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軟梯訓練不光需要足夠的臂力,最重要的是保持身體與力量的協調性,也就是配合,發力點不在手臂,而在腰部。”黃妙盯著天哥充滿疑惑的眼睛繼續說道:“腰部發力,力量從背部肌肉傳遞,到肩膀上時伸展雙臂做出運動,然后腰部再次發力,將力量像波紋一般源源不斷的發出來。你應該見過毛蟲吧,它們就是依靠蠕動來前進。”
說到這時天哥才明白了她的意思,腦海里回憶著種植區里的毛蟲在番茄枝上移動的動作然后又想了想自己應該如何去做,于是二話不說直接爬上軟梯,依照黃妙的傳授和自己的想象開始腰間發力,可是力量能夠發出,卻無法傳遞到手臂。
“下來,在地上做一百遍仰臥挺身。”黃妙沒好氣的指著地板,天哥尷尬的從梯子上下來,摸著腦袋想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來給他示范。”黃妙又指著剛才的黑貓下了指令,只見這名黑貓趴在地上,將雙腳套入軟梯之下的兩個模具套筒之中,然后雙手抱住后腦上半身在腰部的力量驅動下,上下抬升起來,做了幾遍之后輪到了天哥,他學著黑貓將雙腳插入套筒,身子開始在腰部的發力下抬了起來。
“這個動作沒有什么特別呀。”天哥想不明白,繼續著俯臥挺身,可是當他做到快五十個的時候腰部酸麻脹痛,根本無法匯聚起力量,又堅持著做了兩個之后,實在沒有了力氣。
“唉,看來你的訓練時間需要延長。”黃妙無奈的說道,其實她對天哥的表現已經很滿意了,初次訓練能做到這種程度,別說黑貓衛隊,就連整個軍統區估計也沒幾個,只是這種滿意度她不能表露出來。
沒想到她的話卻激怒了天哥,經過短暫休息之后天哥繼續做仰臥挺身,這一次他做了28個,與第一次加起來勉強接近100,黃妙知道這不是短時間能夠訓練出來的,于是讓天哥繼續熟練爬梯子的動作,自己先行離去,此時的天哥已經是筋疲力竭。
一直堅持到訓練時間結束,天哥還在練習爬梯子,可是他現在連兩截梯子也爬不上去,倒是身體的協調性有了很大的提高,看著空曠無人的訓練場天哥結束了練習,鉆進雜屋等待黃妙派人送來食物。
等啊等,一直等到19點也不見有人進來,天哥經過一天高強度訓練體能消耗過大,已經餓的是饑腸轆轆,最后他實在等不住了,打算從訓練基地出去,找到黃妙發泄不滿。
當他推開訓練基地的大門時,只見門口站著四名全副武裝的黑貓,他們在站崗守衛,見到天哥出來自然不允許他離開。
天哥很納悶,視線前移,他注意到艙道外有許多忙忙碌碌的黑貓走來走去,好像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我要見黃妙。”天哥向站崗守衛的黑貓提出要求,可是這些守衛根本不將他當一回事。
“我要見黃妙,你們的隊長。”天哥放開嗓子高聲呼叫起來,四名守衛迅速的上前來制服他,天哥被惹怒了他本想好好教訓這些黑貓一番,但是想到自己在人家的地盤,黃妙對自己也算不錯,于是手下留情,只是略展拳腳將四名守衛放倒在地。
“住手。”尖銳的厲喝聲刺破空氣鉆入天哥耳蝸,抬頭注視,只見黃妙鐵著臉怒氣沖沖的朝門口走來,天哥從她眼里看到了暗藏在背后的怒火,想起她冷酷無情的攻擊手段,他立刻后退靠在大門上,做出防衛的動作。
“什么事情?”她走到從地上剛爬起來的守衛跟前,怒沖沖的問道,委屈的守衛們將情況回匯報給她,天哥不等她發怒,反問道:“都19點了,我總得吃飯吧。”
原本打算將怒火發泄出來的黃妙聽后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愧色,然后抬頭看了看墻上的計時器已經是19:12:09,她冷冰冰的對天哥說道:“你先進去,食物馬上送到。”
“喂,為什么對我發火?”天哥很郁悶的問道,可是黃妙對他不再理睬,直接留給他一個冰冷的背影。
“好吧,進去就進去。”天哥瞪了一眼對他怒氣沖沖的守衛,推開門鉆進了訓練場,回到雜屋里疑問浮上心頭,看剛才的情況黃妙是忘記了給他送食物,而且黑貓衛隊亂七八糟的像似發生了什么事情,究竟是什么事呢?盡管黃妙一直對自己保持著一成不變的態度,可他看得出來她冰冷的目光背后還夾雜著憂慮與疲憊。
正在想時聽到訓練場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天哥探出頭去發現竟然是黃妙親自提著盒子走了過來,“抱歉,剛才發生了意外情況,忘記了給你準備食物,這是我的一份,吃吧。”
“你的一份,意思是你還沒吃嗎?”天哥想不通她何時對自己這么關心。
“廢話,我若吃了豈能有這一份給你?”黃妙惱怒的瞪了他一眼,神態間貌似對天哥很厭煩。
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張烤熟的肉排,兩顆番茄,還有一顆很大的土豆,雖然種植區土豆幾乎滅絕了,但是這么大的土豆天哥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兩天在黑貓衛隊享受的特殊待遇,讓天哥已經習慣了這些在種植區做夢也夢不見的食物。
“土豆和番茄歸我,肉排歸你。”天哥說著一手抓起土豆一手抓起蕃茄,左右開吃,兩三口就吞掉了一大半。
“你若不吃就扔掉吧,同你一起吃,我沒有胃口。”黃妙盯著天哥的吃相,鄙視的瞪過眼睛。
“什么,你的腦袋瘋了嗎?”天哥簡直不敢相信她剛才說過的話,在鐵艙里食物是他們每天拼命勞作的終極目標,他們活著就是為了食物,可黃妙竟然想都不想就讓他直接讓扔掉,這在鐵艙里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留給你吧。”黃妙轉變口氣,又轉過了身。
“站住,我知道你有話對我說,現在說吧。”
黃妙停下步子,肩膀輕微的起伏著,她在控制自己的情緒,然后什么話也未說,走出了雜屋。
“不想說算了,不想吃別吃。”天哥瞪了早已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抓起這塊尚帶著余溫的肉排塞進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