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煉金合成水的味道,伴隨而來的是一股陰冷的風,無端的恐懼侵蝕著來到這里的人們,如果你的心里足夠陰暗,在你看來那就是一個斷頭臺,而那個穿著蒼白衣服的劊子手會隨時要了你的命。亞斯法諾帝國學院的學生們都說醫務室是一個晦氣的地方,布滿死亡氣息的地方,絕望,悲傷,害怕,但是卻又是這樣一個布滿了不詳的地方,無數次的將陷入死神領域的學生們拉回來。
睜開雙眼的心殤從穿著白色大褂的女校醫那里知道了自己已經昏迷了三天。
在心中咒罵自己身體羸弱的同時,心殤也在糾結家里面的家人該如何如何擔心自己了。
“啊~”一旁的女校醫打了個哈欠,用帶著濃重黑眼圈的雙眼掃向心殤:“如果你是擔心自己的家人對自己的傷勢太過擔憂的話,那就大可放心了,我已經在昨天就打發她們離開了,她們知道你的傷勢并不嚴重,只是需要調養。”
心殤打量了一下姑且算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女校醫,是一個身材很好,容貌也不差,但卻衣衫不整、穿著隨意,而且有著濃重的黑眼圈,像是熬了好幾天夜的樣子,給人一種她隨時隨地能睡著的錯覺,這樣的雙眼看向人的時候難免不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這就是為什么在學生們眼里醫療室就是個斷頭臺,死也不愿意來。而經營斷頭臺的這位,就是被學生們稱為“白袍劊子手”的索菲斯.穆。
心殤嘗試了一下動了動自己的左手,沒有任何不適的地方。
“老師,我應該完全康復了吧?那我可以回家了吧?我想現在就回家給家里人報下平安。”盼家心切的心殤語無倫次的表達著自己想要立刻、馬上回家的意思。
索菲斯用纖手半遮著小嘴又打了個哈欠:“啊~這可不行,我還不能確定你是否完全康復了呢,再在學院里呆半天吧,讓我觀察一下病情,確定你康復了的話,今天下午會放你回家的。”
心殤從躺在病床上的姿勢挺起上半身:“可是……”
“老師我呢,可是7天沒睡覺了,如果發生稍劇烈的情感波動的話,會猝死的哦。”
心殤只好垂頭喪氣:“唉,知道了,但我不想在病床上浪費時間誒,個人挑戰賽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吧?我可不可以去看看。”
索菲斯微閉著自己的雙眼,一動不動的站在心殤病床旁邊的地面上。
過了一會兒,心殤都要認為索菲斯已經站著睡著了,誰知索菲斯猛地睜開眼:“好吧,那我陪你一起去,不但可以照顧身為病人的你,還可以順便觀察觀察……”
之后的話是索菲斯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出的,心殤也沒有聽清楚,不過她還是稍微露餡了。
心殤:果然不放我走是另有蹊蹺嗎?可我身上又有什么令這位可疑的女校醫感興趣的東西呢?
心殤不傻,這個索菲斯擔任校醫一職,由于醫療室過分陰森而根本招待不了幾個學生,那么她7天7夜不睡覺到底是在干什么就讓人很好奇了。不過心殤也是一個能夠控制住自己好奇心的人,要知道好奇心不到能害死貓,也能害死人。
心殤看了看穿在自己身上和索菲斯同款的大褂,沒有糾結這是誰給自己換的,“我能換件衣服嗎?我可不希望穿這么顯眼的病服出門。”
“啊~我倒是這衣服覺得挺好的,你怎么還不換?手腳不方便需要老師幫忙嗎?”
心殤面露苦色:“老師你不回避一下嗎?”
索菲斯面無表情的回復:“醫生面前無性別,更何況你在我眼里只是個小毛孩兒,快點吧,比賽快要結束了。”
心殤在心中揣測:就算你睡眠不足嚴重顯老,也肯定不超過30歲吧,咱們明明是同齡人好吧,看來我身上確實有很吸引校醫興趣的東西,以至于甘于讓我占便宜。誒?不對!我被她看到裸體到底是我吃虧還是她吃虧啊?!
直到換衣完畢,心殤都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
換完衣服的心殤終于全面的觀察了整個醫療室了,說是醫療室,實際上更像是一個煉金實驗室,室內擺滿了各種煉金器材,還充斥著一種煉金水的怪味兒。而索菲斯就像是一個可以無情的拿病人做人體實驗的煉金術師,難怪被稱為“白袍劊子手”。
不過心殤也不害怕對方在自己身上動什么手腳,反而很感興趣的詢問索菲斯:“以后有空的話,我可以來這里跟你學煉金術嗎?”
索菲斯稍感意外,不過還是聲無波瀾:“隨你。”
心殤:果然,索菲斯對我身上的某個特點很感興趣,而我擁有其他人不擁有的,是弱魔性沒差了,估計索菲斯在研究什么能提高人魔力貯存量的煉金物了吧。
…………
走在前往賽場的路上,盡管比賽已經臨近了尾聲,但心殤和索菲斯兩人還是走的非常慢,因為心殤的病情并沒有完全康復,還受著些許內傷的影響,而索菲斯則昏昏欲睡的搖搖晃搖的走著鴨子步。一定意義上,這兩個人都是病人。
索菲斯:“果然你的傷勢還沒有完全痊愈,不放你回家的決定是正確的,看你走個路都不利索的樣子,還是老師來扶你吧。”
心殤撅著嘴:“哼哼,還不是某人走個路都像是夢游一樣,害怕摔倒才主動送過來被我攙扶的。”
雖然兩人都嘴硬了一番,可終究還是相互攙扶,來到了亞斯法諾帝國學院個人挑戰賽的觀眾席。
不過……
“亞斯法諾帝國學院個人挑戰賽總決賽,39號布蘭迪.羅柯基查德對戰67號訶波.艾維,布蘭迪.羅柯基查德獲勝!”
比賽結束了……
嗎?!
“等等!我來挑戰一下4年級的第一試試!”一個比弗朗西絲還要豆丁的小男孩兒突然跳上了擂臺。
剛因為總決賽結束而自己卻無緣錯過感到懊惱的心殤,看到擂臺上發生的事,眼睛中充滿了笑意:“貌似要有好玩的事情發生了。”
“啊~沒什么好玩的,那個什么布蘭迪必敗。”索菲斯打了個哈欠興致缺缺的說道。
“別給我劇透啊混蛋!”大罵著索菲斯的心殤,實際上已經接受了索菲斯的布蘭迪必敗的說辭,畢竟沒有必勝的把握而貿然登場不是自取其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