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店里,鐵板上的五花肉“滋滋”作響,肉香味不停的竄入鼻子里。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早上徐子浩打電話過來說要請客吃飯,結果到了才知道吃飯只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他讓楊聶去幫他朋友抓個鬼!
“……所以,你就把我跟杜賀的事情說出去了?”
“這也不能怪我啊!”
楊聶挑挑眉看著他不說話。
“我那朋友一直說這些個道士都是江湖騙子,就沒一個是有真本事的!我一時嘴快就說漏嘴了。”
徐子浩口中的朋友是一個開古董店的老板,跟他是老鄉,大學畢業以后在一家古董店里工作,跟著里面的老板學了不少東西,過了幾年就自己在外面開了一家店。
前段時間他那個朋友閑聊的時候,說古董店里最近不太對勁。
他朋友的古董店有兩層,樓下營業樓上住人。
晚上睡覺的時候,關了燈總聽見有人在咳嗽,還能聽到有腳步聲在到處走動,可打開燈之后就什么動靜都沒了!
好幾次從夢里疼醒,總感覺睡著的時候被人拉著腦袋使勁拽,醒來以后還能感覺脖子被拉拽的疼痛感。
“我朋友換了地方住,結果沒用,他住到哪,那東西就跟到哪,現在連覺都不敢睡了,生怕在夢里就被人把腦袋拽下來。”
“他找了那么多道士都沒用,我們也不一定有辦法啊!”
楊聶攤攤手,“邪惡之眼”的事還沒頭緒,她一點幫別人的心情都沒有。
“杜賀去也可以啊,他比我厲害!”
“別啊,聶子!我那朋友是真沒辦法了,我可是打了包票的,說你們都是這方面的專家,連荒村的事我都跟他說了。”
“你沒說‘邪惡之眼’的事吧?!”
楊聶吃了一驚,心說這耗子怎么這么沒有輕重的,這事也拿出去吹噓。
“我是那么二的人嗎!機密的事我肯定沒說。”
感情他覺得自己不二?
杜賀一直靜靜聽著,不時翻動著烤架上的肉,把考好的夾給兩人,再放上新的肉片繼續烤著。
此時,他一邊撒著孜然粉一邊跟楊聶建議。
“其實古董店里信息比我們接觸的要多很多,各種物件也見過不少,沒準聽到過什么關于‘邪惡之眼’的消息。”
還真是,她一個在校大學生,能接觸到的消息畢竟有限,通過古董店打聽確實是個辦法。
楊聶思索著,手無意識的捋著額前的頭發,最后決定去徐子浩朋友那看看。
徐子浩背著楊聶,沖杜賀悄悄比了個大拇指,杜賀耳朵根都紅了,掩飾性的刮了刮鼻子。
吃過飯,三人就往古董店去了。
一方面徐子浩朋友的事不好耽誤,另一方面楊聶想盡快打聽些消息。
古董店位于市中心的一條商業街,楊聶她們到的時候門口正等著一個瘦高的男人,大概一米九左右,身上沒什么肉,遠遠看去真像個電線桿,看樣貌也就三十歲出頭,看見三人一走進就熱情的打招呼。
“耗子,這就是你那兩個朋友吧。”
“這個是杜賀,這個美女叫聶子,”又指指瘦高個,“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古董店老板,叫木頭。”
木頭?很形象的名字。
楊聶仔細看了看木頭的面相,果然印堂發黑,可能是休息不好面色看上去蠟黃。
幾人相互介紹了一下就要進店,店門卻從里面被人突然推開。
當先走出來一個面容精致的女人,穿著一件修身的羊絨大衣,顯得腿長腰細,加上一頭大波浪的卷發,顯得整個人優雅又干練。
女人身后站著個一身休閑裝的男人,中長的頭發整齊的向后梳理著,衣服下的肌肉微微隆起,應該是個經常健身鍛煉的人。
女人看也不看楊聶三人,徑直對著木頭道:“你知道我有多忙嗎?要不是看在你女朋友的面子上,你請都請不到我!”
“那真是麻煩您白跑了一趟。”
“你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難怪你女朋友說你有心理疾病。你放心吧,別看我年輕,我可是很權威的心理醫生。”
“我的心理很健康,不需要心理醫生。”
“很多病人跟你一樣,都覺得自己沒病!”
木頭不再說話,繞過女人帶著楊聶他們往店里走去。
楊聶以為那個女人會離開,沒想到在門口打了個轉又回來了!輕蔑的上下掃了她一眼,在一個沙發上坐下來,嘀嘀咕咕的跟休閑男親密的說著話。
木頭估計是習慣了,就當女人不存在一樣。
“具體的情況耗子應該都跟你們說過了,不管我在哪,只要晚上閉眼睡覺就能感覺到被人拽頭,就算不閉眼也會聽到房門口有人來回走動,我都快精神衰弱了。”
他有些痛苦的揉著太陽穴,睡眠的嚴重缺失讓他有些反映遲緩,頭痛欲裂。
請過很多道士鬼婆之類的,錢收地不少,話也說的很輕松,結果卻一點效果沒有!
說實在的他并不怎么相信眼前的幾個學生,不過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
“你的面相跟被鬼纏住的人一樣,這種情況發生前你有接觸過什么特別的東西嗎?”
楊聶打量著四周陳設的古董,這些老物件時間長了很多就有了靈性,用民間的說法就是成精了。
“比如說,有沒有接觸過墓里的東西或者年代特別久遠的?”
“撲哧……不好意思,我實在忍不住了!親愛的你看,說的還挺像那么回事的。”
那個女心理醫生,不屑的撇撇嘴,略帶嘲諷的跟休閑男咬耳朵。
當然她的聲音一點不輕,最起碼屋子里的人都聽到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我早就聽朋友說,現在的女大學生特別荒唐,稍微有點姿色的不是勾三搭四就是找有錢人包養,”還意有所指的看了楊聶好幾眼,“成天妄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現在直接出來當神棍了,嘖嘖嘖……”
說著趴靠在休閑男身上,“怎么就不知道自己長些能力呢?親愛的,你說是不是!”
休閑男拍了拍她的屁股,左手向后梳理了一下頭發,似笑非笑的看了楊聶幾人一眼。
楊聶感覺肺都要氣炸了,被人這么指桑罵槐的說一通,是個人都不痛快!
徐子浩騰的一下站起身,指著女心理師惡狠狠道:“說什么呢你!”
“說誰誰知道!怎么了,拜金女還怕人說?”
“你才是拜金女!”
說著捋袖子就要沖過去,杜賀一把拉住他摁到椅子上。
“有些人自己是烏鴉,就認為全世界都是黑的,跟三觀不正的人你能說清?咱們還是做正事吧,沒必要上趕著拉低自己檔次。”
徐子浩仍然氣呼呼的,只不過不再搭理那女人。
另一邊休閑男也在女心理師耳朵邊說了幾句話,那女人立馬陰轉晴,挑釁的看著楊聶幾人。
“我就等著看你們抓鬼,看你們最后怎么收場!也讓我漲漲見識!”
“就這素質,還心理醫生呢!”
“好了,耗子,咱們又不是來跟人吵架的,不相干的人管她做什么?”
楊聶深吸了口氣,勸說徐子浩的同時向下壓了壓心里的怒意,這才繼續向木頭了解情況。
“異狀發生前,店里有收過什么東西嗎?”
木頭有些歉意的朝著楊聶笑了笑,不管怎么說都是客人,發生這種不愉快讓他有些過意不去。
“沒收過什么老物件,唯一有些年頭的就是一串金絲楠木的珠子。”
金絲楠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