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胡子也看清了那是一條蛇,一條大蛇。那蛇的身體足有易拉罐那么粗,在這充滿了黑暗和晃動的手電光束的地下室里面根本看不清它究竟有多長。但我不用看也知道它能要人命。那蛇頭呈三角形,蛇身上綠底紅花,腹部略微發(fā)白。它的蛇頭微微抬起,身體的其他部分在地面上不停的扭動著,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我們沖過來。
我跟胡子看到那大蛇沖出房間,嚇得趕緊往地下二層跑去。當我們到達地下二層的時候,那個打更老頭早就跑到我們最開始下來的螺旋樓梯那里了,而那只大黑狗則已經沒了身影。我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那條蛇已經從上層的樓梯口探出了頭,但似乎減慢了速度,正在慢慢的試探著沿著臺階向下移動。
“真他媽活見鬼了,怎么會有這么大一條蛇!”胡子頭也不回的繼續(xù)往前邊跑邊叫道,“我們這又不是在什么古墓里!這要是在大馬路上老子開車壓死它都不帶眨眼的?!?/p>
“吹什么牛逼啊,小心遭雷劈!”我喘著粗氣說道。
我跟胡子什么都不敢想就趕緊繼續(xù)往前跑,穿過地下二層的走廊。我們曾經進去過的那個驅魔儀式的房間還開著門,我路過的時候就順便往里看了一眼??墒蔷驮谀且凰查g,我好像看見了一個人影,一個女人的人影正站在那房間的角落里。我腦子里嗡的一下就有點兒懵了,一下子打了一個冷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于是我更不敢停下我的腳步了,趕緊沒命的往前跑。我們身后是一片黑暗,我的頭皮不停的發(fā)麻,好像除了那條大蛇還會有其他的東西從黑暗里面沖出來抓我們一樣。我也想回頭看看,可是卻不敢,怕一回頭看到更嚇人的東西。
我跟胡子迅速跑到旋轉樓梯下面,胡子已經三步并作兩步的沖上樓梯了,我喘了口氣,壯著膽兒回頭看了一眼那開著門的驅魔房間。好在好像并沒有什么東西出來。可是這并不能給我多少安慰,有時候看不到東西反而更可怕。我立即收回了眼神,七手八腳的就爬上樓梯。
就在我以為爬上樓梯之后很快就能脫險的時候,接下來的事情卻大出我的意料,還沒等我完全上去,只聽胡子的喊叫聲傳來,“老頭,你要干什么!”
聽到這話,我心里一驚,一種不好的預感一下子就在我腦子里跳了出來。我趕緊加快了腳步,幾個大步便沖上了樓梯。沖上樓梯之后,我們回到了最初進來的壁爐后面的房間。那房間本來應該開著一道暗門通向外面的大廳,那是我們唯一的出路,可是現(xiàn)在整個房間里面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到壁爐上的暗門,原來那打更老頭逃出去的時候竟然把壁爐暗門給關上了。
“老頭!你干什么!快開門!快開門,你聽見沒有!我操!”胡子在黑暗之中對著那本來是暗門的墻壁又踢又踹,可是外面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那老頭就這樣把我們關在了這個密室之中。
胡子看我也上來了大叫道:“等老子出去,非弄死那老王八蛋!”
“別發(fā)狠了!快,我們先把這樓梯口蓋子扣上,只要蛇上不來,我們至少是安全的?!闭f著我便跑向樓梯口的后面。胡子也趕緊跑過來幫忙。咣當一聲我倆把樓梯口的鐵板蓋子重新扣了起來,然后胡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喘著粗氣說:“我看它怎么上來!”
我看暫時安全了,便走到暗門的地方一邊敲著墻一邊對外面喊著:“老師傅,我們把樓梯口蓋住了,蛇不會上來了,你要是在外面能不能讓我們也出去?”
“沒用!那老鬼肯定是存心的,他就是要弄死咱哥倆!”胡子憤憤的叫道:“我告訴你,老王八蛋!別讓爺爺出去,出去爺就廢了你!”
此時我沒出聲,而是把耳朵貼在暗門的墻壁上仔細聽著外面的聲音。我對胡子打了個噓聲的手勢,胡子安靜下來之后我聽到外面似乎還有點兒聲音,似乎是那大黑狗焦躁的來回走動的聲音。于是我便又對外面說道:“老師傅,我們并沒有惡意。咱們之間也無冤無仇,你這是何必呢?”
“你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不是我對不起你們,是你們自己命不好?!边^了一會兒終于那老頭開口了。
“我們命不好!我們命不好?我們碰到你才是命不好呢!”胡子一聽老頭這話氣的大喊道。
“跟這件事有關系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不會有好下場的?!崩项^繼續(xù)在外面說道,這話說得好像是喃喃自語,我仔細聽才能辨認清楚。此時,我腦子里飛快的轉著,想把眼前的線索拼湊起來。我已經確定這老頭肯定不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打更老頭,他知道很多事情,而且似乎也是關于那綠玉面具和白色神石的。他在地下圖書館里看到那尸體帶著這面具的照片的時候的反應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但是他究竟知道什么?又為什么不想讓我們也看到呢?這肯定跟白色神石背后的用途有關。我越發(fā)覺得這白色神石背后藏著的是個極大的秘密。
于是我試探的問道:“老師傅,你能說說是跟什么事有關嗎?”
“別問了!你們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你們自己小心,過幾天應該會有人來救你們的。我能說的也就這些了,你們自求多福吧。”外面老頭似乎準備離開了。我一聽就急了,于是張口便問道:“為什么跟那白色神石有關就不會有好下場了?”
此話一出口,外面的響動戛然而止,好像那老頭突然一下被驚呆了一樣。過了一會兒,他才陰沉的問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你們是怎么知道母石神祖的事情的?”
“母石神祖?那白色的石頭是叫母石神祖嗎?它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急切的道。
外面的老頭似乎突然意識到他說多了,于是也便不再回答我的問題。最后只是說了一句:“你們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