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灑在睡顏靜美的女子身上。
秦影抒揉了揉酸脹的眼,逐漸清醒過來。她想要坐起身,全身上下卻是酸痛不已,像散架一般。她捶了捶腦袋,漸漸地,昨晚的迷亂瘋狂襲上了心頭。手下意識地往身邊摸去,卻是浸涼一片。她猛地睜開了眼,卻發現身邊的男人早已不見。
這究竟算什么?吃完了就溜?
每一次都是這樣,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堅強被他輕而易舉地推翻,在她快要丟盔棄甲時,他又總是逃之夭夭。秦影抒覺得有些委屈,憋悶地扔了枕頭。
今天是在劇組的最后一天,盡管全身疲累,她還是起床去洗漱了。洗浴室里有些模糊的記憶爬上了腦海,昨晚意識渙散,昏昏欲睡時,她似乎記得他抱她到浴室幫她清洗了一下。當時的她綿軟無力地攀著他,他卻極盡耐心溫柔,還不時在她耳邊誘哄,小心翼翼地生怕吵醒了她。
雖然他們曾經無數個夜里也這樣親密無間,可往往她說困時,他就會停下,然后兩人各自清理完畢就睡了。仿佛這事僅僅是為了滿足自己本能的欲望而已。這樣的溫柔繾綣從未有過,這像是戀人間的親昵纏綿。秦影抒自己都沒發現她已經怔忡了許久。
去劇組的路上,她有些心浮氣躁,車開的快了突然跳了一個紅燈,對面飛速駛來一輛汽車。
“小抒!”夏紫煦尖叫一聲。
她猛地拉了剎車,由于慣性往前一沖。后腦勺重重地撞了椅背。周圍一片喇叭聲和罵聲,她有些驚魂未定,眼皮跳個不停。本來浮躁的心變得七上八下,有些慌亂不安。她抖著手拿出了手機,不知道為什么,想立刻打個電話給葉軼宸,可是想到昨晚的事,她又覺得不合適。
也不敢再繼續開車了,和夏紫煦打的去了劇組。一天拍攝她都有些分心,拍攝完后更是疲憊不堪,可是她一刻也不停留,只想快點回到A市。
“小抒,你怎么了?”夏紫煦覺得今天的秦影抒特別古怪,一直心不在焉的。
“我不知道。煦煦,我們趕緊回去吧,我總覺得好像有什么事會發生?!彼櫭疾话驳卣f道。
“......好吧!”
在她們倆走了之后。穆瓷接到了殷時的電話。
“什么?他受傷了,你到底做了什么?”穆瓷尖聲對著電話那頭喊道。
“殷時,你混蛋!你要殺人你就殺好了,和葉軼宸有什么關系!”
“......”
“他自作自受?你自己不做虧心事,又怕別人知道什么?”
“......”
“喂?喂?殷時,你告訴我,他現在怎么樣了?嘟嘟嘟......”電話傳來一陣忙音。穆瓷有些慌神了,她只想快點知道葉軼宸的情況,立馬往機場趕去。
秦影抒坐在飛機上,只覺得整顆心都在不受控制地跳動,她焦躁地扶著額卻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夏紫煦看了只能安慰她幾句卻還是無濟于事。下了飛機,此時天色已經晚了,她也不知道要先去哪兒,就攔了一輛出租車。
“去哪?”司機大哥友好地問。
秦影抒欲言又止,夏紫煦看出她的糾結,就和司機報了她的住址,轉頭和秦影抒說道:“不然先回家休息一會?小抒,你應該是太累了?!?/p>
“......嗯?!贝袅艘粫?,她沉悶地應到。
車里溫度太高,有些憋悶。司機打開了廣播,女主播清脆的聲音傳了出來:
“璟葉集團現任總裁葉軼宸今日與人發生槍戰,不幸胸口擊中一槍,如今生死未卜。預計璟葉集團股市在未來的日子里會有大幅度下跌......”
后面的話秦影抒已經聽不清了,她只覺得腦袋轟地炸裂開來。
“司機,快!快去醫院!”她慌亂無措地說道。
“什么?小姐,你要去哪個醫院?”
秦影抒現在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他在哪里,頓時急得紅了眼,卻只能一味搖頭。
“小抒,你先別著急,我幫你問問韓修研,他肯定知道的?!毕淖响阋幻鎿嵛恐?,一面打了電話。
等他們到醫院的時候,遠遠看到手術室外面站滿了人,有大半是葉家的,還有一些不認識的人,韓修研和一幫人沉著臉站在那。因為逆著光,并看不清楚他們的臉,只知道個個身材修長,氣質卓然。穆瓷也站在門口。秦影抒止住了腳步。
“小抒,你怎么不走了?”夏紫煦疑惑地看著她。
她苦笑一聲。她和他如今什么關系也沒了,她沒有立場。況且,這么多人陪著他,她再去也不過是徒勞。她遠遠地站在離開手術室的地方,一刻不停地盯著那盞燈。她的心從最初的慌亂到慢慢的平靜,不去想他究竟會不會死,只是像這樣陪著他就夠了。
持續了五六個個小時后,她站得雙腿已經麻木了。手術室的燈倏地滅了,她看到所有人都擁了上去,每個人都背對著她,把她生生隔絕在外。然后,醫生走了出來,他似乎松了口氣,微笑地和人握了握手。再后來,葉軼宸被人推了出來,那方向是朝著高級療養病房的。
她知道,他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