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還是答應給文佳一次機會,也給我自己一次機會。
文佳在我面前賭咒發誓,以后和那女的絕不再有一絲瓜葛。
那女的是文佳公司的秘書,姓張,叫張玲,是文佳公司一個董事的女兒,有點嬌蠻跋扈,屬于被慣壞的孩子。
“如果我希望你換份工作呢?”同在一個屋檐下,還曾有過如此密切的關系,怎可能避得開。
“你知道,我好不容易混到今天這個位子,換份工作等于一切從頭開始。你忍心我又回到以前那樣破落的地步?”文佳似乎知道我的痛處在哪里,總能一擊即中。
不想再和他糾纏這個話題,既然不可改變,縱然說再多,也無意義。
“文佳,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會毫不猶疑的轉身,不會留只言片語。”我無比認真的看著他,希望自己明白,也希望文佳能夠清楚。
S市素以全國經濟發展龍頭老大自居,高樓大廈,奢華無比。
穿著時尚的高端美女,西裝筆挺的青年才俊,線條流暢的名牌跑車,將整個萬南路擁擠的水泄不通。
帶著鎏金粗鏈的光頭大漢,隔著車窗破口大罵,絲毫不顧及周圍的喧嘩。
挎著墨鏡的霸氣御姐將抽了一半的煙頭,隨手便丟出了車窗。
在排成長隊的萬南路上,隔著車窗,我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城市。的士司機已經有些煩躁不安了,下班高峰期他本是絕不走這條道的,奈何通往公司總部的路只有這一條,他無奈,我也無奈。
順利的見到了席總,和我想象的差異很大。
三十出頭的年齡,沒有慣有商人的精明,也沒有一般領導的沉穩,他看起來有點象一個鄰家男孩,很純,很陽光。
微笑的時候,容易將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的世界里。
到談正事的時候,他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剛硬,強勢,霸氣,完全是兩種極端的表現。
我終于明白老大的敬佩在何處了,能將這兩種冰火兩重天的性格融為一體的人,實屬罕見。
有席總的安排,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
S市的夜晚,燈火輝煌,尤其是各大賣場,各游樂場所,在黑夜的遮掩之下,直白酣暢的展現無遺。
跳躍搖動的彩燈下,暢快淋漓的發泄。沒有白天的一本正經,高貴大方,剝掉裹在身外的那層偽裝,最原始的東西,其實沒有多大區別。
這個世界遠遠不是我所認識和想象的那么簡單。
“怎么,有些不習慣?”陳副總見我有些發愣,探過頭來,低聲問道。
陪著總部項目部的幾個同事一起出來,看他們在舞池里跳的恣意瀟灑,心里卻有些莫名的感傷。
從小沙鎮回來后,程昱便人間蒸發般銷聲匿跡了。
好像那些天的相處就像一場夢,本就朦朦朧朧,醒后更是煙消云散,蕩然無存。
“還好!第一次來舞廳,有些放不開吧!”我笑著回道。
陳總端著酒杯靠近了些,“要不,咱倆喝一杯?”
從他豆大的眼珠中,我看到了一種不安分的危險。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有點悶,我出去轉轉?!辈坏人磻阊杆倨鹕?,轉身向門口走去。
這里的設計比較獨特,站在里面,就可以看到天空。有些暗黑的天幕上,看不到星星,半輪新月孤零零的掛在中間。
來S市有半個月了,每天和文佳都要通一次話,這是離開時我們商定好的。忽然覺得有些傷感,連關心問候都成了一種約定和規則,還有什么情可言。
后天要回G市了,莫名的,竟有些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