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中,一支五人無畏先鋒小隊保持著沉默巡邏在封鎖線上。
張?zhí)椎拖铝祟^,不再窺視那無畏先鋒小隊,他輕輕抖掉了地圖上的雪花“開始吧,第一野蠻人戰(zhàn)士軍團開始突破封鎖,第二野蠻人戰(zhàn)士軍團…聚集在第一野蠻人戰(zhàn)士軍團后方,作出參與戰(zhàn)爭的樣子,但絕對不允許加入戰(zhàn)爭。”頓了頓,他繼續(xù)說“野蠻人婦孺準備制造雪崩。”
地圖卻緩緩浮現(xiàn)出一行字:野蠻人婦孺作為非戰(zhàn)斗人員不能被作出撤退意外的行動。
張?zhí)讋偃谖盏男θ萁┳×恕T谘┥嚼锊煌嬉淮窝┍篮喼笔窍喈斢趤淼搅烁鑴≡翰豢匆粓霰硌荩?/p>
“第一軍團往中段突破,第二軍團一分為二,護住野蠻人婦孺?zhèn)z側(cè)。”
一片黑壓壓的野蠻人戰(zhàn)士像是蝗蟲一下從雪山上涌下來。
然而在野蠻人戰(zhàn)士接近這支無畏先鋒前,這五名無畏先鋒成員開始投出腰間的短矛,五根短矛就像是閃電一樣,眨眼間就刺穿了十一個野蠻人戰(zhàn)士。
雪花混著血花,染紅了白茫茫的雪山。
看著發(fā)出警報了的格拉大使按下了內(nèi)心的欣喜,有條不絮的為部署在東方的無畏先鋒部隊下達了橫穿雪山的命令。
隨后,西線的無畏先鋒在格拉大使的指揮下像是口袋一樣似乎要將來勢洶洶的野蠻人戰(zhàn)士給吞下去。
野蠻人戰(zhàn)士們在丟下了短劍與鋼盾,拔出了背后大劍的無畏先鋒戰(zhàn)士面前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而他們那引以為豪的健壯身體并沒能讓他們在無畏先鋒戰(zhàn)士的大劍下茍延殘喘哪怕是一秒——這些化身人型絞肉機的無畏先鋒戰(zhàn)士根本不在乎眼前究竟有多少野蠻人將他們所包圍。
張?zhí)椎母杏X嘴里有些苦澀。
這就是軍團個體素質(zhì)10與軍團個體素質(zhì)6的區(qū)別。
野蠻人戰(zhàn)士只能拿生命去消耗無畏先鋒戰(zhàn)士的體力,當他們精疲力竭時,大劍上肯定沾滿了野蠻人的獻血,纏繞著一縷縷野蠻人的冤魂!
但魔法幻象的模擬能力是有限的。
如果是真正的無畏先鋒戰(zhàn)士,他們完全可以輕松撕開這包圍圈,而不是渾然不顧自己的生……
張?zhí)酌偷靥ь^環(huán)視野蠻人包圍圈,他不得不承認了自己的失誤…他根本沒想到格拉老爺子根本沒有按照書本上的德瑪西亞人那樣去做——不放棄任何一名同伴!
這將這五名無畏先鋒戰(zhàn)士當做誘餌的行為,怎么是身為德瑪西亞人的格拉老爺子所能做出來的事情?
稍有迷惑的張?zhí)讻Q定暫時拋下了這個問題。
他得馬上指揮野蠻人破開這個口袋,不然可能就這倆百多名以劍盾為壁的無畏先鋒戰(zhàn)士將會徹底的破滅野蠻人的突圍夢!
站在高處,將戰(zhàn)場一覽無余的張?zhí)组_始調(diào)度布置在兩側(cè)的野蠻人戰(zhàn)士,不需要也沒有戰(zhàn)陣的野蠻人只會起來非常輕松,他的命令從傳達到實施,延遲僅僅只有十秒鐘。
因此倆側(cè)的野蠻人幾乎是在無畏先鋒逼近前,就組成了一大團‘哇哇哇’的沖了過去。
當雙方碰撞在一起時,也是被圍在中心的五名無畏先鋒戰(zhàn)士喪命之時。
戰(zhàn)損比終于破零了。
現(xiàn)在是171:5
野蠻人婦孺開始繞過戰(zhàn)場。
可以說,如果沒有意外,他贏定了!
然而真的可能沒有意外嗎?
張?zhí)浊椴蛔越麑⒆约捍肓藷o畏先鋒指揮官的位置,不需要細致的思考他瞬間就想到了四五種一點兒也不德瑪西亞的反制手段。
那么,一點兒也不德瑪西亞的格拉大使為什么不運用這些一點兒也不德瑪西亞的反制手段呢?
眼睜睜看著野蠻人婦孺撤離成功的張?zhí)讖氐紫萑肓嗣悦!?/p>
“兵棋推演結(jié)束…”
隨著柔和的女聲響起,魔法地圖上的光華悄然無蹤,張?zhí)滓黄ü勺龅搅艘巫由稀案窭笫梗磕恪?/p>
格拉大使神情嚴肅,他輕輕捋了捋胡子“您是否是在質(zhì)疑我的指揮是極其失敗的?”
“不,我只是…”
格拉大使毫不客氣的再次打斷他“您是軍人,德瑪西亞人需要德瑪西亞精神,但德瑪西亞軍人卻是有選擇的需要德瑪西亞精神。戰(zhàn)爭…從來沒有正義的!您完全可以以三批野蠻人婦孺為誘餌打亂我的布置,迫使我不得不放棄預(yù)備隊,而將所有無畏先鋒壓在封鎖線上,而您可以趁著調(diào)動時進行突破作戰(zhàn)。而不是將自己的一切壓在一次勝負上!”
張?zhí)孜嬷~頭“可明明是我贏了…”
格拉大使的眼神里透著失望“可您難道沒想過,您所有的野蠻人戰(zhàn)士死在了那里,且不說野蠻人的婦孺能否逃脫接下來的追殺…失去了野蠻人青壯年戰(zhàn)士的保護,她們就連最基本族群自衛(wèi)的能力都沒有!”
張?zhí)滓舱J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雖然他完全可以反駁:這只是軍棋推演而已,達成目標就好了。
然而,需要扮演好德瑪西亞先鋒指揮官的他不可能永遠指揮著冰冷冷的軍棋,有血有肉的德瑪西亞士兵才是他的指揮對象。
看到張?zhí)兹粲兴嫉谋砬椋窭笫顾闪丝跉狻澳缲撝闹厝危也幻靼祝芮宄D鷳?yīng)該要知道,所謂道德與公理,所謂光明與正義,只有在實力相等的情況下才能拿出來討論。”
格拉大使突然有些難為情“那個…您是否還需要侍女呢?”
還沉浸在自我反省中的張?zhí)最D時瞪大了眼睛“哈?你在說什么?”
格拉大使順手抹去眼角的辛酸淚“家門不幸啊!我上為光盾下為庶民,在瓦羅蘭各地漂浮不定數(shù)十年。沒想到大兒子成了食古不化的騎士楷模,二兒子吊兒郎當就沒個正形兒!小女兒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滿口都是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語,偏偏她還很敵視貴族,嫌棄自己的出生…我想,如果她能跟在您的身邊,肯定能重新拾回身為貴族子嗣的自覺。”
看著這胡須倆鬢皆斑白的老爺子腆著臉的樣子,張?zhí)滓粫r間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幸好,一陣敲門聲的傳來讓張?zhí)浊椴蛔越袅丝跉狻@個問題可以暫時擱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