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和另外那個“杜賀”有什么關系？
楊聶：“杜賀身上的那個是陰府來的鬼魂？”
胖老頭面露遲疑：“雖然他身上的陰暗之力很強，但是和普通的鬼魂感覺又不太一樣？你還記得當初咱們剛認識的時候嗎？”
楊聶知道他說的，應該是在火車上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會兒真的以為他是個抑郁癥患者。
胖老頭繼續道：“那次一見面，我就在杜賀身上感覺到了屬于地府的力量，不過奇怪的是很快就消失了。當時還以為是哪個過路的小鬼暫時停留了一下，誰知今天又出現在他身上了。”
難怪了......
還記得當時他對杜賀說的是：你怎么到這來了？
原來竟是以為杜賀被鬼魂附身了。
“只是這股力量，要比一般的鬼魂強大很多，恐怕至少是個緝鬼使。”這也是胖老頭遲疑的原因。
一般來說游蕩在世間的都是一些小鬼，但凡有品階的鬼魂都要遵守戒律，平時不得擅自越界到人間來。
可杜賀身上這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宿恒：“緝鬼使是什么？”
“聽名字自然是使者，專門追捕逃出地府的鬼魂，相當于陰間警察。”聶榮德在旁邊解釋了一句。
事實上，這些內容在學道人之間，不是什么秘密。
正在此時，原本昏迷的杜賀醒了過來。
楊聶聽見動靜，蹲下身問他：“你感覺怎么樣？”
“嘶......頭有些疼，我撞到石頭上了？怎么一點都記不起來了？”杜賀雙手揉著太陽穴，感覺有一百挺機關槍在腦袋里掃射。
楊聶想了想，還是把實話告訴了他。
這種被附身的狀況不是一次了，還是讓他知道，有個心理準備的好。
杜賀聽了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良久他苦笑了一下：“事實上，從我小的時候就感覺到，身上貌似有另外一個人存在，早上起床后經常會發現自己在睡夢中做的事情，有翻到一半的道書，還有燒東西的痕跡，哦，對了，我的道術就是這樣學會的，我一直都以為是人格分裂。”
楊聶聽的心驚不已。
這樣說來，另外一個“杜賀”一直都在他身上？
聶榮德和胖老頭對視一眼，看來遠比他們以為的復雜。
這種情況以前也聽說過，雙胞胎里死了一個，結果死去的那個就一直附在另外一個的身上。
聶榮德：“你有夭折的雙胞胎兄弟？”
“這到沒聽說過。”
楊聶不知道外公的思維已經越拐越遠，杜賀是醒了，可是耗子還昏著呢！
“外公，耗子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自從女人的元魂被“杜賀”打出去，他就一直昏倒在地，這么長時間了也不見醒。
“我看看。”聶榮德湊到跟前看了看：“沒什么事，傷了元氣有些虛。”
“他還有多久能醒？”
“快了。”
幾人又等了十來分鐘，徐子浩終于睜開了眼。
“我這是在哪兒？”他被控制住意識的時候，還是在溶洞里。
現在躺在一座空曠的大殿里，四周都是石頭雕像，乍醒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楊聶：“在一處遺跡里，正等著你醒了，咱們好繼續往里走呢。”
“什么遺跡？好好的怎么上這兒來了？！”
怎么來的？還不是追著你過來的！
宿恒說道：“大家懷疑這里是聶家的祖址，一邊過來找你一邊想著進來看看。”
“找我？”
“你被鬼上身了，拼了命的往這兒跑，我們都是被你引過來的。”
“臥艸！”
徐子浩趕緊查看了一下胳膊腿，還好四肢俱在：“怎么每次這種倒霉事都讓我碰上？”
眾人不想跟他貧，收拾好東西就繼續往前走。
徐子浩見狀，一翻身從地上彈跳而起，跟了上來。
“等我一下！”
大殿的面積很大，他們沿著直線一路走，除了進門看見的那些石像，再也沒有其它東西了。
很快就看到了大殿另一端的石門。
顯然他們所處的是這個遺址的前殿。
“墻上有畫！”
楊聶感覺墻上似乎有一團團的陰影，湊近了發現是大幅的壁畫。
之前他們離墻壁的距離遠，加上空間大光線又暗，所以沒有注意到。
直到靠近石門，才發現石門旁邊的墻上有東西。
“這邊也有！”宿恒打著手電，在附近的墻上照了照，壁畫竟然鋪滿了整面墻。
徐子浩：“這里也是！”
杜賀：“這也有。”
眾人繞著大殿轉了一圈，發現四面的墻壁上，全都畫滿了圖案。
“畫的好像是一個神話故事吧？”楊聶抬頭看著眼前的畫。
貌似是兩個族群，一群人在上方，站在云層上，另外一群人則站在下方的巖石中。
雙方氣勢洶洶，表情猙獰。
“像不像要打群架？”楊聶猜測道。
主要是雙方的架勢都不太友善，一看就是敵對方。
在這幅畫的旁邊，畫的是另外一個場景。
巖石中的人似乎在地下打造出一座城池，有河、有宮殿......一層層的向地下延伸。
“咦？”
胖老頭若有所思的道：“這壁畫里的建筑和陰府有些像啊，還有這條河，好像是冥河......”
楊聶呆愣了半晌，心道：不會吧？
“二爺爺，你不會是看錯了吧？會不會是這畫太抽象了，看著跟陰府有些像，其實是另外的地方？”
要知道古時候的畫可不像現在那么寫實，興許就能把兩個毫無關聯的地方，畫的八分相似。
而且讓楊聶無法相信的還有一點：“地府是被人建造出來的？！”
胖老頭：“自然是建造出來的，不然你以為吹一陣風，就能憑空長出來嗎？不過應該不是人建的，而是......神人吧？”
這恐怕要涉及到極遙遠的秘辛，當世估計沒什么人知道。
再往后，壁畫上的圖案變成了一群人正在受刑的情景。
如果說先前還在懷疑是不是地府圖，那么現在完全可以確定了。
他們把整座大殿的壁畫看完，發現有一大半的篇幅描繪的是地府的景象，剩下的一小半卻畫著一個女人！
女人端坐在王座之上，俯首注視著王座下方的一群人。
由這幅畫開始，之后每幅圖都會有一個人被女人選出來，消失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