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偏西的時候,慕思耶站在樓閣上眺望,他不知道羅娜的馬車會走哪條路回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眺望什么,他心里很清楚這么多來往的商隊,他根本不可能看出哪輛是羅娜的馬車,但是唯有站在這里眺望他才感覺安心。
朱無心和樊若坐在井邊,一邊聽朱無心講著自己跟隨木涯將軍前去殺敵的故事,一邊時不時像角門張望,希望羅娜能早點回來。
“娜娜怎么還沒回來?”樊若看了看太陽,已經黃昏十分。
“我去看看?!敝鞜o心起身跨出了角門,正好看見了一輛馬車?!盎貋砹?,回來了,應該就是娜娜?!?/p>
樊若聽到朱無心的話,也快步走到門口去接羅娜。慕思耶從樓閣出來,胡伯也從伙房走了出來。
馬車到角門旁停下,車簾掀開,羅娜從車里走了出來,臉上掛在甜甜的笑容,手里還拿食盒,盒子里飄出陣陣誘人的香氣。
朱無心接過食盒笑著說:“還是我們家娜娜了解我。”又轉身對胡伯說“叔父,晚上不用做飯了,羅娜都買回來了。”
樊若扶羅娜下了馬車,兩個人擁抱在了一起。胡伯忙把行囊從那車上拿下來。慕思耶接過羅娜的斗篷。對羅娜說:“平安回來了就好。”
羅娜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那把銀匕首說:“完璧歸趙。”
慕思耶接過匕首,忽然間想到了什么,剛想問,還沒等說出來,樊若就拉著羅娜進來閣樓。慕思耶也跟著她們近了閣樓。
“若若,你是若羌的琴師了?”羅娜看見了桌子上的玉琴,高興的看著樊若問道。
樊若點了點頭說:“一切都不是我可以為止?!狈舻难鄣追浩鸬膽n傷。
“你這是怎么了?”羅娜不解的看著樊若說:“琴師的地位在若羌堪比國王,行動自由,你為什么不開心呀?”
樊若輕輕嘆了口氣說:“不說這個了,以后再告訴你吧,我有一個好東西要給你?!闭f著從懷里掏出一冊玉簡。樊若將玉簡遞給羅娜說:“這個是和《戰將曲》配套的詞,傳說詞中是《戰將曲》的內功心法,是弗姬的知音為弗姬寫的,但是幾百年來沒有人能看懂,我知道你最喜歡別人弄不懂的東西?!?/p>
羅娜接過玉簡,看了看說:“我在古簡中讀到過這本書,本事弗姬的知音與她口耳相傳,后來弗姬想留下來,才刻到了玉簡上?!?/p>
慕思耶接過玉簡,看了看說:“若羌善音,善藏文,善拼字。你可以按這個思路試試。”
羅娜點點頭,忽然看向樊若說:“你做了琴師,那是立誓了?!?/p>
樊若點了點頭說:“嗯,立誓了。”
羅娜深吸了一口氣說好吧,我幫你看看。
朱無心將飯菜端上了二樓,樊若和羅娜也幫忙把井底的清酒撈了出來。胡伯拿著烤馕和紅薯。慕思耶幫樊若將玉琴抱上二樓床旁的桌子上。
“好久沒這樣吃飯了,每天我都是對著珍學殿里婀娜王后的畫像吃飯,好孤單哦。”羅娜忽然間感覺和大家一切吃飯很溫暖忍不住發出感慨。
慕思耶聽到婀娜王后,他的心里忽悠一沉,雖然沒有見過母后,但是也常常聽胡說起母后。
羅娜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但在珍學殿一只有一件事讓她想說,又不知道如何說。他看到大家都在吃飯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就端起酒壇為大家倒酒。
“我為大家獻一首《忘憂》。”說著樊若起身,走到玉琴前坐下。起手撫琴,琴聲有如涓涓細流,有如陣陣微風,使人心情愉悅,感覺飄飄然,有如坐在一葉小舟之中,遨游在大海之上,心情豁然開朗,聽曲的人臉頰上都浮有笑意。
一曲彈罷,大家還沒有回過神來。只是臉上都掛在舒服的笑容。羅娜起身回到飯桌前,大家才回過神來。
“不虧是琴師,聽得是音,動的是心?!蹦剿紳M面笑意的看著樊若,不禁感慨到。
“若羌琴師,須得自然,回歸自然,一曲之下須使心行,化琴音?!绷_娜心疼的看著樊若說:“你以后還是要少談著些取人心弦的曲子,以免勞了自己的心神?!?/p>
“你是說若若談著曲子很傷身體嗎?”朱無心吃驚的望著樊若,她的嘴巴張得大大的。
胡伯將一個雞腿塞進朱無心的嘴巴里說:“你們放心,若不是彈出征的戰曲,一般是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