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軼宸一個人去了庭盛,一晚上他心緒煩亂,只想用酒來麻痹自己,他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心里只剩一個模糊的念頭。
他搖搖晃晃地出了庭盛,坐上了車。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可腦中有個念頭卻越來越清晰,迷迷糊糊開了一路,竟又回到了酒店。
宴會在一片議論紛紛中結束。秦影抒一個人呆呆地坐了許久,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離開。
失魂落魄地出了酒店,一晚上的隱忍煎熬終于結束了,她只覺得身心俱疲,疲憊地倚在車門上。她想閉上眼休息一會,可晚上的種種卻始終縈繞在她心頭,讓她窒悶難受。
靜靜靠在車門上,許久,她詫異的發覺她竟哭了。她一抹眼,自嘲一笑,坐進了車。
葉軼宸坐在昏暗的車里,就這樣遠遠地看著她。等秦影抒坐上了車,他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
秦影抒到了家門口時,看到殷初長身玉立在淺橘的路燈下,路燈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她清晰地看到了他臉上毫不掩飾的擔憂。
斂了心神,她艱難地一扯唇角,露出平靜淺淡的微笑,盈盈向他走去。晚風輕拂,她穿的極為單薄,衣服緊緊包裹著瘦弱的身軀,此時,她的纖細更讓人看得心疼。
秦影抒站定在他面前,他久久凝著她,斟酌了許久,不知該如何開口。一陣風刮來,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殷初趕緊脫下了外套套在她身上,皺了皺眉,“冷嗎?唉,”他嘆了口氣,“我一個朋友把今晚的事都告訴我了,你......沒事吧?”
秦影抒淡淡盯了他半晌,偏過頭去,她隱了心中的酸澀,故作輕松,“我......沒事。”
突然,她只覺得有一股大力把她扯進了一個堅硬的懷抱,頭頂上傳來艱澀又溫柔的聲音“如果撐不下去就不要硬撐了,想哭......就哭吧。影抒,從今以后,讓我來照顧你好嗎?”
一晚上的委屈傷痛此刻再也崩不住,這是第一個,在她最為艱難的時刻給予她溫暖,愿意為她遮擋那些槍林彈雨的人,她終是卸下了偽裝,頭深深埋在他懷里,痛哭出聲。
殷初也只是輕撫著她的背,靜靜陪著她。
葉軼宸就這樣坐在車里看著路燈下曖昧而纏綿的一幕,他一雙墨眸深邃地望不到底,平靜地令人逐漸死寂,只不過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卻漸漸地收緊,那些青筋深深暴露出來,讓人又忍不住心驚。
秦影抒,呵!你究竟瞞了我多少?原來你竟也會這樣不加掩飾地哭!原來,和我在一起,你真的隱藏的很深,我竟從未見過你哭......
哭了許久,等哭累了,她也逐漸清醒過來。突地從他懷里掙脫出來,尷尬地不知所措,“對......對不起?!?/p>
殷初怔了一會,暖暖一笑,揉了揉她柔軟的發,“好了,別多想了,回去好好睡一覺。”
秦影抒匆匆和他道了別,幾乎是落荒而逃跑進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