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讓女生都報名參加運動會,我看咱們是不行了,怎么不讓萬能的團支書上啊?項目上面的3000米,咱們可跑不下來。”陽仔手中拿著那張報名表,像個癲癇病人一樣,將手中的紙抖得沙沙作響。
“3000米怎么夠呢?男生的5000其實她也能跑下來呢!”
“是呢是呢!”
看著宿舍里笑作一團的她們,惡毒的把她們比作了灰姑娘里面那兩個沒人性的姐姐,原本也不想和她們計較的,可是當我那天回宿舍發現床鋪上被十分惡意地潑上臟水時就忍無可忍了。
原本以為她們說給我報3000米長袍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后來接到了杜的電話。
“冷秋,你真的打算報3000米嗎?能行嗎?”
“3000?我不知道啊,什么時候?”
“要不你將就著上吧,湊個人數也行,跑不下來我們也不怪你。”
“好吧,那,就這樣。”
掛掉電話,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一個深不見底的牢籠,爬也爬不上去,除了遠遠看著頭頂上那片天,什么都不能干,找不到自己的出路,偶爾會路過一個人,而那些人只是看看,或嘲諷或落井下石,從來沒有人會伸出他的手,拉我離開這個可怕的牢籠。
獨自一人站在操場上,天氣已經開始轉涼,秋風想一個神奇的魔術師,將葉子變成了黃色,它裹挾著被染黃的葉子,從操場的一個角落,到另一個角落,充滿了蕭瑟的感覺。
“真是自古逢秋悲寂寥。”
我在自言自語,一雙手從我身后蒙住了我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一聽這個戲謔的聲音,心里就覺得不爽,掙開那人的手,對著他說:“沈凌政,你多大了,還玩兒這樣的游戲。”
“多大也是孩子,怎么樣?準備好了沒?你報3000米,真是勇氣可嘉啊。”
“要是我說這是個陰謀,你信嗎?”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壓抑了太久,自己竟情不自禁的將心底里的話說了出來。
沈凌政表情微微變了一下,沒有開口。
“得了,我就知道你不信,當我什么也沒說。”
“我還以為你是個傻子呢!”沈凌政一開口就語出驚人,“早就知道你們宿舍女生們聯合起來疏遠你了,我還一直以為你傻到看不出來呢!笨不笨啊你,就不知道反抗?老這么逆來順受的,怎么能行?”
“你怎么知道的。”
“管我?怎么樣?用不用我陪你跑幾圈?我可是職業陪練,看在我們關系好,給你打八折,一般人我還不給他這個機會呢!”看著面前的沈凌政,我真的搞不懂他是怎么樣的一個人,一時正經一時又變成那副二世祖的樣,我都懷疑他有精神分裂癥,不過因為他的三言兩語,心里的陰霾被驅散了大半。
“沈凌政,我還以為你有多能跑呢!才四圈,你就不行了?還自稱是專業陪跑呢!”我看著滿頭大汗的沈凌政,笑彎了腰。
“我覺得你才是陰謀呢!原來你真的這么能跑,我的同情心真是用錯了地方。”沈凌政干脆坐到草地上,半死不活的沖我翻著白眼。
“沈凌政,謝謝你。”我無比認真的看著沈凌政。
“你沒什么陰謀吧?”沈凌政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謝謝你今天陪我跑步,陪我談心。”
“不用謝不用謝。”沈凌政換上一副很正經的表情,湊到我跟前,說:“工資么,我就不要了,你要真想謝我就以身相許吧!”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沈凌政已經大笑著跑遠了,雖然他成天沒有正形,但他確實是我來大學第一個無條件信任我、幫助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