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終于結束,明天就是寒假。
同學們齊聲歡呼,艱難的高三上半學期終于熬過來了!
大家互相交換著要如何過寒假的信息。
因為奶奶病重,雷雨也要回家過年。
“盈姿你呢?要怎么過年?”
艾麗走過來問。
“我在家過年。家里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是嘛。我要去城里和家人過年。”
洪佳走過來道。
“那就只剩下盈姿一個人?”
“沒事,反正也只有一個月。我還可以去玩雪橇。”
唐盈姿爽朗的回答。雷雨在一旁看著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就這個時候總是幫不上忙呢。”
楊云傲走到雷雨身邊低喃。
“即便我們邀請她,盈姿也不會來。這丫頭總是在這種時候裝堅強。”
年要和家人過,她一個外人忽然出現在別人家里總不適合。
所以每年雷雨的要求她都會拒絕。
“你呢云傲?”
“因為畢業后要去城里,我爸媽希望我跟姨夫他們打個招呼,以為我可能要住在他們那里。”
“是嗎…”
那真的就只剩下唐盈姿一個人了。這樣好嗎…
和同學們一一告別之后唐盈姿回到家。剛好和要出門的季流碰上。季流一身藍色的大衣,白色的圍巾,黑色的牛仔褲,看起來非常的時髦。看來他收到的包裹都是他的衣服。
“流,要出發了嗎?”
“恩…”
“什么時候回來?”
“過完年,15號之前應該可以回來。”
“是嗎,那你可要好好的過年啊。多收點紅包。”
唐盈姿淘氣的道。
季流走到玄關穿鞋。查理走過去舔他的臉。似乎知道他要出門。季流伸出手摸摸查理的頭。不知不覺,季流也習慣了查理的存在。以前他都不怎么碰查理的,天氣好的時候偶爾也會和查理出去散步。
他起身拿起書包。
“這個給你。”
季流轉身把他的手機給唐盈姿。
“我發現練習場里有時有一點信號。如果有什么緊急事情你到樓下打電話。”
“我沒關系的。你沒有手機不也很不方便嗎?”
“我出門了之后自己會買一個。你聽我的。”
季流不容拒絕的道。
“哦,謝謝。”
“記得鎖門。泡澡的時候把門關了,否則查理又要把衣服叼走。”
“呵呵,我會記住的。”
季流打開門要出去。他轉身看著唐盈姿欲言又止。
“怎么了?”
唐盈姿不明白的看著季流。
“沒什么。”
唐盈姿笑了笑。
“流,一路平安。我等你回來。”
她溫柔的道。季流心里一陣慌。
她的笑容和平時不太一樣。到底哪里不一樣,季流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走了。”
“恩,拜拜。”
季流離開。房間里只剩下唐盈姿一個人。
她走到廚房坐下來。
好空蕩的屋子啊…
以前她都不覺得這個家有這么大。季流在這里住了幾個月,她也習慣了季流的存在。現在這樣一離開,她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習慣…
“沒問題的!打起精神來!!”
唐盈姿拍拍小臉蛋大聲道。
先收拾屋子吧。讓自己忙起來這樣就不會覺得孤單了。
唐盈姿開始掃雪,接著她開始收拾季流的屋子。重要的東西都沒有動,只是放到一旁。接著,唐盈姿又來到練習場。她把所有的落葉全部掃了一遍,之后又拖布全部擦了一遍。整理好弓和箭差不多練習場也整理好了。她把拖布放到一旁轉身要練習場。可腳步停了下來。唐盈姿轉頭看著練習場。
無論走到哪里,都有季流的印記…
沒想到,比想象當中還要難忘記啊…
期初,當季流說要回家過年的時候唐盈姿心里還想,就把這次當做是機會吧。
試著忘記季流…
……
“流少爺,您回來了。”
季流,不,西野流回到了西野公館,家傭們站在入戶口兩旁迎接,排場隆重。
忽的見到這么多的人,西野流還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少爺~~~”
西野流的秘書藍景輝跑過來想要給西野流一個熱烈的擁抱卻被西野流狠狠的踢出了好幾米外。
“少爺,您這是干什么呀…”
“你還好意思說!交給你的事情沒有一個辦的明白!!白癡嗎!!!”
“咦?少爺,你包裹沒收到嗎?”
“這些個衣服不都是要在十一月份的時候早該到了十二月末我才收到!明知道那地方偏遠你為什么不早點準備!!”
“啊…快遞人員說只需要兩個星期,沒想到會那么久啊…”
“還有包裹上面的名字!不是跟你說過我的名字是季流,你還偏要寫上西野。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啊…我順手就寫下去了…對不起少爺。”
西野流氣的牙癢癢但事情錯都已經錯了又能怎樣。他把氣咽到肚子里。
季流把書包扔給藍景輝繼續向前。正好與迎面走過來的西野沖碰面。他的身后還有一群人跟著。西野沖就是他的父親,也是博覽城的市長,他的妻子西野梅是御天集團董事長。這就是西野流的背景。在這樣的[皇宮]長大,他的的確確是個王子。他可以擁有一切,卻只有一樣是他不能擁有的。
那就是自由…
所有的一切已經為他安排好。他沒有選擇的權利。
“父親…”
西野流低頭向西野沖問候。
“回來了。”
“是。”
“下午皇軒集團的人回來拜訪,你準備一下。”
說完西野沖與秘書離開。有一個人還留在原地。
“白叔。”
“好久不見,流少爺。”
站在眼前的人就是西野沖的保鏢也是整個西野家族保鏢團隊的負責人,白袁武。
他人過四十但仍然身體強壯,一身武藝與結實的肌肉,穿著西裝都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場。白袁武所帶領的保鏢團隊在全世界也是出了名的強大,西野沖也是花了大巴中金才把這一個團隊請到家。
“聽說您去了秋山村的高中,在那里過得還好嗎?”
“還好。”
“那少爺你還那么生氣…”
身后的藍景輝不滿的嘟噥著。
“你再給我說一句,小心我派你到御天集團當總務。”
“別!少爺!千萬別!您可以對我拳打腳踢,但千萬別派我去夫人那里。我一定會生不如死的。”
“那你就給我閉嘴。”
“是!”
藍景輝是個孤兒,被白袁武收養。也從小跟著白袁武,雖然性格莽撞但伸手不錯,為人過于開朗,有時也給西野流帶來不少麻煩。
這也是為什么白袁武將讓他跟著西野流。在這樣的冷宮里,之前還有個姐姐陪她打鬧。但嫁人之后也只有話多的藍景輝能讓多說幾句。
“流少爺,如果不介意,我想和少爺敘敘舊,如何?”
白袁武微笑著道。
…
西野武館
白袁武和西野流換好道服站在場內。
白袁武所謂的敘舊無非也是因為西野沖的命令要試探西野流的身手是否依舊。
藍景輝在一旁跪坐著觀戰。
雖然只是練習,每當這個時候藍景輝比西野流更要緊張。白袁武是柔道高手,曾拿過柔道世界冠軍。跟他對打過的人從來都是沒有贏過。就連對手是市長兼雇主的西野沖他也從不手軟,照樣把市長狠狠的摔了出去。
白袁武不僅頭腦好,為人忠厚,一視同仁。無論是在西野家還是御天集團都非常受到尊重。在這個冷宮,也只有白袁武是西野流想見的一個人…
首先沖上去的是西野流,他一把抓住白袁武的衣袖想試圖絆倒白袁武,這個可是他拿手的招式,可面對白袁武似乎還不成熟。白袁武退后一步一轉身掙脫西野流的束縛一把抓住西野流的左臂瞬間將他摔個干脆!之后西野流也試了很多次但終究還是沒有贏過白袁武。西野流氣喘吁吁的躺在墊子上。白袁武卻仍然一臉輕松。
“少爺的身手似乎有些退步啊。要加緊練習了。”
白袁武低聲道。
“是。”
同時他也注意到西野流右臂上的淤青。
“少爺,您練過射箭?”
“白叔怎么會知道?”
“右臂上的淤青是被弓弦打到的吧。”
“是的。”
“啊…懷念啊。很久以前因為姿勢不對也被弓弦打到。痛了我好幾天。”
“白叔也練過弓箭?”
“大學的時候有個同學,射箭很厲害。跟她學了一陣子。不過還是不太適合我,所以放棄了。”
“是嗎…”
西野流看著左臂微笑著。
白袁武有些驚訝。因為他從未看過西野流如此溫柔的表情。
不知是哪個人教他射箭呢…
“少爺,辰翼和葉翼都回國了。聽說您回來了說很想念你。”
西野流一臉陰沉。
那猴子…回來了肯定會來這里找他麻煩。
白辰翼是白袁武的兒子。他還有一個妹妹白葉翼。西野流,白辰翼,白葉翼還有藍景輝四個人自小一起長大。白葉翼是女生,不怎么找他玩,但白辰翼就像個陰魂不散的猴子一樣,小時候無論做什么多要和西野流較量。不分出勝負就從不罷休。好在白袁武把他倆送到國外的學校才讓他得以清靜一陣子。
這一回他回來了肯定要來陣風波…
“市長說下午有客人過來。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兩個人站起來恭敬的互相鞠躬,之后白袁武離開。
“景輝。”
“是,少爺。”
“你幫我準備一個弓箭練習場。”
“弓箭練習場?為什么?”
“叫你去做你就做!辦不好立刻叫你去御天。”
“好!我馬上準備!”
說完藍景輝一下沒了人影。
西野流看著左臂的淤青摸了摸。
有些痛,但心里卻感到很暖…
…
無聊又長的回憶與下午茶西野流總算挺了過來。
他長嘆一聲離開會議室一邊走一邊舒展胳膊。看著窗外,天空又開始飄起大雪。照這情形,估計要下大了。不知道秋山村怎么樣了。
雪下大了,山口被堵住,進入村莊都會成問題。
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
只是問候一下應該沒什么問題。他推開門進入房間剛要找手機卻感到身后有人。
西野流還沒來的及轉頭確認,他本能的抬起雙臂擋住那一腿。力度相當大西野流倒退幾步。還沒等他站穩,那人又開始揮拳。西野流左躲右閃被逼到角落。在他無法后退之際西野流拿起書桌上的Ipad扔向那人。只聽啪的一聲一拳揮過來把Ipad擊碎。西野流趁機給了那人狠狠的一腿打中他的肋骨,那人被踢到床上。
“啊…痛死了…”
那人一邊摸著肋骨一邊嘟噥。
“誰叫你擅自進入的房間。被踢活該。”
西野流毫不客氣的道。
而這個不請自來的入侵者就是白袁武的而已白辰翼。
刺猬頭,高高的個子,身強體壯,眼神和白袁武一樣充滿精神,比一般的亞洲人眼角稍微長。他是中日混血。所以從外表上看來與傳統的中國人有一點點不一樣。渾身上下散發出武人的氣息。
上午才提到的,下午就出現。還真是猴子的速度。
“聽說你剛從山村回來,我來探望你了。”
“你這輩子不出現在我面前那才是我畢生所求。”
“呀~說話還是帶刺兒啊~在我離開的這幾年里你有沒有想我啊。”
“除非我腦子燒壞了。”
西野流拿起電話叫人來收拾被白辰翼弄壞的IPAD。
“天天在這冷宮里帶著,忽然去小山村,難得你還能活著回來呢。我還以為你會哭天喊地的讓景輝帶你回來。”
“我可不像某人那么娘娘腔。”
“呵呵,別看我這樣,我在學校還是有很多姑娘跟我搭訕呢。”
“哦?還真是難以置信。”
“不信你問葉翼。”
“葉翼人呢?”
“她說先去玩一陣子在回國。”
“是嗎…不也挺好嘛,能玩的時候多玩一點。”
他平淡的說道。
這一幕讓白辰翼看了大吃一驚。
認識西野流這么久,他從來都沒看過西野流這樣的表情。
這時候有人敲門。
“進來。”
“少爺,是我。咦?辰翼也來了?”
“好久不見了,景輝。過得好嗎?”
“恩,挺好。你呢?”
“經過魔鬼似的訓練,我還是活著回來了。而且變得更強。一會兒要不要比劃一下?”
“好!樂意奉陪!”
“景輝,你是來見我的還是來和那白猴聊天的?”
西野流不滿的問。
“啊,對不起少爺。我是來報告您之前說的練習場已經準備好了。”
“恩,辛苦了。”
西野流離開房間前往練習場。
“練習場?什么練習場?”
白辰翼問藍景輝。
“少爺讓我準備弓箭練習場。”
“弓箭?他什么時候開始練弓箭了?”
藍景輝搖搖頭。
“少爺吩咐的,我也只能照做。不過,總覺得…自從少爺從秋山村回來之后有一些不一樣了…”
“是吧!我也是這么覺得的!他是不是在那個秋山村吃壞了什么東西中毒了?”
“啊…也有這個可能性。聽說那個地方鳥不拉屎。或許真的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也說不定…”
“是不是要告訴市長先生?”
“白隊長怎么說?”
“他說別讓我惹是生非…”
“是嗎…那還是別告訴市長先生吧。”
兩個人留在房間里胡亂猜疑。
…
西野流換好衣服來到練習場。
這回藍景輝辦事還算利落。練習場弄得很干凈,很大,完全符合標準。雖比綠心賓館的大好幾倍,但總覺得少了什么東西。他四處環顧然后來到擺放弓和箭的地方。他按照唐盈姿曾經告訴過他的方法尋找合適的弓還有箭。帶上手套和箭袋,他站到橫線中間雙腳岔開。回想起唐盈姿教過的每一個步驟。
分腳側身。
雙臂抬起。
右臂彎曲。
瞄準箭靶。
左手拉弓。
屏住呼吸。
射箭!
箭瞬間飛了出去打中靶心!
剛趕到練習場的白辰翼與藍景輝看到這一幕簡直驚呆了。
那姿勢,那準確度…
完美的讓人無法挑剔。
白辰翼驚嘆他是什么時候學會射箭的…
藍景輝剛要走過去卻被白辰翼攔了下來。藍景輝看著白辰翼,他的神情少有的認真。藍景輝記得這種眼神。每當他看到西野流認真的做什么,他都會全神貫注的看著他,然后也開始練習最終會向西野流提出挑戰。很可惜,無論是柔道,跆拳道,射擊或游泳,白辰翼還一次也沒有贏過西野流。
藍景輝預感,不久之后一場弓箭大賽就要開始了呢…
“放心辰翼,我這次替你加油。”
藍景輝拍拍白辰翼的肩膀道。
“不對…”
“恩?什么不對…”
“流…他變了…人根本不在這里…”
“辰翼,你在說什么啊?少爺本人就在眼前啊。”
白辰翼確定他沒有看錯。
說不出來,但他真真正正的能夠感覺到眼前的西野流不再是曾經那個孤獨的冷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