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還真當真了?”胖子放下酒壇,抹了抹嘴巴,用爪子抓起一塊豬蹄,看著醉意朦朧的陳清秋說道,“你知道郭家現在家族勢力有多大嗎?你一個鄉下土疙瘩跑出來的小屁孩,還想著跟他們來個虎口奪食?!”
陳清秋用拳頭撐著額頭,憋著肚子里的翻騰道:“別他媽的廢話,是爺們就簽個字據,反正你丫這房子鐵定是要不到了,給別人不如給我,只要你給了,你就還是你摸金家的大少爺,大主子!”陳清秋已經在給胖子漏話了。
“還真是不識好歹,老子一點也不怕給你這院子,老子怕的是你拿到院子,就離死不遠了!”胖子扔了豬蹄,又拿了一塊,這孫子對豬蹄情有獨鐘!
“我有小甲,我怕什么,他們要跟老子來個胡攪蠻纏,老子就讓小甲攪他個天翻地覆,媽的,什么郭家曹家,老子出口氣爽了才說!”陳清秋搬出來圣甲鱷。
胖子這才想起來,陳清秋還有一只妖獸,這妖獸貌似還很強大!“好好好!對,狗兄弟,哈哈哈,給你,我馬上就拿房產地契給你,媽的,至少老子現在還是摸金家老大,老子就把他轉給你,郭家那幫孫子要是知道自己辛辛苦苦謀劃那么久,最后卻是別人的東西,想想就真他媽精彩!”
胖子說完,還真的東倒西歪的跑去拿來地契,給陳清秋寫了字據。
“好了,這以后就是你陳兄弟的了,不過,我可提前告訴你,陳兄弟,老哥這也是在害你,可是你這貨本身就是個壞種,到時候他們不承認,你就活該倒霉吧!”
“有小甲在,想逃命還是沒問題的,大不了石城不要了,也要讓他們蛻層皮!”陳清秋說了一會話,酒氣竟然下去不少。
“見利舍命的刁民,你真是一個沒有腦子的刁民,不過虎爺我欣賞你這點灑脫了,虎爺我就做不到!咱們喝酒!”胖子直接對著罐子吹起來,陳清秋竟然也跟著活躍起來,“人生不過三萬天,醉笑陪公三萬場!”
“喝!”
……
“兄弟,你是我親兄弟,我他媽現在想哭啊,可是我什么都哭不出來,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出現在你們那旮沓嗎?”胖子說著,鼻涕眼淚一巴抓,“我是自己暗中查了好久,才發現,原來,我爺爺他們是去你們那里據說有人讓他倒斗才失蹤的,所以,當有人聯系我去你們那里盜圣人斗,我才會明知道九死一生,也要去的原因!可是,你們那里茫茫十萬里大山,我又豈能那么走狗屎運,一下子就找到先輩蹤跡了呢?”
“在你們家,呆了那么長時間,其實我在暗中已經觀察了周圍地勢山脈,那里根本就不會有龍穴天脈!”
陳清秋這才明白,為什么胖子會一見到自己,就死皮賴臉的跟上來,在他們家里過了那么多天。
感情一直在暗中找東西??!
“哎,只是可惜,我終究運氣不夠好啊!”胖子有些頹然的坐在了板凳上!
“哈哈哈,說這話的可不是你胖子的性格,不就是招牌摘了嗎?大不了咱們再一起親們把他們拿回來,東西來的太過容易,那就不值錢了!”酒果然是個好東西,喝大了陳清秋也健談起來。
“談何容易啊,談何容易啊……”胖子一丟頭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陳清秋想要站起來,可是卻晃悠悠的一跟頭栽倒在地,再也沒有爬起來。
……
陳清秋的確是趁火打劫,但是他真的沒有要要胖子的房子的意思,只不過,對于摸金符,他還不怎么自信,生怕萬一到時候弄出來的是個假的,那么丟的就不僅僅是胖子和自己的臉了,可能連這個房子都丟了。
這房子是個寶貝,五叔一進來,就告訴了陳清秋這些?!斑@是一個逆天的法器,能夠矗立塵世而不顯,這么多年竟然沒有任何人發現,這已經無法用神奇來形容了!”
五叔現在除非是有什么發現,一般很少跟陳清秋說話了,也是那次陳清秋跟他說的一番話讓他知道,每個人有自己不同的路要走,而自己能做的就是在他走這些路的時候,給他些許的指點和提醒,路還要他自己一步一步的走。
而五叔對這東西如此推崇備至,可見這個院落到底有多么強大!
“此處宅院,清秋,無論是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得到,這整個宅院就是一個寶貝?。 碑旉惽迩镒哌M里面的時候,五叔更是激動的跟個孩子一樣。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陳清秋倒是真的沒有激動,法器就法器唄,當從五叔的話語里逐漸明白,胖子這個整個住宅都是一個法器的時候,那感覺就不一樣了。
“你說我們現在站的就是法器里面?”
“當然,清秋,算叔求你了,無論如何,要將這個東西給奪過來,最起碼也要進出自如,然后,說不定,說不定……”五叔說話有些語無倫次!“……說不定我就可以脫離這瓷瓶的控制,甚至重塑肉身呢!”
重塑肉身?這個詞語對陳清秋來說是個新詞,但是從字面意思,那無疑就是起死回生,就是已經變成鬼魂的五叔可以真真實實的站在自己面前!
“好!”陳清秋當時就默默的答應了下來,當然,這也是他手里握著摸金符所以才會有這么大的自信。
這不,為防萬一,胖子這貨連著院子都輸了過去,陳清秋就趕緊將院子先整到自己名下才說,雖然到時候,那姓郭的肯定是會耍賴的,但是先整過來再說,聽胖子的話,已經大有意興闌珊徹底失去信心的意思。
第二天的時候,兩人是被大門口砰砰砰的砸門聲驚醒的!
“媽的,這么早死爹了啊!”胖子頭昏昏沉沉,胃里泛酸的厲害,搖搖晃晃的走去開門去了。
陳清秋也跟著爬了起來,沒喝過酒,第一次喝酒,醒來的感覺雖然難受,但是好在倒是沒有多大影響,走了幾步,就恢復了精神。
”胖子,開門這事還是我來吧!“陳清秋看胖子走路搖搖晃晃的模樣,趕緊快步走前幾步,“在我家里,怎么能勞煩你去開門呢?”
“嗯嗯,去吧!”胖子還沒有弄明白陳清秋話里的意思。然后自己在后面慢慢的晃悠著往大門口走。
陳清秋已經大致猜出來,這門外是什么人,所以他才會這么主動的跑過去開門,生怕胖子一個不樂意對方激幾句話,這貨就把這宅子也給懟出去了!
這并不是陳清秋小心眼,實在是聽這胖子的意思,那是很有可能徹底放棄了整個摸金校尉家的一切了呢!
陳清秋打開大門的時候,門口站著的正是郭艾幾人!
“喲,胖子,怎么,這房子就快沒了,想起來找個下人了!”郭艾首當其沖,出言不遜道。
如同陳清秋想的一樣,郭艾肯定會提房子這茬的!
“看來昨天的尿還沒消化,一張嘴就是一個尿味!”胖子的反擊適時的出現。陳清秋看都沒有看對方一眼固定好大門,他知道不愿意吃虧的胖子定然是會反擊的,果不其然。
“你……”郭艾被胖子這一反擊,頓時想到昨天的那股騷臭味道,現在都還感覺一陣惡心。“曹虎,別他媽的沒本事,就只會用這種惡心人的招數,怎么,都準備將房子讓出來了,還給老子備一個傭人?。俊?/p>
“有你這么一大早就在人家門口犬吠的嗎?鼓噪死了,哪里來的哪里涼快去,信不信老子讓你再喝一頓尿!”胖子針鋒相對。
“曹虎,老子來是要告訴你,明天我郭家在龍鳳樓設宴,宴請石城八方大佬,收回這本該屬于我們郭家的招牌!“郭艾瞇著眼說,這貨尖削的下巴,長的倒是很帥氣,只是偶然間流露出來的邪魅,則是讓人很不爽。
“你說收回就收回,老子同意了嗎?滾蛋!”胖子嘴里罵著,但是心里已經發虛。
“用不著你同意,我們有摸金符就足夠了,有天命所歸,你曹虎有什么資格不讓出這摸金門!“郭艾道。
“滾!”胖子無言以對,他干脆直接罵了一句。
“曹虎,有本事你就去,老子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摸金符,什么叫做摸金家族的底蘊,哦,對了,我們郭家的這個摸金老宅子,你他媽的也要趕緊給老子騰出來!”郭艾終于是說出了重點。
“滾!趕緊給老子滾!”胖子氣沖腦海,盡管他知道這是遲早會來的事情,可是當這些真的出現,并且他覺得無力回天的時候,憤怒幾乎要將他淹沒!
“嘻嘻,也不要怪老子殘忍,有本事你也拿出摸金符,只要你有摸金符,這宅子自然還是你的,只是,恐怕這輩子你也都不要想得到摸金符了,到時候一定要去啊,去見識一下真正的摸金符是什么樣子的!”
“嗯,是要去見識一下的!”一直冷眼旁觀的陳清秋這個時候竟然說了一句,這句話頓時讓胖子對他橫眉冷對!
可是陳清秋不以為意:“對了,就算是有摸金符,貌似跟這院子也沒有什么關系吧?你是要這摸金門牌嗎?要不要我摘給你?誰要趕緊摘走,別在老子門前嘰嘰喳喳的跟老子上了你們媳婦一樣!”
郭艾這才看了陳清秋一眼道:“我跟你主人說話,哪里有你個賤種下人說話的份?你算個什么東西?!”
然后又轉頭看著胖子說:“我說胖子,你還有什么資格占有這龐大的家苑,連一個下人都可以站在你前面說話,我要是你,早就上吊自殺了!”
陳清秋笑著反唇相譏說:“看來你不僅是頭禿眼還瞎啊,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那就讓老子告訴你,這是老子的家苑,胖子只是客人,你他媽的在這里羅里吧嗦半天連自己找的人都不知道,我要是你,我早就上吊自殺了!”
聽到這話,郭艾臉色巨變:“胖子,你他媽到底怎么回事?”
看到這貨憋屈的臉,胖子心里竟然快活起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這房子地契都在老子手里,昨天跟這哥們喝酒,喝輸了這不就賣給他了嗎?我賣我家的院子你還有意見啊?”
“你……”郭艾怎么也想不到,胖子這個時候竟然會來這一手。“這房子不是你的,是摸金家族的,你有什么資格賣?”
“你他媽又不是摸金家族,老子有地契,高興賣給誰就賣給誰,你還能管老子,對了,剛剛我家兄弟說的對,你們不是辛辛苦苦的要這個摸金道的門楣嗎?老子明天會去,倒是要看看你們是不是真的能拿出來摸金符,拿出來老子給你送過去就是了,掛在門上也不好看!就怕到時候要是拿不出來摸金符,那臉就丟大了!”
“哼,胖子,你不要太得意,告訴你,我會讓你這份轉讓沒有效果的!”郭艾哼了一聲,轉身帶著人離開了!
等到那幫家伙一走,胖子一下子跳了起來,顯然他心里舒服多了,他糾結了一天的事情,竟然被陳清秋昨晚上喝酒就給解決了!
“兄弟,說說,是不是你早就想到這一點了?”胖子摟著陳清秋的肩膀說。
“什么早就想到這一點了,現在這房子已經是我的,可是你簽字畫押的!“陳清秋被這貨嘴里的味道熏的要吐。
“我知道,給你就給你,反正虎爺我也住不完,對了,記住給我留一間就行,媽的,老子腦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老子把房子賣給你,既然摸金道保不住了,那塊牌匾就給他們唄,就他媽一塊破匾,哈哈哈,兄弟你太高明了!”
“不是我高明,是你自己鉆牛角尖了,恐怕郭家也是這樣想的,他們根本就想不到你會將這房子給賣了,而且我感覺,他們的目的好像更多的是這座院子,甚至比門匾還要重要!”陳清秋已經估計差不多了,郭家這么迫切的要逼胖子,很可能知道了這個院子的真正身份。
“也是,我只想著拿不出摸金符,摸金一道就是人家的了,哪里能想到去賣房子呢!”胖子點點頭道。
“郭家同樣如此,他們就是知道,你不是那么輕易認輸的,肯定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根本不會去賣院子,所以才會覺得吃定了你!”陳清秋說。
“他媽的這幫小人,算計老子的東西,老子就不給你!”胖子罵道,這話聽在陳清秋的耳朵里又是一番光景,總覺得這話是在罵自己,而且貌似就算是罵自己,也沒有錯!
“放心吧,雖然房子賣給了我,但是該是你的都是你的,我們只要容身之所而已!”陳清秋良心發現。
“好好,就知道你不是那么絕情之人,你只要給我留個我自己的房間,還有祖宗祠堂就可以了,其他的地方老子要了也沒有用!”胖子心情豁然開朗!
“你覺得你虧了嗎?”陳清秋看著胖子問道。
胖子被陳清秋這句奇怪的話給問住了,想了想說:“虧肯定是虧了的,要不是你,說不定輸的干干凈凈,但是現在貌似也就是輸了一個門匾而已,胖爺我心寬體胖,算不得什么!”
陳清秋搖搖頭說:“你沒輸,很可能你只是輸給了我半個院子,但是你賺的肯定更多!”
“什么意思?”胖子有些摸不清頭腦。
“明天不是要去龍鳳樓嗎?咱們去賭一場,胖子信我的,賭越大越好!”陳清秋提醒道,又想了想怕胖子不敢,接著說:“贏就贏個天翻地覆,輸了,大不了咱們讓小甲帶著咱們遠走高飛!”
“這樣啊……”胖子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