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至今為止我還是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比如,你這么做的動機是什么?”若晴盯著她的雙眼,問道。
暮云眼底浮沉灰白色的深邃,一笑而過:“我有權利選擇不說出口。”
若晴溫滑碧澈的雙瞳以泉的速度涓涓漫溢著微光,“當然,你已經(jīng)讓我知道了很多。”而她自己,更不可能把暮云供出去。
暮云身后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可怕吧?若晴轉頭,看向窗外。
店門前那串風鈴響了多次,叮鈴叮鈴的清脆,在陽光下歡撒的擺動。她的掌心冷卻,漸漸沒有了溫度。
暮云離去,走的決絕。她只能看著她匆匆的腳步,一直凝望,卻不曾挽留。因為,獨有她的苦澀,而這苦澀只能是一個人背。
*
若晴去了木屋。
她給顧夜笙打了電話然后買菜,領著大包小包去了那里。午后陽光正好,她挽了袖子坐在落地窗邊曬太陽。
天空很藍,藍的透明,藍的純凈如水。若晴靠在椅背,很安靜的沉默。
院子里的樹木抖落一地斑斕,天地的曠遠,耳畔的鳥鳴……這一刻,她與它們共同呼吸。若晴坐立,將雙手分別束起四指,大拇指微微彎曲,輕輕合攏緊貼。
南希說過,無論祈求什么,站在佛前面,這個動作永遠虔誠。
門鈴響起。
她猜是那人,跑去開門。
顧夜笙叼著煙站在門口,等著她來。他目中灼熱的光芒熨燙她的容顏,若晴歪頭,皺眉看他,“可以把煙扔掉嗎?”
顧夜笙痞痞一笑,將煙拿下,食指與中指間夾著,明暗接替的火光中燃起縷縷青煙。
“哦。”他應道,掐滅火光扔進了垃圾桶。路過若晴身旁,那股子味道淡淡,和著薄荷的清香,變得很怪異。
“局里不忙?”她去桌前倒水,低著頭問了一句。他墨黑的玉眸有寂靜歡喜各半,淡光縈繞,微微一笑:“中午也總得休息。”
若晴將水杯放到他前面,轉身進了廚房。
“你會做飯?”他的眼中第一次有了驚異的神情。若晴背著他系上圍裙,“唔,總會有些東西是不得不接受的,就好比我必須學會做飯。”
看她熟練的操縱一切工序,顧夜笙莞爾,進了書房。
倚在門框邊,他摁下電話,很快有人接起。
“見到了么?”顧夜笙唇微張,心情漸漸融入了寧靜。
“哥,這樣做好么?雖然我知道你是來用這種方式護全她,可是到現(xiàn)在為止莫妍卿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依我來看你還不如把她送到國外。”
“天沒有不透風的墻,總有一日,她還是會知道。”顧夜笙緩緩吐聲,低醇的嗓音朦朧。
“……你有你的打算,我聽你的就是。今天一切OK,不過我成了千古罪人,你要我以后怎么面對她?”
他眉梢抖動,溫情含眸:“難為你了。”
“一句話了事?不行不行!你這次欠我一大人情,絕對要還。”
顧夜笙聽后速速掛了電話,無奈一笑。身后響起敲門聲,若晴話語響起:“吃飯了。”
他擰開門把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