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實習那一年(下)
勢利的社會總有不一樣的眼光,只是還未入世的孩子,又怎么會去想這些?
只要是愛了就會全力以赴,這兒不是流星花園里的道明寺和杉菜,所以快樂過后的悲傷遠遠不是那么藝術。
但是快樂時光有誰去思憂?今朝有酒今朝醉!也許就那么一絲的甜,也是可以耐人尋味的。
時光匆匆,總是給人滄桑之感。而用青春作為資本,又有誰感無悔此生?
也罷!不走過曲折,不知道前人為何總愛回憶當初,所以我們也是昂首闊步,笑著跳下這座看似無人的幽徑之丘……
(一)血書
子竹在火車站和從前一樣,隨意買了張不知道去哪的火車票上了車,同樣是黃昏的光,一樣走過星辰為什么自己的時候不在慌張,為什么自己的時候也不會再為了星星而流淚,自己變麻木了嗎?
這次旅程為的就是找回自己,不管去到那里就是要找回原來那個,只是一點點小事就可以感動的自己,一點點光輝就可以激動不已的白子竹。
直到終點站子竹才下了車,這是北京西站,人山人海的地方喧鬧卻不熱鬧的地方,也許是應為心態冷了,所以感覺不到溫度了,就算是這么多人的地方依然是寂寞的慌。
子竹坐上公交,雖然不知道公交去哪,但是她也不在意,她在一個交為偏離市區的地方找了間民宅住下。
晚上休息了一夜,沒有熟人的地方一切都很新鮮,很陌生,子竹心里的壓抑也少了。第二天她百無聊賴的坐地鐵瞎逛去。不巧就遇上了從公司出來買飯的鐘恩祈,鐘恩祈知道子竹來了,怎么也不讓子竹離開,非要請她到自己的公寓住下,說是方便照顧她,其實子竹很清楚,他想自己幫他把依依追回來。子竹一百個不愿意,但是正巧自己的錢包被偷了,如果不去,就該露宿街頭了。沒辦法只好見步走步了。
那天晚上再轉給家里打電hua,告訴爸媽自己錢包不見了,讓爸媽給自己寄錢來。但是這也要3天才到,子竹郁悶的看著鐘恩祈。
鐘恩祈也沒說什么,子竹一直沒有正眼看他,現在一看突然發現他瘦了很多。當時子竹就有沖動跟依依說,原諒他吧!但是,一想依依現在與不比他好多少,還不是他自己搞成這樣的!子竹有不打一氣,懶得理他了。
這幾天鐘恩祈一有時間就求子竹幫他,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給依依打電hua,幾近瘋狂的做法讓依依有些苦惱,最后依依終于接了他電hua
了:“你別再打來了,會影響我的病人的,如果你真的想求我原諒,你最好還是自己去找別的女人不來煩我,我會原諒你的。”然后掛了。
子竹見他一臉沮喪,也不好說什么,結果當天晚上就出事了。
那天下午子竹受不了屋里壓抑的氣氛就出去逛逛,結果晚上回來,地上一地寫滿對不起的血紙,子竹心想壞了,天啊!瘋狂的跑進屋里找鐘恩祈,最后在他的臥室找到了他。
子竹檢查了他身上的傷,幸好只是十個指頭破了,其他沒事子竹打完急救電hua后就試圖叫醒他,但是他好像暈了。那天子竹驚呆了,根本就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分開了真有殉情這么回事,最后子竹才明白,自己對安清的根本就不是愛,安清對自己的也不是愛,不過是相互安慰罷了。
鐘恩祈醒了后第一件事是,揪著子竹的衣袖說:“幫我把我欠依依的給她帶回上海去,子竹當我求你,子竹,求你給我帶回去,現在就去!”說完鐘恩祈又暈過去了。
子竹當時很混亂,不知道該不該離開,因為鐘恩祈也是自己朋友,離開了就沒人照顧他了,但是如果不離開又怎么把這封血書帶給依依呢?
后來子竹還是離開了,她回到鐘恩祈的公寓,收起他些的每一張紙,用一個文件夾放好,買了回上海的機票,當夜飛回了上海。她一會去就馬上把文件夾給了依依,依依被刺鼻的血腥味兒驚醒,心里一陣恐慌,她以為子竹出什么事情來了,馬上從床上彈起來,看著子竹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子竹你別嚇唬我,你怎么了?”
“依依去看看恩祈吧!他進醫院了!”子竹聲音里帶有求情的語氣。
依依一聽馬上移開自己看著子竹的眼睛,本來這個人已經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了,為什么現在聽到他的消息會這么恐懼不安。
“依依,依依,你別嚇唬我,你怎么在抖?”子竹當時頭暈暈的,但是看到依依一臉的恐懼,子竹也只好死撐著。
依依拿著子竹遞給她的一大疊血色的對不起曾經的那一幕劉越的畫面又升騰起來了,她卷縮起自己的身體,不住的顫抖。
子竹心里很怕依依會出事,也不知道該干嘛,情急之下打通楊園的號碼。楊園,半夜趕了過來,抱住這兩個姐妹也不知道哪來的淡定,也許真的成長了吧!她不斷的安慰著依依,子竹在一旁也不說一句話的等依依平靜下來。
第二天依依去科室上班,無精打采的過了一天。子竹提前回來了,整個科室都覺得奇了怪了。
但是追都沒表現出來驚訝。依依沒有說去還是不去BJ看鐘恩祈,后來的半年里,鐘恩祈,安清就成了禁語,誰都不會在他們面前提起。
(二)半年后的一天
從那天子竹回來以后依依和子竹的世界里,鐘恩祈和安清完全消失了。隨之而至的是忙碌的人生,子竹參加考研,依依也是,但是她們目標不同。子竹為了自己以后可以成為“無國界醫生”中的成員而奮斗著,依依這是希望自己可以路好走些。但是一起唄單詞,一起背操作規范,內、外、婦、兒一起看,充實的生后還以為是回到了高中生活。
大家都知道平靜的永遠是表象,風浪再次卷起。
那天照常是上早班,子竹和依依從半年前開始,就請護士長給她們排一樣的班,所以他們總是形影不離。
這回她們被分到肝膽外科,在重癥病房他們遇見了,一位叫鐘育國的老爺爺,老爺爺人很好,總是笑笑瞇瞇的。他特別喜歡依依,依依是個有涵養的孩子,所以總能很稱他的心意的回答自己的問題,并且很細心。
這段時間,由于依依的老師是鐘爺爺的責任護士,所以依依每天都在照顧他。直到有一天,遇上了鐘爺爺的媳婦。
依依和子竹當時不知道鐘育國就是鐘恩祈的爺爺,更不知道他媳婦呂玉娥為什么對依依百般刁難,不知道她是恩祈的媽媽。
那天正是春季花開之時,暖流正好傳來,呂玉娥一進病房門,不有分說的讓依依出去,說她沒有職業操守,不想讓她來接管鐘育國的事,當時鐘育國的肝硬化已經處于晚期,由于肝源一直沒找到,所以一直用著中藥保守療法,和西藥的對癥治療。
依依開始以為,那是因為病人家屬緊張自己家人,所以不愿意讓實習生接手操作,后來從病歷發現了,鐘育國其實是鐘恩祈的爺爺。已經半年沒有聽說過這個人了,為什么現在想起來還這么窒息?
看清楚病歷后依依心里一陣酸楚,不管自己從前和鐘恩祈又過怎么樣的過往,鐘爺爺是無辜的,鐘爺爺很和藹,為人很好,如果就這么死了,作為護士,作為他說的后背,自己也是于心不忍,依依打定主意去做配型。
依依知道鐘爺爺在醫院里,除了看護的陪人以外,鐘家的其他人也都只是在鐘爺爺些遺囑的時候出現過而已,鐘恩祈的父母偶爾也會來看看。依依為了安撫老人孤獨的心,總是悄悄的來給爺爺講講新聞,說說書,久而久之就和爺爺成了好朋友。
今天做配型之前,依依像往常一樣,拿著報紙去鐘爺爺的病房,準備給他讀報。本來滿身歡喜,卻被一盤冷水潑了個正。她剛剛進病房,爺爺因為肝硬化引起感性腦病,危在旦夕,鐘恩祈的媽媽呂玉娥一見依依進門就是一巴掌,借題發揮。鐘恩祈的爸爸攔也攔不住。
“你們這是干什么吃的?我公公本來今天早上還好好的,現在就一睡不醒了,說你們干什么吃的!”呂玉娥只發瘋的獅子,對著所有人狂嘯。
“你瘋夠了沒有!”鐘恩祈的爸爸生氣的看著這個不理臉面的老婆。
“你知不知道現在昏迷的是你爸爸,如果不是你爸爸,我瘋什么?”呂玉娥就是不依不饒。
“這里是醫院,你要瘋回家瘋去!”
吃了啞巴虧的依依,捂住臉在一旁吃痛這不說話。這時子竹從手術室隨老師送病人回房經過,見依依一手捂臉坐在地上,心里一陣著急。送完病人安置好后馬上趕來,當時子竹還不知道那是鐘恩祈的爺爺所以以為是醫鬧,就跑過來想把依依帶走。當時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呂玉娥根本不分青紅皂白,就是抓住依依的衣領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打,依依并沒有還手,也沒有過度痛苦的表情。
她的老師叫來了保衛科,這是才阻止了呂玉娥,呂玉娥臨走時狠狠的在依依耳旁小聲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嗎?你別以為你可以傷害了恩祈后可以全身而退,我跟你說不可能!”她扯了扯自己衣服,自己離開了現場。
子竹事后才知道,原來那個女人是鐘恩祈的媽媽,根本就是專門找茬的!子竹一下就火冒三丈了。看著依依紅腫的臉,心里很是生氣,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靜靜過后,子竹緩緩開口:“依依你別再去鐘爺爺的病房了,不然神仙都保不住你。”子竹皺皺眉。
“我知道了!你別太擔心。”依依說話都覺得吃力,但是又不想子竹擔心只好硬著頭皮開口。
本來以為侍寢剛就這樣結束了,事實上,真正的折磨才剛剛開始。
后來的一段日子,依依一直過著受人白眼的生活,除了子竹,她幾乎受盡凌辱,到最后卻應為鐘恩祈全都吞進了肚子里。子竹沒有辦法接受依依這樣的選擇,甚至想過和她絕交,以示抗議。
從那天醫鬧開始,依依無論調到哪個科室,哪個科室的人總是用盡一切方法數落她,就像早就設好的局一樣,依依一直努力忍耐著,子竹卻忍不住,為了依依和那些人干了起來。
她的帶教老師讓子竹好好反省,在出科考試是特地給她難題,本想卡住她,沒想到子竹因為考研復習幾乎對答如流,她的老師也就不好再設門檻了。依依卻是能過也心過不去。直到鐘爺爺偶爾的機會醒了,見到他們這么對這個可憐的姑娘,于心不忍的吩咐院長,照顧她,才有所平息。
子竹極力阻撓依依給鐘爺爺捐肝,但是依依的一句話說到了子竹心里了:“子竹你難道不是為了就自己想救的人才考的研究生嗎?”
后來子竹就再也不說什么了,子竹在依依做完配型以后,陪她到病房去看鐘爺爺時。有遇見了呂玉娥,她依然把依依當做仇人來看,但是鐘恩祈的爸爸卻是溫和的。她們看見呂玉娥不讓依依進門,子竹直接就一句:“你以為就你兒子寶貴嗎?依依也有父母,一個手掌拍得響,你就把你兒子融了就好,不要明里暗里傷害依依,她不說不鬧是為了尊重你,當你長輩而已,我們走!”拉著依依就往回走。
依依沒有過多的思緒,就讓子竹拉著自己逃離了現場。
(三)恩祈回國
依依那天做完配型后,第二天就通知正合適,依依興奮的跟子竹說。子竹看見她快樂的樣子,心里想,你果然還是愛他吧?依依如果你還不承認,那是真的沒救了。
考研雖說已經完了,但是醫院實習還是進行著的,如果你捐完肝,他們以你沒有實習夠課時為由不讓你畢業怎么辦?子竹很擔心,但是有不好說出口。
依依就是什么都沒多想,直接接受了捐出自己三分之二的肝臟。子竹心想依依何必呢?
這件事過后,在國外進修MBA的鐘恩祈終于得到消息,匆匆結束了自己的學位就回來了。當他看到病床上的爺爺,心里一陣酸楚。但是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他都不知道是依依救了他爺爺。
依依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就是因為恩祈曾經說過,爺爺是他最重要的親人,除了爺爺他在沒有可以信任的親人了,這一句話,才決意救鐘爺爺的。
當鐘爺爺恢復德差不多的時候,依依已經可以上班了。依依裝作若無其事的和爺爺交流著,因為恩祈回國后,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他來處理,幾乎很難有時間來看爺爺,依依也不知道他回國了。
自從依依把肝臟捐給了鐘育國,呂玉娥再也不像以前那人咄咄逼人了。說實在的應該是恩祈回國了,依依一直都在他心里揮之不去,就算家里給他安排過多好的女孩,他都看不上。呂玉娥與其說是良心發現,不如說是心里有鬼。
由于當是只有鐘恩祈的爸爸在場,只要鐘恩祈的爸爸不說,依依不說恩祈就不會知道,而且爺爺當是也是昏迷的。呂玉娥也就是這么想的。
事實上依依是不會說的,依依不想鐘恩祈難做。結果爺爺一醒來見到依依就說要依依和自己回家做特護,依依心里很是愿意,但是一想如果遇到恩祈就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所以回絕來了。
后來爺爺還是再三邀請,依依說不過他只好答應了,畢竟自己已經畢業了,可以工作了,但是有個問題就是自己的研究生終究是要上啊!爺爺也有妙招,就是再請一個平時負責陪護的,依依主要負責周末,這樣就像多了一份兼職一樣,依依再也沒有借口回絕了。
鐘恩祈因為公司很忙,所以不知道依依會周六日來,依依也不知道鐘恩祈在家,兩人就就在爺爺的精心安排下相遇了。爺爺身體好了,主持家事的自然就是爺爺,呂玉娥也沒什么好說的,只好靠邊站了。
后面就算不交代估計大家也是知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