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笑道:“好啊,我改,你先忙去吧,我改好了再叫你。”
段飛看到杜天忽然妥協了,也有些疑惑,不過他相信杜天也不敢耍什么花樣,這里畢竟是他的地方。
“好,還有你的歌詞也順便改一改吧,我聽著一樣有問題。”段飛補充道。
說罷,段飛也不管杜天,就離開了。
而方巧巧也是很不解地看了一眼杜天,這首歌已經這么完美了,還能改?
不過這是杜天的事,她也不想管,便也走了。
杜天笑看二人離開,然后抱起一個吉他也離開了,并且靜悄悄來到了廣津攝影城的另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方,就是廣播室。
廣津攝影城其實也算是一個觀光地,全年開放拍攝以及觀光,有個廣播室也是很正常的。
只不過廣播室不是誰都可以用的,也不是什么情況都可以用的,一般都是用在失物招領、小孩走失或者重要公告之類的。
但是,杜天昨天從樂器室那些人了解到,廣播室每到午休或者傍晚的時候都會播放一些音樂,這時候也是允許一些唱功不錯的音樂愛好者去唱幾句的,樂器室那些人就有不少都去廣播室唱過歌,發泄過自己的表演欲。
而現在再過半小時左右就是午休,杜天打算去廣播室唱一遍他寫的歌,讓這里的人都聽一聽,以群眾的眼光去判斷他這首歌的好壞。
杜天也喜歡唱歌,但他卻不喜歡那種拋頭露面的表演,他比較喜歡“拂衣藏功名”的風格。
廣播室的門打開,一位青年出現在杜天眼前。
青年看著杜天問道:“來廣播室有什么事?”
杜天笑了笑:“唱歌,可以嗎?”
青年看到杜天身上的吉他,也不意外這種回答,微微點頭,道:“進來吧。”
杜天進入廣播室,卻發現有些冷清,除了青年,再沒有其他人,不過也對,廣播室的任務就是播播歌,全頻通告一些消息罷了,也不需要多少人。
“我叫溫卓,你叫什么名字?打算唱什么歌?”溫卓拉給杜天一張椅子,然后問道。
杜天回答:“我叫杜天,我要唱的歌是我新創的一首歌,網上可還沒有。”
“你叫杜天!”溫卓聽到杜天這個名字,驚呼一聲,倏地站起來,看著杜天,臉上帶著極為復雜的神情。
杜天有些疑惑,“是的,我是杜天,有問題?”
溫卓看著杜天,又搖搖頭,自嘲般笑了笑,重新坐下來,道:“這世界還真是小啊,也或許是我們有緣分吧。”
“什么意思?我們見過?”
溫卓輕嘆一口氣:“說來是我的不對,你的網名是銀小時吧,而我,其實就是不久前和你爭過《一個老宅》原唱的無處飄浮。”
“嚇!”杜天微微吃驚,張大嘴巴看著溫卓,“溫爾杰說過他哥就是無處飄浮,你們都姓溫,原來如此,這世界確實小啊,這都能碰到。”
溫卓有些疑惑的看著杜天,“你看到真人的我,你都不想罵一下我?”
杜天輕笑一聲:“你當我是什么人啊?以前確實有點小生氣,但現在都過去了,還有什么好計較的。”
“所以,你現在是廣津攝影城的一名廣播員?”杜天看著溫卓問道。
“是的,也就在這里,我偶爾還能唱唱歌,要是在網上……”溫卓微微抬頭,自嘲般輕嘆一聲,“網絡唱見已經沒我的位置了。”
杜天看著溫卓這種模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吧,溫卓這種境地有一半是他造成的,但是道歉也更不可能吧,那樣豈不是要推翻自己以前做的事?
溫卓看了一眼杜天,似乎明白杜天在想什么,淡淡道:“我這樣也是我自找的,到現在,我沒辦法怪任何人,只怪我太作了。”
“那你為什么會在這里?”溫卓換個話題問道。
杜天回答:“我在幫天星集團的一部電影編曲。”
溫卓露出些許羨慕的表情,道:“你要唱的就是你剛編的新曲目?”
杜天點頭:“沒錯,試一下這首歌的群眾反響。”
過了一會,到了午休時間,廣津攝影城幾大劇組都集體開始休息的時候。
溫卓打開廣播,讓開位置給杜天,問道:“可以開始了,要先給你自我介紹一下嗎?”
杜天笑了笑,“不必,我直接開始就行。”
“好。”
然后杜天就做到了麥克風前,彈了幾下吉他音,感受一下音效,滿意地點點頭,便開始彈起前奏。
外面,整個攝影城各處都開始響起輕柔的吉他音。
“嗯?看來又有人要開始表演了。”一位路人聽到吉他音后說道。
路人旁邊另一個路人也說道:“偶爾總會有些人自認為唱功不錯,然后就很想演唱給人聽,但是我在這里聽了這么久,除了廣播室那位廣播員還行之外,其他的都不怎么樣。”
“是么?其實我都很佩服那種可以自彈自唱的人,感覺很帥,不是么?”
“額……帥么?或許有點吧,有時候我也有點羨慕的,只是很少接觸樂器的機會,所以就……”
這種廣播在一些主道或者商鋪聲音還比較清晰,但在一些劇組的拍攝場地,為了盡可能不影響劇組的工作,聲音都比較小,甚至有些劇組都直接關掉了這里的廣播。
前奏結束,杜天的歌聲開始唱起……
一襲青衫一把折扇?
一場春雨一片屋檐
每逢追憶少年時節
闌珊里一聲輕嘆
輕叩門扉輕燃燈盞
幽幽倩影姍姍而來
相識有緣無份再見
天涯岸情絲成繭
風起時又登樓
望斷春秋,一揮衣袖
散不盡相思如一杯苦酒
太難入喉
月當空涼心頭
沒你撫琴,看誰雙眸
唱不完此離恨綿綿不休
問天知否
杜天的歌聲回蕩在整個攝影城上,沒有多么出色的唱功,但卻頗有感情,綿遠若幽谷,完美唱出了古代那種情恨綿長的言情風。
因為天星集團的電影名字叫《問天知否》,所以杜天在最后補加了一句問天知否,算是小小的點題吧,也不顯得突兀。
這首歌剛開始的時候,基本沒有人注意,但在歌詞開始唱起的時候,便越來越多人被吸引了注意。
就仿佛有一股香風從耳邊襲來一般,不少人都下意識的駐足靜聽。
漸漸地,整個攝影城就有一個怪異的畫面,路上的行人,商店的客人員工以及劇組人員等,有約四分之一的人都凝神側耳欣賞著這首歌。
有一個半吊子初中生看到這副畫面,想起了一句看似合景,實際意思完全不一樣的詩句:
“行人駐足聽,寡婦起彷徨。”
等到歌曲結束之后,眾人才有些意猶未盡地問道:“這歌叫什么名字,最近正好歌荒,這歌還真是及時啊。”
“你不知道?我還正想問你呢?”
“這位大哥,你知道剛才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嗎?”
大哥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惜了,剛才聽入神了,不然還可以試一下聽歌識曲。”
“這么好聽的歌,沒道理所有人都不知道吧?”
“要不去廣播室問一下吧?”
“也行。”
然后不斷有三兩個人去廣播室“問曲”,只是以杜天的風格,拂衣藏功名,做一個舉世皆知的高手,不如做一個高深莫測的掃地僧,他唱完歌就走了。
溫卓如今心態不同以前,他現在是真的被杜天折服了,因為……這又是一首堪比經典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