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了會兒,天已朦朦,虞子期與眾人才來,寅時一到,便操練起來。
第一回,涂地爬行。
虞子期望著姬木蘭的一身素衣,只是哂笑:“姬兄,你這一趟下來,白衣可變黑衣了!”
木蘭望了望滿地的黃沙,只是回道:“不礙事!”說著,從腰抽出一條素色絲帶,從劉海下繞碰上額頭,系在后面束起的發(fā)上。然后俯下身,趴在地上。果然,一趟來回之后,素色錦衣上已是布滿了黃土灰塵。項羽上前,好意想幫他拍拍,少年卻慌亂地躲開,仍是說著“不礙事”。
少息片刻,便是第二回集訓(xùn)了。第二回,拉弓射箭。
虞子期首先搭弓,朝眾人吼上一句:“子期先獻丑了。”說完,便拉開弓,射了出去,箭穩(wěn)穩(wěn)地落在紅心正中,眾人一片歡呼之聲。他又把弓收好,取出一支箭,一并遞給木蘭,笑道:“該你了?!?/p>
少年右手拿弓,左手搭箭,邁開馬步,拉滿月滿,單閉一只眼,“嗖”地一聲將箭射出,動作之快,讓人目不睱接,待到眾人再看時,箭已不知所蹤,只是紅紅之上,余留空蕩蕩的一個圓洞。
“好,好箭法,好力度!”項籍在一旁拍著掌,一面贊嘆。
虞子期也驚訝的笑著望了望少年,感慨:“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過獎”。木蘭只是收好弓,依舊淡淡答著,漫不經(jīng)心。
看著他平淡的神情,虞子期先命眾人自行練習(xí),才將項羽與姬木蘭二人拉至一旁處。
“姬兄,昨日是子期無禮,望姬兄見諒!”虞子期俯身作揖。
“不必,木蘭豈是小量之人!”姬木蘭將他扶起,這才直視他的眼眸輕輕笑了笑。
項羽也在一旁大笑,摟著二人的肩膀,道:“哈哈,日后大家都是好兄弟!”
吃過午飯之后,又是緊密的集訓(xùn),雖說還是春日,午后的陽光便有些刺眼了,有些耐不住熱的士兵,都將上衣脫了去,光著個臂膀,袒胸露乳。第三回,劍術(shù)。
劍術(shù)乃是武之根本,所有士兵,一率統(tǒng)一用長劍,分兩人一組,虞子期與項羽一組,而姬木蘭則是與一個上衣脫了去的彪形大漢一組。臨比試前,虞子期望了姬木蘭一眼,笑問:
“姬兄,可吃得消么?”
“不礙事”少年回著,踏步上前,與大漢對視,看著大漢光著的臂膀,他卻忽而皺了皺眉,斥道:“莽夫,快將衣服穿上!”
而大漢,似乎被激怒了,拔了劍就朝少年沖來,那架勢,色不是比試說的點到為止。少年看著他,不為所動,只是在他臨近時從他身側(cè)閃過,瞬移到他身后幾丈遠。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不要躲?。≡偈芾献右粍Α!贝鬂h撲了空,回過頭來只是對遠處的少年怒嚎。
少年也不理他,只是冷笑一聲。又瞬移到他面前,也不拔劍,只是用劍鞘往他腹中一頂,漢子便仰倒在地,呻吟起來。
他吃痛地呻了幾聲,便沖著正過劍的虞子期項羽喊叫:“虞公子,項公子,那姬小子要要了我的命呦!真要命呦!”
項羽與虞子期停下動作,見倒地不起的漢子與依舊風(fēng)度翩翩的姬木蘭,不知該如何開口。這時候,眾人也都停了下來,等待兩位領(lǐng)袖發(fā)話。
“哼,我本讓他穿好衣服,是他自己不聽,還先動手,豈可怪于木蘭身上?”木蘭把頭偏向一邊,不看眾人,將劍棄于地上,兀自離開了訓(xùn)練場。項羽望了那劍,并未出鞘,他便輕輕地笑了笑,果然是非同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