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郇才不會在乎這么一點(diǎn)小小的挑撥呢,只見他神情淡淡,目不斜視的站著。
“閉嘴。”皇帝大吼道,眉頭也跟著跳了一下。
一聲怒吼,薛城不敢說話了,木相卻還在悲痛的伏著地。
一片靜寂,片刻,就都在等待著皇帝的處決的時(shí)候,突然,沒有吭過聲的左侍郎一臉沉重的出列:“皇上,臣有事上奏。”說著,雙手捧著一封信,彎腰。
眾人心底不由呼了聲,這左老頭瞎摻和什么,皇上龍目一瞇,擺了擺手示意呈上來,侯駕的公公瞬間明白帝意,白的發(fā)亮的手一甩佛塵,垂著頭走下去將信封呈給了元宗帝。
元宗帝掃了一眼禪堂,沉了口氣,這才把目光看向信封,不到片刻,突然,龍顏大怒,皇帝直接起身拍案,大吼道:“薛城,你好大的膽子。”
眾人不知所云,連忙都跪地。
薛城也是一片迷茫,頭微微抬起:“皇上……發(fā)生了什么事?”
而元宗帝理都沒理他,直接將手里的信封一甩,落到了御階上,帶著濃郁的怒氣朝外吼道“來人,將薛城壓入大牢,聽候問審,薛家不論嫡庶一并論罪。”話落,兩名御林軍沖了進(jìn)來。
“皇上,萬萬不可,薛家是世族大家,而且薛家身為皇商,又出了一位皇妃,這么大的罪名也得有個理由啊?”
“是啊,請皇上三思。”
說話求情的人皇帝能理解,世家的狗腿子,可突然,令他沒想到的是“求皇上三思。”一大片的呼聲都在為他薛家請命,皇帝心里的怒火是一波接著一波,大拳緊緊握著,世家,遲早結(jié)果了他們。
左侍郎悄悄打量了下這場景,心里帶了絲絲震撼,世家的影響力這么大,思此,不由將目光暼向了前方遺世獨(dú)立的男人,不由的,頭伏的更低了,摸了摸懸著的脖子,他想……活。
而這時(shí),燕郇說話了“皇上,既然眾位大臣有疑惑,便將這疑惑給解了,豈不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呢。
這番話出口,眾人倒沒什么反對的,而跪著的薛城兩腿有些發(fā)顫,掃了眼御階上的信封,心里大泣,這是有人在對他薛家下手啊,難道是皇帝?不對,皇上根本不了解世家現(xiàn)在的情況,世家面和心不和,他薛家雖為商賈,可為何要屈居人后,整日看他們的臉色,門閥之末他受夠了。
皇帝平復(fù)了一下怒火沖天的心神,親自走下御階,撿起了地上的信封,對著左侍郎開口:“給他們說說,這薛家干的什么好事?”
左侍郎俯首:“是。”說完便抬起頭掃了眼四周這才道:“這是薛家溝通鬼市偷造兵器來往的信件,里面還提到了搜刮民脂民膏放高利貸,屯存庫糧的事情,我認(rèn)為,薛城有謀逆之心,這便呈遞上報(bào)。”
“什么?”眾人大呼,給請命的立馬也打了退堂鼓,紛紛縮了頭。
而薛城還不甘心:“左侍郎哪里來的信封,怎么這么巧?”
還沒等左侍郎開口,出了一口惡氣的木相便耀武揚(yáng)威的笑道:“薛城,你壞事做盡,遭報(bào)應(yīng)了吧……哈哈”
“臣今日在書房的桌子上看到的,應(yīng)是有人潛入臣府邸放的。”左侍郎朝著略帶深意的皇帝解釋道。
他的話一出,不做聲的燕郇身形似乎動了一下,細(xì)看,像是眼花了,而一直看著他的姬離洛明顯感覺燕郇嘴角似乎勾著抹痕跡,他瞇眼笑了:“這事兒怪巧的很。”
皇帝的龍目中藏著絲絲狠毒,見沒人說話了,高聲開口:“薛城,你還有何話可說?”寧可錯殺一百,絕不放過一個。
薛城:“皇上,事情有太多疑點(diǎn),也有可能是有人偽造的信書,求皇上明查。”鬼娘子不是莽撞的人,應(yīng)該不會露餡,而且,那人……心思一片陰沉。
“能偽造信書不假,但兵器坊,糧倉這些可是偽造不了的。”木相火上澆油道,一頓“皇上,臣認(rèn)為,應(yīng)將薛家先行押入大牢,臣愿意請旨,親自去一趟鬼市,查明真相。”昨日突然有人給自己飛鴿傳書,說,薛家在鬼市秘密屯兵器,他一看,還愁抓不到薛城這老賊的把柄呢,這下好了,他兒子膽敢害死自己的唯一一個嫡子,不殺了他難卸心頭之恨,原本說能把薛靳給弄死就算燒高香了,沒想到,天下掉了這么一塊餡餅來,也不管是誰給的他消息了,直接,連夜讓暗衛(wèi)去將那兒給包圍了,諒他也插翅難逃。
眾人一聽他的請命,心頭都好笑,明顯是要公報(bào)私仇了,而薛城更是一驚,朝著皇帝磕頭道:“皇上三思,木相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而皇帝不知在想什么,不吭聲,木相見此,直接泣道:“皇上,公主在府里現(xiàn)在是成天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啊,唯一的兒子突然死了,都暈過去好幾回了……”
一看這木相用親情說事,薛城忍不住的心底直罵老賊,卻也知道說什么也沒用了,皇帝方年為了上位,沒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前太子可是被他所殺的,皇族中除了皇帝就剩朝陽了,求得心中的一絲慰藉,恐怕現(xiàn)在搬出淑妃也是給她惹一身騷。
果不其然,“薛城縱子行兇,鬧出人命,薛氏一族有疑與鬼市勾結(jié),暗中密謀,現(xiàn)打入大牢,特,命木相帶人暗訪鬼市,查清真相,限三日。”
木相:“臣遵旨。”