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顏睡下之后,她輕輕的掩上了門,身子佇立在門口,凌琛把慕顏丟給她,匆匆忙忙離去,是因為景念熙嗎?
她試著打了好幾個電話,耳邊始終都是機械的聲音,“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最后手無力的垂下來,眸子深處黯然失色。
周嫂見溫瑾萱似乎失神,試探性的喊了聲,“溫小姐。”
聽到聲音,溫瑾萱漸漸回過神來,神色淡然,“周嫂,凌琛在嗎?家里的阿姨燉了補湯,我見近日凌琛工作太忙,身子累壞了,所以有多余的我就送過來了。”
“溫小姐,可真體貼,不過先生并不在。”周嫂從溫瑾萱手里接了過來。
溫瑾萱愣了愣,其實她剛才進來的時候,并沒有在車庫里看見凌琛常坐的車,就已經料到凌琛可能不在別墅。
她目光若有若無的打量著別墅,但并沒有發(fā)現她想見的人,以凌琛的脾氣,昨天應該是把她從靈隱寺帶回來了。
“沒事。”她淡淡的笑了笑,體貼的說道。
末了,她忍不住問出了口,“周嫂,我剛才進來看見你似乎在找什么?有沒有什么我能夠幫忙的?”
周嫂的神色倏地凝重了幾分,也不知道念熙小姐到底是偷偷跑出去了還是安分的呆在別墅里,溫小姐一來這件事都耽擱了。
溫小姐畢竟是先生的未婚妻,周嫂心里還是有分寸的,開口回答,“就一個小東西,我慢慢找,就不耽擱溫小姐的時間,等先生回別墅,我會向他轉達你來過。”
沒有得到什么消息,完全在溫瑾萱意料之內,她也沒有想過周嫂會說點什么,周嫂畢竟是向著凌琛的,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周嫂還是很明事理的。
“周嫂,那我就先走了。”溫瑾萱轉過身,優(yōu)雅的走出別墅,沒想到特意來一次卻一點收獲都沒有,連人影都沒有見著。
周嫂怔怔的站在原地,低頭看著手上的保溫瓶,眸子露出不解的神色,溫小姐人長的漂亮,性子溫和體貼,在事業(yè)上也大有作為,跟先生絕對是天生的一對。
可先生為什么還要把念熙小姐留在身邊?既傷了溫小姐,又傷了念熙小姐。
陡然,傳來聲音,“景小姐,你快下來。”
周嫂神色慌亂,步伐凌亂的朝聲音來源處跑去。
景念熙費盡心思爬上了別墅的圍墻,看著地上的保鏢,再加上他的聲音,想必全別墅的人都已經知道了。
她連忙雙手抓住圍墻的頂部,身子懸掛在半空中,偏頭看了看仍然高的嚇人的水泥地面,她倏地閉上了眼,索性跳了下去。
她雙腿痛的幾乎坐在了地上,可不敢耽擱一秒,連忙朝別墅大門反方向跑,幸好別墅占地面積廣,否則她恐怕早就被別墅大門來的保鏢抓住了。
她轉過彎,前方離她不遠處有一輛轎車停在那里,她謹慎的看了幾眼,應該不是莫凌琛回來了。
她雖然無法十分確定,但終究是跑不過訓練有素的保鏢,聽到身后越來越近的聲音,她心底無比慌亂,難道她剛逃出來就要被抓回去嗎?
前面只有一條空曠的大路,并沒有能夠躲避的地方,除了那輛車。
她必須在保鏢看不到她的時候上車。
至于能不能成功逃過保鏢的追趕,那就看運氣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奔跑過后凌亂的氣息,雙手緊緊拽成拳頭,朝車子疾跑過去。
溫言宥坐在車子里,手里拿著電話正在談公事,渾然不知他的車子被人盯住了。
景念熙跑到車子身邊,試探的拉了拉車門,可沒想到竟然拉開了,她眸子掠過一絲驚喜,身子迅速竄了進去,關上車門,彎下了腰。
聽到動靜,溫言宥還以為是溫瑾萱出來了,拿開手機,還沒有看清女人的臉,便說,“瑾萱,你等一下...”
此時,他微微側首,正好看清了景念熙,話陡然停了下來。
他迅速跟電話里的人說了聲,便掛斷了電話,犀利的目光盯著她,“你是誰?”
最近公司忙著一個重要的項目,幾乎全權交給了瑾萱負責,他這個做哥哥,做總經理想要分擔一點,瑾萱卻不答應,非說想要獨立完成這次的項目。
他拗不過她,今早起來見她淡淡的妝容下難掩疲倦,想必是為了項目昨晚熬了夜。
他便說在這個項目完成之前,他負責每天送她去公司,路上的時間正好可以讓瑾萱休憩下。
瑾萱說要來凌琛別墅一躺,他送她過來,車子便停在這里等她出來。
蹲著的女人含著乞求的眼神望著他,低聲請求說道,“先生,麻煩你救救我,我被人囚禁了,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溫言宥探尋的目光打量著她,囚禁?
這里是富人別墅區(qū),眼前的女孩看起來并不大,的確很有可能被那些有錢的貴公子或者中年男人玩弄。
溫言宥還沒作出回答,突然傳來敲窗子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保鏢冷冷的聲音,“請打開一下車門。”
景念熙的身子下意識的顫了顫,眸子驚恐,想必那群人已經追上來了。
她摸不清楚眼前男人的想法,眸子懇求的望著他,頭猛烈的左右搖擺,仿佛在說“不要開車門。”
緊張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去了,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手心沁出濕濕的冷汗。
為首的保鏢見車子里的人遲遲沒有回應,可他明明從車子的內后視鏡里看到車子有人,更何況景小姐不可能跑那么遠,極有可能躲在車子里了。
想起先生的命令,他絕不能放過任何可能。
“如果你再不開門,我們將強行打開,造成的一切損失我們都會賠給你。”保鏢的聲音再次想起。
此刻的景念熙心急如焚,大腦一片空白,雙手緊張的搓著,她該怎么辦?
難不成眼睜睜的讓自己在這里被發(fā)現?還是她從副駕駛座上的車門逃出去?
后一種看似有機會逃掉,其實也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她出去恐怕就要被人立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