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若和羅娜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中,樊若換上了一件白色的霓裳,羅娜換上了一件寶石藍色的紗裙。兩個人互相為對方梳理了頭發。
樊若問羅娜:“娜娜,你還記得我們來這里多久了嗎?”
羅娜笑著回答:“不記得了,原本還在土墻上刻著日子,后來記著記著就記不得了。”
樊若笑著說:“是呀,我也記不得了,只記得在若羌學了一年的琴,在蘭香閣扶了一年的琴,又回到若羌練了一年的內功。從軍又是小一年的時光。”
羅娜幫樊若編著辮子說:“你還能記得,我只記得讀了一年的樓蘭古書,有開了二十幾家樓蘭分店,就被拉來充軍了。”
“是呀可能我們到樓蘭都快五年了吧?想一想我們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尤其是你,越來越愛笑了。”樊若看著銅鏡中的羅娜說。
這一句話突然提醒了羅娜什么,羅娜抬起頭看著銅鏡中的樊若問:“若若,你來這里剪過指甲和頭發嗎?”
樊若也吃驚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愣了一下說:“沒有,你剪過嗎?”
羅娜搖了搖頭說:“沒有。”
樊若轉過身問羅娜:“你說我們是不是還能回去?”
“不知道,這么久了我已經適應這里了。已經不想還能不能回去的事情了。”羅娜的臉上很平靜,似乎在什么地方活著都一樣。
樊若點點頭說:“若是不能回去了,你會考慮和慕思耶在一起嗎?”
羅娜嘆了口氣說:“你還不了解我,我是不會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的,可他偏偏是未來的國王,一個有著三妻四妾的男人。”羅娜的話中充滿了無奈。羅娜深吸了一口氣調節了一下自己的狀態說:“你會和若羌國君在一起嗎?”
樊若搖搖頭說:“我同你一樣,是不會嫁給那些三宮六院的帝王的。”
樊若抱起了玉琴,羅娜跟在后面,兩個人一前一后來到安奈城的城樓之上。吉魯正在城樓上布防,看到羅娜和樊若十分驚訝,吉魯長大了嘴巴,似乎下巴都會從嘴上掉下來。
羅娜笑了笑說:“吉魯將軍是在吃驚我是女子嗎?”
吉魯這才反應過來,忙陪笑道:“是沒有猜到羅謀士也是個大美人。不過這里可不安全,不知道兩位姑娘有何事要來這城樓之上。”
“吉魯將軍可聽說過《戰將曲》?”樊若笑著問吉魯。
提安將軍湊上來說到:“琴師說的是若羌傳說中的《戰將曲》?”
樊若點了點頭說:“正是。”
吉魯看了看面前羅娜和樊若這兩個美人笑著說:“不過是傳說罷了,若是曲子就能取人性命,還要我們這些將軍何用。這里不安全,來人呀,送兩位姑娘會營帳。”
還不等樊若和羅娜說話,吉魯就讓士兵將她們送回了大帳中。
“你們怎么回來了?”朱無心看著穿的仙仙的樊若和羅娜問。
“那個吉魯將軍,不相信我們就安排人給我們送回來了。”羅娜說完看了看慕思耶說:“慕思耶怎么樣了?”
朱無心看著躺在塌上的慕思耶說:“剛才醒了喝了點水,吃了藥后就又睡了,聽呼吸已經不喘了,應該快好了。”
外面響起來了戰鼓聲,鼓聲隆隆,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慕思耶,慕思耶睜開眼睛,做了起來問:“是匈奴攻城了嗎?”
朱無心起身去外面看了看,回來說:“回稟大將軍,匈奴的三萬大軍已經圍困了安奈城,正在向鳳陽城靠攏,我猜他們是想困住安奈先打鳳陽。”
慕思耶站了起來說:“拿鎧甲來。”
羅娜跑過去拉著慕思耶的胳膊說:“你不能出征。”
慕思耶和羅娜四目相對說:“去,拿鎧甲來。”
羅娜嘆了口氣對朱無心說:“把他的鎧甲給他取來。”羅娜和朱無心幫慕思耶穿上鎧甲,慕思耶提起骷髏刀走出了大帳。
朱無心望著慕思耶的背心,壓低聲音說:“是不是不應該給慕思耶激素藥,精神點就不讓人省心。”
“他應該出去,他好起來能安軍心,讓他去吧。”羅娜的語氣很平淡,她轉過頭問樊若:“你能準確的掌握弦刃的方向嗎?”
樊若點點頭說:“能,但是我的內功還是不夠,所以弦刃還是不夠鋒利。”
“我幫你。”羅娜拉起樊若走出了大帳,朱無心緊緊跟在她們的后門。匈奴已經在攻城了,城外是隆隆的戰鼓聲和兵戎相見的聲音,她們已將找不到慕思耶的身影。羅娜拉著樊若登上了城樓,居高臨下,看到的是鋪天蓋地的匈奴大軍。羅娜看了一下,這個高度還是不夠高,就拉著樊若上了城樓最高的觀望臺。從觀望臺可以看到整個安奈城和距離安奈城不遠的鳳陽城都被黑壓壓的匈奴兵圍的嚴嚴實實。
羅娜對朱無心說:“你看住,被讓別人上來,注意一定不要站在玉琴的前面。最好站在樊若的身后。”
朱無心認真的點了點頭,樊若盤腿坐在地上,將古琴放在腿上,羅娜坐在樊若的身后說,先殺將領。剛說完就看見一眾將軍帶著騎兵從剛被攻破的安奈城的正面沖進了出去。其中一個金色鎧甲的就是慕思耶,羅娜看著慕思耶揮舞著手中的骷髏刀砍這匈奴士兵的頭顱。
樊若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抬手撫琴,每一個琴音都有如一把利刃刺向匈奴將領,看不見的刀,無法躲避的琴刃,被擊中的匈奴將領只是感覺胸口劇痛襲來,有如心臟炸裂,一口鮮血噴出,墜下馬匹,死亡的時候整個人都呈現驚嚇的死狀。
弦如刀刃,割人心,斷人氣。雖然匈奴將領接連死亡,但是匈奴并沒有收兵,反倒是向安奈城聚攏過來,樊若看著城大的一片焦灼,心想絕對不猛讓兩隊的士兵混在一起,那樣就無法發揮《戰將曲》最大的威力了,于是對羅娜說:“娜娜,幫我。”
羅娜立刻將運氣,將內力傳給樊若,樊若頓時急扶琴曲,一瞬間一陣巨大的琴音將前方聚攏過來的士兵打下戰馬,掉下來的士兵都捂著胸口,面容抽出,痛苦的齜牙咧嘴。樊若和羅娜一起掉轉方向又將城兩側靠攏過來的士兵打下戰馬,,戰馬都受了驚四下逃竄。樊若一空鮮血噴在玉琴上。整個人都躺在了羅娜的懷里。朱無心跑過來,羅娜將樊若交到朱無心懷中。自己接過玉琴,屏息凝神,沖著前方的匈奴大軍,一連彈奏了三段,每一段都用盡了自己的內力,知道最后一個音符扶完,羅娜也一口鮮血噴到天上,整個人仰面倒在地上,天上飄起了大雪,落在羅娜那身寶石藍色的長裙和染著鮮血的玉琴上。
羅娜看著飄雪的天空,耳邊聽到了鳴金收兵的聲音,嘴角漏出一絲微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