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政把手放在了小嫪的頸上,力度緩緩加大。他看見小嫪原本蒼白的臉因喘不過氣而變得通紅,體熱也由身體傳到自己的手上,忽而一驚,天呀,我這是在做什么!
然后就突然間回過了神來,天呀,她若是看見了,又該如何想我?慌忙間,他漸漸松開了手,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又臥回到自己的被子里,在一種錯綜復雜的情感中又睡去了。
再醒來時,卻看見巫醫正在一勺一勺地給小嫪喂著藥。她輕輕地吹著勺中的藥,再慢慢遞到他的口中,他便不禁破口而出:“你們在做什么,太傷風敗俗了!”
巫醫不理睬他,只是依舊喂著;還有那小嫪,也事不關己地吃著,全然不顧著他。
“你,你,你們……”仿佛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般,突然他又站起身,一把奪過碗和勺,怒道:“我來!”他動了氣,便粗魯地將一勺塞進小嫪的口中。剛喂完第一口,巫醫便一把奪過趙政手上的東西,道:“你快去洗潄,這種事情我來就好。”
“是,是,你來就好!他是你什么人,是你什么人呀!“趙政的臉被氣得通紅。
巫醫不理他,繼續喂這藥,在喂下最后一口藥時,她才緩緩收拾好東西道:“病人。”說完,她端著藥碗,也不看趙政,直徑走出了屋。
趙政依舊生著悶氣,背對著小嫪獨自一人坐在床邊。小嫪也背對著趙政,閉目養著神,誰都不搭理誰。
過了一會兒,農婦進來了,看著這番情況,忙對面色不好的趙政笑道:“好啦好啦,都是自家兄弟嘛,就別鬧氣了!”
“誰和他是兄弟!”趙政翻了翻白眼,只是怒道。
“好好好,不是兄弟。”婦人忍著笑又勸道,“這都是辰時了,還不起么?”
“都辰時了?!”趙政看著天色不禁驚道,然后慌忙地穿著衣服。
婦人又笑著打斷他:“呵,姑娘說了,你這些日子勞累了,讓你好好泡個澡。還給了這瓶活絡散,可以疏松筋骨的。”說著,便那出一瓶小小瓷罐,在他面前晃晃,存心逗他。
趙政立馬接過,塞進懷里,聽著婦人的話苦悶也立即煙消云散了去,只是歡喜道;“多謝大嫂。”便向屋外沖去。
“喂,是在側屋!”婦人笑喊著搖了搖頭,好心地提示。
“知道了。”他飛快的答著,心情愉悅。
躺在溫水中,空氣中散發著活絡散的藥香,溫熱的水像女子的撫摸,帶來一陣舒爽。他仰著頭閉著眼又細細地想,她還是關心我的,關心我的,關心我的……
然而這種喜悅地感情一直持續到當他看見巫醫給小嫪擦身,于是,又是沉不住氣地不禁怒火中燒,沖過去,一把將木盆摔在地下。水花四濺,然后淋濕了女子的裙角。
女子一言不發地,又淡淡給小嫪擦完身,然后蹲下身撿起木盆,端著出去,在門口才回過頭又淡淡地說:“看來活絡散藥效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