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拿出一罐肉。”天哥手伸在背后,接過鐵罐遞過來的肉丁。
嘭,罐子開啟,香味四溢,天哥一口氣將肉丁連湯帶汁倒進嘴里。
聞見香氣老鼠更加瘋狂了,無數(shù)顆閃動著綠光貪婪的小眼睛全部盯著天哥手中的罐子。
這是一群聰明的老鼠他們知道天河手中是什么,“給你們吧。”天哥使出渾身力氣將罐子遠遠拋進身后的黑暗。
老鼠像似受到控制一般,一齊朝著身后追去,“快跑。”趁此時機,天哥帶頭踢飛面前幾只落單的老鼠,朝著那一閃一閃的紅光處跑去。
這時罐子落地的聲音清脆的在黑暗空洞的空間傳來,這是一個機會,只有短暫的機會,當老鼠發(fā)現(xiàn)是個沒有食物的空罐子時,它們一定會再次返回而來,而事實也如此,空罐子被老鼠撞的不斷翻滾,幾圈之后老鼠發(fā)現(xiàn)上了當,又一起調轉頭向著天哥的方向奔來。
在這黑暗里,老鼠的視線非常明亮,而人則是瞎子,沒有跑出去多遠,天哥便被地上的一物絆倒,噗通噗通,接下來是鐵罐他們摔倒的聲音。
“是什么東西?”天哥舉起燈泡,看到的景象差一點讓他喊出聲來。
只見地上堆滿了白森森的白骨,一堆又一堆,數(shù)不清有多少堆,這些白骨全是人的骨架,有大人的也有小孩子的,從骨頭腐化的程度來看應該有很多年了,有些已經變成骨頭粉堆在地上。
“啊……”鐵罐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懼,放聲大喊起來,他一喊將身旁那名年輕小子也嚇得滿地打轉,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閉上你的嘴。”天哥警惕的望了眼四周,身后又是老鼠奔跑的聲音,此地發(fā)生了什么事不得而知,但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紅光盡在咫尺,可老鼠已經追上了他們,“天哥……救命……”鐵罐發(fā)出驚惶的聲音。
天哥回頭一看,他的褲子上綴著幾只龐大的老鼠,扯的他邁不動腳步。
“該死……”天哥轉身飛腳,嘭嘭嘭,像踢皮球一般將那些可惡的老鼠踢飛,就此一停頓,老鼠又將他倆圍了起來。
而那名年輕小子則跑到了紅光處,但是他也無路可去,因為他手中的燈泡照亮了那個地方,天哥清楚的看到那是一扇緊閉的鐵門,鐵門上一面圓形的鋼化玻璃窗投射出不斷閃動的紅光。
只有一只燈泡,因為電池即將消耗完畢,燈泡的亮度明顯暗了許多,這些老鼠試探著往前攢動,卻被天哥一只只踢飛,他剛才吃了一罐肉丁,體力恢復了不少,他很奇怪自己為何恢復的如此之快。
一定要沖出鼠圍,到達鐵門那里,有門就能出去,天哥信心倍增,揮舞起手中大衣,這件大衣已經被老鼠撕扯的七零八落,內芯填充的棉毛隨著揮舞灑落一地。
很奇怪,天哥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這些老鼠變了策略,它們不在包圍他倆,而是從側面和身后不斷一進一退挑逗著他,而前面卻是空蕩蕩的鐵地板,沒有一只老鼠。
“天哥,老鼠怎么了,它們讓開了路。”鐵罐也發(fā)現(xiàn)了老鼠的異常舉動。
“可能是畏懼那道紅光吧。”
這是絕佳機會,兩人趁機撒開腿跑到了鐵門跟前,老鼠則一擁而上在它們身后形成一個包圍圈,可是老鼠明顯不在那么拼命,它們離得老遠,就連吱吱的叫聲也沒有了。
年輕小子仍舊在搬動著鐵門,可是他打不開,鐵門像似被從內鎖住一般。
“讓開你的位置,蠢貨。”天哥伸出粗壯的手臂搬開門前的年輕小子,他舉著燈泡上下仔細尋找開門的位置,可是鐵門光禿禿的連一點凸起的位置都沒有。
“你也不一定能打開。”那個小子憤恨的說道。
天哥冷笑一聲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朝著身后的老鼠堆推倒。
“不要。”他發(fā)出顫抖的聲音,他并沒有倒,因為天哥只是將他的身子傾斜,背后的老鼠抬起了頭,它們在等待這頓美餐。
“你若在多嘴,我會讓你喪命,拿好。”天哥拉正他的身體,將燈泡塞入他的手中,然后面對著鐵門雙手使勁的推。
鐵門紋絲未動,銹跡斑斑的門框表明這扇門不知有多少年月未被開啟過,但是天哥不死心,他堅信是門就能打開。
紅光在玻璃窗后不斷閃爍,昏暗的燈光看不清楚門里是什么樣子。
“天哥你試著拉,也許這扇門是朝內打開。”鐵罐提醒著天哥。
也許是這樣的,天河看著光滑的鐵門,好在有一條不寬不窄的門縫,手指剛好能夠扣住門邊。
他的肩膀聳立而起,手臂處的肌肉繃成兩座小山丘,吱呀一聲,鐵門竟然動了。
“過來幫我。”天哥對身旁,驚訝的目瞪口呆的年輕小子說道。
兩人一起發(fā)力,鐵門一點點打開,嘭,門開了,一股新鮮的氣流從門里沖出,但很快又被帶著老鼠腥味的氣流沖散。
就在這時發(fā)生了意想不到的一幕,老鼠們突然像似見到了天敵一般,發(fā)出脆弱的叫聲,紛紛四下逃竄,沒幾秒鐘逃得干干凈凈,身后光禿禿的只剩下黑色的鐵地板。
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出現(xiàn)在心里,天哥覺得這扇鐵門之內還有更加危險的情況在等待。
它們怕老鼠去而復返,快速閃身鉆進鐵門,天哥將鐵門關閉,防止老鼠鉆進來。
這是另一個未知空間,紅色的燈光在閃動,可以微弱的看到在他們面前是一條五六米寬的通道,通道在前方是一個轉彎,頂部有一顆轉動的紅燈,通道兩側的鋼板上光滑如鏡。
燈泡電力即將耗盡,年輕小子從他的背包里取出電池換上。
“這是最后兩塊電池了。”他用疲憊的眼神看著天哥說道,他沒有了恐懼,神態(tài)平靜。
“還有四罐肉丁。”他又取出罐頭,將兩罐遞給天哥,自己和鐵罐一人一罐。
“你叫什么名字?”天哥覺得他還算有一絲良心,問起了他的名字。
“呵呵,天蝎。”
“天蝎?誰給你起的名字?”天哥覺得他怎么名字同自己很相似。
“是天伯起的,住宅區(qū)的人名字都帶天,我們是天伯的奴仆。”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你自己,不屬于任何人。”天哥拍拍他的肩膀,將兩罐肉丁塞進腰后褲兜里,大步邁向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