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賀跟徐子浩架著依舊昏迷的宿恒,好在他的背包在混亂中不知道丟在了哪兒,給架著他的人較少了一些負擔。
在一望無際的草地里,人很容易失去方向感和時間感,楊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在朝哪個方向走。
她的方向感一直很差,一個商場進去之前知道方位,走出門立馬就分不清南北,此時,她只能默默的跟著神十往前走,其實到底是東是西她的大腦分辨不出來,甚至感覺自己在走曲線繞圈子。
空氣中的溫度越來越低,彌漫著一層薄薄的紅色霧氣。
他們來的時候是十月底,氣溫雖然轉冷,但絕對不會到零下,因此他們穿的衣服不過是一件內搭和一件厚外套,根本無法抵抗這里寒冬般的氣溫。
幾人被凍的哆哆嗦嗦,楊聶感覺自己的腿走路都不利落了,雙頰生疼,雙手都沒知覺了。
奇怪的是,在這么寒冷的環境下,地上的草仍然生機勃勃。
就像是空中與地上一個冬天一個夏天,溫差讓草葉子上形成無數的水珠,晶瑩剔透卻泛著淡紅色的熒光,襯著碧綠的草地讓人感覺說不出的詭異。
走在草地上,褲腳不一會兒就被打濕,并很快漫延到膝蓋的位置。
“這特么跟穿著冰溜子似的!”徐子浩的聲音含糊不清,還夾雜著牙齒打顫的咯咯聲。
被浸濕的褲管已經凍的堅挺硬實,隨著走動的頻率撞擊在小腿上,疼痛到在其次主要是涼的人心里發顫。
試想,在冰天雪地里穿一條凍成冰條的褲子,那酸爽還不如什么都不穿!
漸漸的空中彌漫的紅色霧氣變得濃重起來,隱約還帶著一絲血腥味,楊聶直覺這情景不太正常。
“你們看那,是不是有光?!”前面似乎有一片紅色的光暈透過黑暗傳過來,空中的紅色霧氣似乎更深了一些,楊聶有些不敢置信。
地下怎么會有光?這里又不是溶洞,難道是某種植物?
杜賀往前面看了看:“好像是某種東西發出來的,再往前紅霧更濃重了!”
“神十,怎么你每次帶的路都有問題啊?”徐子浩將肩膀上架著的宿恒抬了抬,平時看著也不胖,怎么這么重啊,壓的肩膀疼!
“我怎么知道?!要不你來!”神十斜愣著他,頗為不爽。
楊聶到沒覺得神十故意領著他們走危險的路,主要是這墓里本來就到處是機關,處處是危險,走一步都很可能是踏在刀尖上,完全沒必要故意領錯路。
雖然神十喜歡作弄人,但是應該不至于分不清輕重。
“能感覺到什么嗎?”楊聶想讓神十去前面看看,發紅光的到底是什么,古墓的底下突然冒出一片紅光,不管怎樣都很讓人在意。可如果神十離開了,在這茫茫的草原還有空中濃重的霧氣,他們根本分不清方向,有什么危險也發覺不了。
神十明白這是在問他附近有沒有鬼魂存在:“我沒有感覺到其它靈體,發光的應該是別的東西,似乎有生命的跡象,不過若有若無的也不能肯定。”
不管是什么,此時已經沒有退路了!唯一的出路只有找到主墓室,再按照進墓時的路線原路返回,不然很可能會被困死在草原上,或者說是凍死在這里。
那片紅光看著遙遠,其實只是被遮掩在霧氣后面,仿佛只是跨過了一面紅霧之墻,幾人眼前就出現了一團被紅光包裹著的樹枝。
“這,這是吸血樹枝?!”徐子浩跟被踩住尾巴的貓一樣,“我現在都懷疑,古墓的主人是這些樹枝吧?!怎么走哪都能碰見!”
“好像和之前遇見的樹枝有些區別。”杜賀仔細看了看,“更像是一棵樹。”
“吸血樹!”楊聶是真被嚇了一跳,吸血樹枝自己這幾個人都勉強應付,要是一整棵樹,那還有什么逃命的機會?
“宿恒好像醒了。”杜賀說道,剛才他感覺架在肩上的胳膊動了一下。
果然,宿恒動了動,扶著兩人的肩膀直起身子:“我頭怎么這么暈?”
徐子浩:“跟你說都怕嚇著你,密密麻麻一層的樹枝子把你當成移動血庫,吸了半天的血,能這么快醒過來已經是菩薩保佑了,暈點就暈點吧!”
宿恒:“......咱們現在在哪兒?”
他四周環視了一下,看見的除了草地就是紅霧,還有不遠處發著紅光的一團東西。
“這是霧?不會是瘴氣一類的東西吧?看這顏色怎么感覺有劇毒啊!”宿恒實在想不通,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怎么好好的古墓變成了草原?
楊聶:“這里應該是古墓的最底層,從先前那條通道掉下來就到這了。至于這紅霧是什么我們也不知道,目前看來應該不會對身體造成什么傷害,不過也有可能有毒,但是潛伏期太長還沒發作。”
“臥艸,不是吧,聶子你別嚇人啊!”宿恒還沒說什么,徐子浩先跳了起來,之前他還沒多想,聽了這話頓時覺得紅霧里說不定真有危害物,以這墓主人的脾性,外表正常的東西都有很大的危險性,更何況這種一看就很危險的東西,一定具有毀滅性的破壞力!
“別瞎想了,咱們過去看看,紅光里包裹的是什么。”杜賀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看他剛才變化莫測的神色,就知道肯定是在自己嚇唬自己。
徐子浩的憂慮來的快去的也快,一聽要去看看紅光里有什么,立馬咧著嘴笑了:“走,走,說不定是什么曠世奇寶,這里紅光通天肯定是寶物出世的預兆。”
楊聶:“耗子,你最近是不是在看玄幻啊修真之類的小說?”
由于紅色霧氣的原因,直到走到近前幾人才徹底看清,瑩瑩的紅光居然真是一棵樹發出的,更準確的說,是由無數樹枝纏繞在一起形成的樹。
樹枝是直接從地上長出來的,像是一條條的藤蔓類植物,從底部開始相互糾纏著向上生長,一直穿透頭上的石頂。
在距離地面一米左右的位置,有一個巨大的球形物體,被樹枝密密麻麻纏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