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心頭怒火滕然升起,這老尼姑咄咄逼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回頭給徐達等人遞了一個顏色,他們立刻明白朱元璋的意圖,飛身上前,對五大派掌門發動進攻。
湯和手中霸王槍與少林掌門的禪杖碰撞在一起,擦出耀眼的火花,那掌門和尚大驚失色,光頭上滲出點點汗珠,項羽附身的湯和才使了三成力氣,便險些破了少林掌門的防守。倘若不是朱元璋沒有下令殺人,此時此刻,那掌門和尚的腦袋,早已經被砸成薩其馬了。
徐達手中一根長槍破空而出,華山掌門抽出三尺青峰,在胸前繞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叮叮當當”的與徐達顫斗在一起,二人過了三百多招,徐達面不改色,一派輕松,就連華山掌門都忍不住驚嘆道:“好槍法!”
馮氏兄弟纏上崆峒掌門和武當掌門,拳腳砰砰,刀光閃閃,眨眼間便過了數十招,兩派掌門皆是一臉震驚:“好俊的功夫。”
滅絕老尼此時也已經看出朱元璋的意圖,她抽出青鋼劍,劍鋒直指朱元璋:“老尼討教!”
朱元璋冷哼一聲,冷眼看著滅絕老尼持劍沖來,腳下竟然連動都不動。
等到滅絕的劍尖離他鼻尖只有一指長的時候,滅絕老尼手中長劍遞進的速度陡然加快,不少認識朱元璋的武林豪杰和軍團將士都驚呼:“小心。”
利刃劃破朱元璋的面頰,殘影消失在空氣中,滅絕老尼心頭一驚,方才意識到,方才只是刺中朱元璋的殘影,而真正的人,早已經不知所蹤。
背后一道疾風靠近,滅絕下意識想要抽身撤退,卻已經晚了一步。
朱元璋兩指點在她的穴道上,滅絕老尼瞬間不能動彈。
峨眉派的尼姑們紛紛抽出長劍:“師傅!”
卻被朱元璋一聲呵斥:“都坐下!再過來我就殺了這老尼姑!”
那滅絕老尼倒也硬起,脖子一橫,厲聲嚷道:“有膽量你便殺了貧尼!讓全天下的英雄好漢都看看,他明教仗勢欺人,殺人滅口!”
滅絕老尼一番話倒是提醒了朱元璋,眼珠子轉了兩轉,大腦飛速運轉:倘若現在真的殺了滅絕老尼,無疑就坐實了玄黃令在徐壽輝手上的傳聞。以后恐怕明教再無寧日。但是想到方才這老尼的囂張模樣,朱元璋又咽不下這口氣。思前想后,一抹陰冷的微笑浮現在他的臉上。
朱元璋從懷中掏出一個黃紙小包,碾碎了將里面的粉末吹如滅絕老尼鼻腔,老尼閉住呼吸,被朱元璋在肩頭猛的拍,兩聲咳嗽吸入不少。她怒目圓睜:“你給貧尼吸了什么進去?”
朱元璋一把將她推到峨眉陣營中去,揮揮手召回徐達等人,朗聲道:“當然是我獨門秘制的含笑半步顛,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必備良藥。老尼姑,你無憑無據,便開口造謠,說什么玄黃令在徐教主身上,還說她害死了你的徒弟。空口白牙,口說無憑,在這大喜的日子里鬧得天翻地覆,我今日用藥,讓你生不如死,也算是報應。”
滅絕老尼手捂胸口,只覺得呼吸越來越重,一股熱流涌上心頭,看來確實是中了朱元璋的毒,她一口吐沫吐在地上,破口大罵:“小賤種!今日著了你的道,老尼無話可說。但是,靜華的仇不能不報。她死之前尚有意識,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訴我,就是徐壽輝拿著玄黃令擊中她的肩頭,才使她中毒的。老尼今日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為我那可憐的徒弟討回一個公道!”
此話一出,舉座皆驚。
靜華親口指認徐壽輝,那就絕對錯不了。
玄黃令真的在徐壽輝手中。
除了江南起義軍的軍官將領們此時依然保持著衷心,不為所動。
那些受邀前來的江湖人士紛紛瞇起眼睛,不懷好意的盯著徐壽輝看。
得令牌者得天下,這種吸引力,太大了。
徐壽輝只覺得百口莫辯,自己什么時候殺了靜華,真是無妄之災。
倒是陳友諒,轉過身來,走到徐壽輝面前,低聲問道:“父親,玄黃令真的在你這里嗎?”
徐壽輝嘆了口氣,低聲道:“一言難盡啊。”
陳友諒當即轉身:“江西軍團,列隊!”
江西軍團的將領們“刷”的站起來,整齊劃一的排成陣形,等待著陳友諒的命令。
陳友諒指著身上帶傷的將領們高聲喊道:“你們也看到了。江西軍團的將領們各個身上帶傷,明教的將領們呢?丁普郎,趙普勝,哪個身上不是傷痕累累?你們說玄黃令在我岳父身上。真是奇了怪了。元軍圍攻明教時,怎么不見他拿出毒殺元軍?我江西軍團作戰時,又怎么不見他拿出來助我攻城?一方是他明教的兄弟,一方是他未來的女婿,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怎么還不見徐教主拿出玄黃令呢?滅絕,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難道還想不明白?你被人騙了!”
陳友諒一番話,有理有據,振聾發聵。
滅絕此時只覺得渾身上下越來越熱,頭腦發昏,失去意識前,倒也覺得陳友諒說的在理,便強撐精神道:“那你說,玄黃令在哪里?”
陳友諒微微一笑,望向朱元璋,朱元璋冷哼一聲:“最后一次見過玄黃令的,不是你,也不是我,是靜華師太!她在哪里受的傷,那玄黃令便在哪里出現過!”
那些覬覦玄黃令的江湖人士一聽,頓覺有理,紛紛回憶到:“上次見到靜華師太,她是剛從華山回去!”
“對!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她路過我那里的時候,跟我借茶,說起過,確實是去了華山!”
“那么說,玄黃令是在華山了!”
“孫不同這是賊喊捉賊!此地無銀三百兩!”
“就是,孫不同,把玄黃令交出來!誰有本事誰拿走!”
孫不同劍指群雄,怒聲吼道:“一群莽夫!玄黃令不在華山!要玄黃令沒有,想要跟老夫過幾招的,老夫奉陪!”
還沒等他話音落地,一個迅猛的身影便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