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里開著空調,隨著溫瑾萱的沉睡,身體漸漸發冷,雙臂下意識的交叉抱在胸前。
紀承徹察覺到了,便單手解開自己的西裝外套輕柔的披在了女人的身上,那褪去干練恬靜的小臉吸引了紀承徹的眸光。
臉上褪去了那似笑非笑的樣子,神情的專注的落在那張艷麗的唇上,情不自禁的靠近,突然,女人無意識的嬰寧一聲紀承徹立刻遠離,坐正了身子看著前方的路況,緩慢的踩著油門,眸子里掠過絲絲的不自在。
車子到了紫晶南座,女人還沒有醒,紀承徹也沒有叫她,靜靜的坐在車子里。
十分鐘后,溫瑾萱幽幽轉醒,身子微動,西裝滑落在她的鞋上,溫瑾萱立刻撿起了外套拍了幾下遞給了他,望著窗外熟悉的環境,“你怎么不叫醒我?”
紀承徹接過外套,男人的聲音在密閉的車子里顯得有些喑啞,“剛到,正準備叫你。”
“你車開的很穩,都沒有驚醒我。”溫瑾萱難得睡了一個好覺,夸獎著。
“看來女人都吃著這一套,你可別感動愛上我喲,否則琛會找我算賬的。”紀承徹毫不顧忌的開著玩笑。
溫瑾萱淺淺的笑了笑,多年的朋友,深知紀承徹的脾氣,并沒有把他的玩笑話放在心上。
紀承徹把外套放在駕駛座上,下了車,打開后備箱,身子微微彎腰拿出了行李箱,舉手投足之間仍然不失優雅和高貴。
溫瑾萱接過行李箱,淡淡的說,“承徹,謝了。”
紀承徹勾起邪性的笑意,嗓音調侃著,“為琛謝我呢?我可受不起。”
紀承徹穿著白色的襯衫,姿勢邪魅,雙手插著兜靠著車子,眸子看著完全消失靚麗的身影,才回到了車上。
他把外套拿了起來,一抹女人身上的香氣撲鼻而來,他目光幽深,抓著外套的手下意識的靠近鼻間,倏然閉上眼,臉上露出沉醉的的神色,真香。
車子迅速疾馳在道路上,揚塵而去。
景念熙從法國餐廳走了出來,上了公交車,神色呆滯的坐在后面的椅子上,腦海里晃過這些天的點點滴滴,暗淡的眸子里帶著絲絲神采。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車子已經到了最后一個站臺,公交車上除了她和司機沒有其他人,司機朝后看了一眼,提醒道,“美女,到終點站了。”
景念熙回過神來,神情悲傷,這才下了車,看著陌生的環境,她眸子里帶著絲絲慌亂,連忙去看公交牌,她瞳孔微縮,嘴巴微張,她竟然坐反了。
等公交時,她孤零零的低著頭,身形透露著一絲落寞,心里悲戚的呢喃著,對不起,莫離。
景念熙不得已重新坐了回去,途徑法國餐廳時,她的眸光情不自禁的落在二樓的窗口處,臉蛋緊貼著窗子,仿佛這樣更能看的真切。
腦海里響起他溫柔的嗓音,“熙熙,做我女朋友,好嗎?”
法國餐廳早已不見,她的目光卻癡癡的望著不知名的地方,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忍不住的呢喃著,“莫離,莫離.....”
嗓音沙啞而繾綣,像是含著深深的愛意。
景念熙下了公交車,走回錦園時,途中不小心被石子拌了一腳,她撲的一聲摔在了地上,手掌心和膝蓋磨出了血,她仿佛不知疼痛似的站了起來,碎花的裙子上染上了灰塵,顯的有些狼狽。
別墅里的談話聲飄進她的耳里,她神色自若的換下了鞋子,努力壓制著內心的悲慟,強顏歡笑。
驀然,激動的聲音響了起來,“念熙。”
景念熙看向聲音的來源,眸子里微微驚訝,淡然的聲音里有一絲小小的激動,但并不明顯,“時楊,你回來了。”
許時楊溫柔的看向她,當觸及她膝蓋上帶著血的傷痕,一副狼狽的模樣,眉頭微微皺著,聲音里含著一抹擔憂,“念熙,你怎么了?快,過來坐下,我給你抹點藥。”
“林嫂,去把家庭藥箱拿過來。”許時楊吩咐道。
此時景念熙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和染上灰塵的裙子,輕飄飄的說,“時楊,沒事的。”
許氏夫婦也是一臉擔憂的她,景念熙耐不住一家人的熱情,坐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許時楊是學醫的,抹藥的動作很嫻熟,不過藥粘上了傷口,還是令景念熙微微皺了眉頭,傷口的疼痛卻不及她心里悲慟的萬分之一。
許時楊看著白皙的肌膚上此刻卻血肉模糊,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灰塵,眸子心疼,手下的動作更加輕柔,像是一根羽毛輕輕掃過你的肌膚。
許時楊把東西收拾好,溫柔的叮囑著,“念熙,這幾天膝蓋盡量都不要碰水。”
景念熙碎米般的點了點頭,許時楊從她走進別墅的那一刻,就感覺到她嬌小的身軀散發著悲傷的氣息,想必景叔叔的事故令念熙至今還痛徹心扉吧。
景念熙上了樓,消瘦的身影令許家都心疼。
許時楊眉頭微皺,詢問著自己的父母,“景叔叔到底怎么回事?”
當他從電話里得知景叔叔出了車禍的時候他還在非洲救援,本想立刻趕回來,誰知救援的人手嚴重不足,他根本就走不開。
現在情況稍微好了點,他內心實在牽掛著景叔叔和念熙便風塵仆仆趕回來了。
許父娓娓道來,“你景叔叔推開了念熙,被撞成了植物人,醫生說能不能醒過來要看他的造化。”
許時楊眉頭緊皺成了川字,植物人的確有些棘手,相當于活死人,不過也不是沒有醒來的可能,“蘇阿姨請過腦科權威專家來看過嗎?”
“沒有,醫生說過可以請醫學天才紀承徹來看看,我也跟你蘇阿姨說過我會找人幫忙請紀承徹來看看,可你蘇阿姨直接說不用了。”
許時楊臉上變得凝重,在醫界,紀承徹的確稱得上醫學天才,尤其是在腦科方面,他曾經讓躺了十年的植物人連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到就醒了過來,在醫界上掀起了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