可謂寥寥無幾,班里那些男生有交情的也不多,真想不出是誰找我。
“樂樂,是誰啊?告訴我吧!”我邊擦頭發,邊軟聲哀求道。
“就是不說,你自己下去看唄,快點,別讓帥哥等急了啊!”樂樂笑著推了我一把。
快速的擦干頭發,匆匆的往樓下跑,樓道里與幾個美女擦肩而過。
“剛剛宿舍樓下的那不是校園才子程昱嗎?”
“才子稱不上吧,不就是借著他爸媽的光嘛,就一官二代。”
“他好像有點不一樣,聽說,是那一屆全校錄分最高的。”
怎么會是程昱?這倒有些出乎意料。
“鄉下妹,怎么才下來?我等的葉兒快枯了。”我剛踏出大門,靠在道邊樹叢邊的程昱便沖著這邊抱怨道。
“廢話少說,找我什么事?”這廝張口就沒有好話,我也懶得對他好言相待。
“本帥哥剛發了一筆才,請你去開開葷,怎樣?”我半晌沒有反應過來,這廝請我吃飯,不知打的什么歪主意。
“你別這樣,有事說事,別來這套,我可經不起。”我警惕的看著他。
“愛去不去,好歹馬上到光棍節了,想幫你脫光,不領情算了。”程昱不耐煩的瞅了我一眼,秀氣的臉上,微微泛著點紅暈。
“等等,毒舌男,難道你不知道脫光是什么意思,別隨便拿來混淆視聽。”不知道程昱說這話是何用意,難道有什么暗示。剛有點想法,馬上就扼殺在萌芽狀態。
估計這家伙不知又受了什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