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乃前朝安武帝下令修建,已有百年歷史,傳說鬼市是為了戰(zhàn)爭而建起的,專門供朝廷糧草,兵器,歷代皇帝都曾有密令,不得動鬼市,朝廷與鬼市和平共處,史冊記載,安定元年,在位的髹元皇帝曾打過鬼市的念頭,因鬼市能人異士齊聚,又是一個比國庫還從充實的殷境,髹元皇帝為防止鬼市功高震主兵變而下令攻打,那把火燒了九天九夜,染紅了天空,燒亮了黎明,卻不久,髹元皇帝病危,北戎趁虛而入,入主中原,世人皆道,棄誓言者,必遭天譴,經(jīng)過一代代的重修,鬼市愈發(fā)繁榮,仍為皇家所用。
鬼市在夜半時分大開接納來賓,位于京郊五里亭的后山,那里風(fēng)景優(yōu)美,是個游玩的好地方。
好的風(fēng)景欣賞的人自然多,這不,拓跋玉寜很不幸的碰上了仇家。
迎面而來的趙鳳茹一身丫鬟裝扮,身側(cè)跟著兩個小廝,據(jù)她目測,應(yīng)該是家丁,看到他們的到來,趙鳳茹很顯的詫異,很慌張,卻在看燕郇的時候,換上了一幅嬌羞的面容。瞬間朝著他們走來“表哥。”
拓跋玉寜表示惡寒,卻垂著眸不想多言,只求這二小姐可別找她的麻煩。不怕歸不怕,麻煩多了,總會煩。
“嗯。”燕郇絲毫沒有興趣知道一個嬌滴滴的小姐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兒,直接越過她向前走。
趙鳳茹怒,他為何從不肯正眼看一下自己,身側(cè)為什么還會有這么個丫頭跟著形影不離,為什么?
她不甘,朝著側(cè)身而過的燕郇委屈道:“表哥,你能送我回去嗎?天都黑了,再不回去祖母該擔(dān)心了。”要不是為了扳倒他,她會來這兒鳥不拉屎的地方。再說,表哥來干嘛了。
早干嗎去了,拓跋玉寜聳肩。
燕郇腳步不停:“讓小廝送你回去。”
眼看著身影遠(yuǎn)了,趙鳳茹狠狠的剜了眼拓跋玉寜,指甲嵌入了血肉里猶不自知。
“二小姐,回吧。”
“啊——”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怒吼聲響徹了野林,驚得鳥兒撲騰撲騰的飛走了,一白色衣角顯露了出來。
遠(yuǎn)處,一道只由鐵索橫貫著的木板橋現(xiàn)于眼前,下方是萬丈的懸崖峭壁,河流湍急,眼不見底,拓跋玉寜看了眼神色淡然如水的燕郇,搖了搖頭,果然是個萬年冰塊,瞧去,對面是幽暗的森林,看不清景觀。
“怎么樣?奈何橋敢過嗎?”突然,燕郇回眸,公子一笑鈺如霜,蒼生敵不過那一抹朱砂啊。
拓跋玉寜揚了揚頭:“有何不敢?”說完,徑自走了上前,身后的男人目含欣賞,跟了上去。
木板搭成的索橋搖搖晃晃,不穩(wěn)的很,拓跋玉寜一踏上去,整座橋就開始搖晃了起來,她斂目,聚精會神,兩只手撐著鐵索,腳盡量保持平衡的踏著木板,亦步亦趨的往前走,虧的她有武功底子,要不然撐不住了,這鐵索還挺滑,思此,朝后喊了一聲:“公子,待我過去你在走,這橋太不穩(wěn)了。”
“婳兒,我在這兒。”突然,前方傳來了那道清冷的聲音,比平常多了點笑意,拓跋玉寜一怔,抬頭,人家燕郇早已站到了對面,她微呆了,他怎么過去的?
“小心點,別走神。”燕郇看似好心的在對面提醒。
拓跋玉寜弼了天了,燕郇這腹黑的男人,明明有輕功能帶她過去,還非讓她走這險峻的橋,他安得哪顆八巧玲瓏心,多了那腹黑的一竅,你大爺,聽到他的話,連忙抓緊了鐵索,她可不想丟了小命。
橋下是奔騰的大江,嘩嘩的呼嘯聲讓拓跋玉寜心底冒汗,這一個不穩(wěn),掉下去了,命肯定沒了,無意識的咽了口氣,抓緊了那搖晃動蕩的鐵索,風(fēng)欲動而不止,突然,一柄飛刃極速從前方飛來,拓跋玉寜立馬感覺到了殺意,定睛,琉璃眸難掩詫異,是燕郇,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飛刃來勢洶洶,直擊她的面門,素手陡然一滑,“啊”整個身子臨空翻起,借著空氣中的氣流她迅速反轉(zhuǎn),另一支手緊緊的抓著左邊的鐵索,躲過了迎面而來的殺意,她震驚的看向?qū)γ婕y絲不動的男人,燕郇!在要她的命,她現(xiàn)在的整個身子都懸空著,額頭上已經(jīng)泛起了薄薄的冷汗,只靠著一只手在支撐著她的生命,下面便是奔騰的江水,一陣陣陰寒的冷風(fēng)纏綿在她的脖子間,扼住了她的呼吸,手臂上的青筋已經(jīng)凸起,她無意去想別的,她要活,她一定要活著,整座橋開始左右搖擺,她盡力撐著,另一只手費勁的勾著上方的繩索,片刻,橋左邊的繩索突然斷了,“啊”瞬間,夜色里,飛禽走獸噗嗤噗嗤的飛走,整座空谷都是那凄厲的回音,拓跋玉寜好不容易穩(wěn)住的整個身子剎那間搖擺了起來,她連忙看過去,只見燕郇拿著一把匕首割斷了那邊的繩子,她咬牙:“燕郇,為什么?”
燕郇晃了晃手里的匕首,遮住了他的半邊面容,另一角的嘴邊卻勾著一抹痕跡:“婳兒,你要知道,每個人都帶著面具在活,你想要活著,便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拓跋玉寜沒心思揣摩他話里的意思,兩只手費力的支撐著她所有的重力繼續(xù)一點一點的往前爬,總歸,燕郇沒有在為難她,半響,終于爬了過去。“燕郇,你夠狠。”
她累的膽戰(zhàn)心驚,也不管尊卑之分了,直接吐出了這么一句。
燕郇拍了拍袍子,沒有反駁,直接道:“繼續(xù)走吧。”
拓跋玉寜喘著氣抬頭看他,這丫咋感覺是幸災(zāi)樂禍吶:“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