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呼呼的吹嘯著,暗衛們渾身濕透著站在海岸邊,低垂著頭,劍風在一旁矗立著,身旁是那抹白衫墨發的男人,面色淡漠。
“公子,幾乎都搜遍了,還是找不到人影。”劍風彎腰恭拳道。短短不過一天的時間,竟然連尸骨都未找到,奇怪,奇怪。
墨發迎著海風飛舞,遮住了那孤傲的神情:“人來了嗎。”
“快到了,已按公子的吩咐,調遣了百人準備下海。”劍風低頭。
“三天之內,把人帶回來。”燕郇。
話出,劍風一頓,人若被海底的巨怪給吃了,或者是窒息死亡了,怎么將人帶回來:“公子——婳兒可能——”突然,凌厲如刀子般的眼神看了過來,他一震,將到嘴的話給咽了下去。
突然,遠處,濃煙滾滾,看去,只見一大批人騎馬而來。
“公子,人到了。”
片刻,馬蹄聲漸停,一個濃眉大漢翻身跳下馬:“屬下龍天參見公子。”嘩啦啦,武器兵艦聲驟停,一大批人跪地。
燕郇轉身:“起來吧,下海。”話完,大步上前一踏馬鞍,翻身上了馬,(韁繩在手,天下我有,哈哈,作者抽風中),沒一句話騎馬離開。
龍天等人是燕家青龍訓練營的人,效忠燕郇一人,此番這等大動靜,他的眼里滿是詫異,見公子離開,他忙起身,拍了拍戰甲:“劍風,這是要找什么人,公子竟然搞出這么大動靜,還不讓老爺子知道。”他大大咧咧慣了,直接開口。
劍風扶額:“別問了,趕緊下海吧,找不到人都等著軍法處置吧。”一頓,掃了眼他的黃戰甲,嫌棄道:“趕緊把它脫了,我可不想再去救你。”
“對對,兄弟們,都將衣服外甲脫了,穿的輕便點再下海。”龍天大手一揮,朝著身后的將士說道。
不久,撲騰撲騰的水聲響了起來。
燕郇回到府邸的時候,管家瞬間就迎了上來,管家見大公子面色淡漠,不由的心底發寒:“大公子,你出府的這幾日,家里都鬧翻天了,二老爺來了好幾次了,現在還在夫人那里呢?”
燕郇步子一頓,轉問道:“知道是為了什么事嗎?”
“哎,好像是為了林莊收地的那事,鬧騰的不行,大夫人說,讓您回來趕緊過去呢?”管家一張臉皺巴巴的,無奈說道。
燕郇聞言,深邃的眸子中帶了點點諷意:“你先下去吧,本公子先去換過衣。”
“是,公子。”
永福齋里是鬧了天了,二老爺燕韶柯嗜賭成性,二房有個極樂閣,日日魈淫,是專供燕韶柯玩弄女人的地方,他未成親,也無兒女,只收養了一個義女,近日借收地之名游玩的時候看對了林莊那村子里的一個婦女,想要霸搶人家,女人寧死不從,惹惱了他,便使壞要去將莊子上的錢都要回來,這不,每天找著燕郇就是要跟他要人和地契呢。
“大嫂,這燕府郇兒當家,還真是忙得很啊,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燕韶柯常年扎在女人堆里,早被掏空了身子,虛的很,面貌粗狂,皮膚粗黑不用說,雙眼細長帶著一種病態的黃,一看就……腎虛。
趙氏聞言,坐著的身子一僵,不過片刻,面上浮上了假笑道:“韶柯,燕府家大業大,郇兒忙是應該的。”看了看他不屑的神情,話鋒一轉說道:“二房人丁稀薄,除了耀依一個養女,再無子嗣,你年紀也大了,該想想以后了。”
“怎么?大嫂這是嫌我占著燕家的地了,父親還在呢,不可能同意分家的,再說了,我就依依一個閨女,大哥死了,我這侄兒給我養老也行啊。”
養老?趙氏看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兒,就來氣,老太君在的時候,天天被他給氣的,索性也給氣死了,要不是老太爺對他還有點父子之情,早扔出去喂狗了,看看那惡心的模樣,糟蹋東西:“郇兒善良,你這個當叔叔的也該幫襯著點,天天……哎,也不是個樣啊?”
話出,燕韶柯坐直了下身子,全身的肉一顫一顫的,看著惡心:“大嫂甭教訓我了,看看懷兒這幾年,干出啥名堂來了,指不定,還得靠他大哥。”
這話刺激到趙氏了,只見她瞬間變了臉色,燕郇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屋子里的低氣壓,斂了斂目,上前:“母親,二叔。”
“郇兒,你這幾天干嘛去了,找都找不到,你快,把那林莊的地契給我,我有用,在給我幾個人。”燕郇剛坐下,燕韶柯就機關槍毫不客氣的張嘴就要。
燕郇沒理他的話,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輕抿了一口,這才開口:“二叔要林莊的地契是想干什么大名堂?”
燕韶柯笑的眼就剩一條縫了,兩手相互搓了搓:“好說,好說,林莊就那幾畝地,也沒什么收成,那幫家伙欠債好幾年了,郇兒事物繁忙,叔幫你去要。”
“郇兒,林莊那債是該催催了,不過,何人去嘛,這……”趙氏這個人,心里還有幾分數,大房內部的事還輪不到二房插一腳,燕郇在怎么樣,也是大房的人,不能平白被這個不學無術的二老爺給騙了去,況且,燕府的名聲也不能全被他給玷污了。
趙氏話一出,燕韶柯不滿極了,直接怒起身,一摔茶杯:“大嫂,你把我當外人不要緊,但我好歹是姓燕,你可是姓趙,我跟侄子說話,您少插嘴。”
“放肆,還有沒有尊卑長幼之序了。”趙氏也隱隱有了怒火,沒過腦子,直接開口。
“這話就嚴重了,我怎么沒有……”
燕郇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的,直接“砰”的一聲,將茶杯放下“母親,我剛從祖父那兒回來,頭亂的很,先退下了。”
說完,起身,隱隱泛著冷氣,令人不寒而栗。
“好。”趙氏高興了,不理會這個小叔子就好。
燕韶柯連忙攔了上去:“郇兒,你這……”
燕郇冷冷退后一步:“二叔,這點小事您以后就別過大院來一趟了,麻煩。”
說著,便跨過門檻離開,徒留燕韶柯站在那,咬著后牙槽氣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